小米極力的勸說失去理智的謝錫安安靜下來。
謝錫安不肯放下架子,滿面怒火,青筋暴起,抬手就要揍主治醫(yī)生,全身癱軟的她實在是看不下去,沖了進去。
“謝錫安,你在做什么?冷靜一點好不好啊?”白淺淺使勁全身的力氣沖他吼道。
“你?怎么會……”
謝錫安很是震驚,她怎么會從病房里偷偷溜到這里偷聽他們談話。
小米愣在那里,失了魂。
眼里泛濫委屈心疼的淚珠,哽咽著,“淺淺……你怎么一個人偷跑出來了,趕快回病房去,我扶你回去……”
這個死丫頭。
本來不愿意看見她哭泣的樣子,她是故意要氣死她嗎。
“傻丫頭,我還沒有死呢,你哭什么啊。”白淺淺抬手狠力照著她的額頭就是一下子。
小米吃痛,抬手捂住額頭忍住淚水不奔騰出來。
很是委屈的呢喃一句,“我是擔(dān)心你嘛,怎么回事啊,我心里難受,就是想哭嘛,淺淺,我舍不得你啊……”
說著,小米沖上來抱住白淺淺的身體緊緊的不肯放手。
鬼丫頭。
好像她現(xiàn)在就死翹翹了,魂飛魄散了是不是?
此刻她是哭笑不得,恨不得揍她一頓,抬手下不去手,不知道是該高興作為她的閨蜜肝膽相照,害怕她死了沒人陪著。
下不去這個狠手,她輕撫她的后背安撫她的情緒。
“好啦,小米,哭哭啼啼的,我一個病人還沒哭,你哭什么勁兒。”白淺淺安撫她,也是安撫她自己的心靈。
謝錫安沒說話,他在掩飾他眼里的淚。
男人有淚不輕彈,這么霸道的一個男人怎么會讓她看出他脆弱的一面。
“你是白淺淺吧?正好,我想找你談一談,先坐下來。”這里面最理智的還是主治醫(yī)生,他示意白淺淺坐下來談一談。
作為他的病人,要進行手術(shù)必須要和病人做及時的溝通。
“醫(yī)生,您就實話實說,我還能夠活多久?”小米扶著她坐下來,謝錫安恢復(fù)了理智,靜靜守護在一旁。
他的余光瞪著她,似乎很介意她說這種不爭氣的話。
活多久?
這是實話實說,難道她還要自欺欺人,欺騙自己能夠活到一百歲么?
頭痛的癥狀愈演愈烈,時不時就會發(fā)作,大腦里似乎是裝了一顆隱形的定時炸彈,這顆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引爆。
但她一命嗚呼的時候,她希望自己能夠有個心理準(zhǔn)備。
打理好后事,向所有的親戚和朋友做個道別。
醫(yī)生淡定的將她的治療圖片遞給她,她接過來,她不是醫(yī)生自然看不懂,低頭盯著腦部的掃描圖一頭霧水。
“是這樣的,我和你的家人商量給你做手術(shù),腦部手術(shù)和其他的手術(shù)不同,希望你自己有個心理準(zhǔn)備,即使手術(shù)成功了,也會有后遺癥,結(jié)果估計不會太好,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明白。
醫(yī)生的坦誠讓她感動。
即便是如此,她也要試一試,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她所愛的家人。
“嗯,我了解。”
“雖然我一直是做這種腦瘤的手術(shù),像你這種情況很少見,實話實說,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保證手術(shù)能夠成功,手術(shù)的難度很大。”
這個她也明白。
“沒有其他的辦法么?”謝錫安插話,不敢在她面前和醫(yī)生鬧翻。
他是不想傷害她的自尊心,若不是她在場,她猜想,他一定暴揍得醫(yī)生生活不能自理。
和醫(yī)生探討病情之后,我們幾個回到病房。
謝錫安有事離開病房,小米安撫她好好休息,之后去水房打水。
病房里只剩下白淺淺一個人,內(nèi)心有些空虛,很想找個人傾訴內(nèi)心的壓抑。
還是告訴她母親這個消息為好。
她怕來不及告知她,以后會后悔莫及。
嘀聲過后,電話接通,“喂?淺淺么?”
“媽。”
只說了一個字,淚水順著面頰流淌下來,她不知道她有這么的脆弱,在病魔面前再堅強的人都會妥協(xié)。
“怎么了?淺淺,你怎么不說話了,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有沒有看過你弟弟啊……”
至于母親在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她沒聽進去。
只顧著擦拭眼角的淚水,忍著傷痛故作鎮(zhèn)定,“哦,是有點忙,媽,以后你要照顧好自己,知道么?”
一席話弄得老人家不知道如何回答。
閑聊幾句,她便掛了電話。
她怕真的忍不住爆哭出來,讓老人家為她擔(dān)心,這就是命運。
昏沉閉合眼睛,似乎是有人進入了病房,第六感作祟,她猛然睜開眼睛,高挑的身形站立在她眼前。
“你是?”
“哎呦,我以為你是裝的呢,還真不認(rèn)識我了,好久不見,白淺淺。”女人傲嬌的抱著肩膀,眼里滿是挑釁的意味。
這個女人認(rèn)識她?
而她的記憶糟透了想不起她是什么人。
“你認(rèn)識我么?不好意思,我并不認(rèn)識你。”白淺淺實話實說。
女人眼里滿是驚異,毫不客氣道,“看來你是真的失憶了,連我也不認(rèn)識了,也好,正合我意,我早就告訴你了,謝錫安是我的男人,你沒有資格跟我搶。”
女人出言不遜,看來,她跟她有仇。
恨死她了。
巴不得她死了,成全了她和謝錫安的美事。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請你出去,我要休息。”白淺淺不認(rèn)識這個女人,至于她到此來看她出洋相還是為什么,她也不感興趣。
女人不肯罷休,仰著頭衣服傲嬌的模樣。
“這回不用我動手,你也沒多少日子活頭,免得我費力氣,白淺淺,誰輸誰贏,你現(xiàn)在看清楚沒有啊?”
無恥的女人。
雖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這個女人不懷好意。
“你給我出去!”白淺淺討厭至極,沒來由想要趕她出去。
“吼什么吼,你還有力氣跟我吼叫?我自己會出去的,你就老實在這里躺著吧,說不定過幾天就安靜的進了太平間了,我給你機會和我吵架,怎么樣?”
該死的。
她來病房就是要故意氣她,看她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還不解氣么?
“說夠了沒有?說夠了,請你出去,不然我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