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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白十一阿彩 > 第八十七章 待三尺氣概敬之
......

不歷生死但經苦,無言風雨有幾重。

......

在那一身勁裝的雙胞胎兄弟神色帶著無比炙熱,提劍驟然向前躍起,直沖著十一身后至少有著百丈之上的付南而去時,面色凝重至極的十一也跟著提劍全身力道灌注在腳下,然后以一招十一劍訣中的“升龍”飛身相迎!

十一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不能退縮,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一點都不能。

至于原因則有二。

倒也不全是為了二人之間的兄弟情義,說什么情深似海,生死以之之類的話,讓十一必須將這二人攔在這里,即便是遠遠不止他們兩個,還有三個,四個,甚至更多,這劍,他也必須得出。

其實不過是打小之時,從那些圣賢書籍或是自家親人們,以身作則,大都是些人間正道,善行其首,義緊隨其行之類的行為榜樣,少年在耳融目染下,自然也就有了這么一副善禮于心的向善性子。

至于能不能攔得住先放在其次,畢竟人力終有窮盡時,最后要是真就出現那種“實在不行”的無奈之舉,那也只能說是老天爺不賞給自己這個臉,那就認命就是了。

可若是自己連上都沒上去,那先不說上面那正破鏡到了最為關鍵之時,成功與失敗也好,均是最為需要人守護的時候的付南會不會因此而記恨于他,單單就說他自己,就不能原諒自己,違了本心啊!

說不定有朝一日,自己真就下了那九曲黃泉之中,然后在那往生橋上遠遠瞧見了一直苦苦等著自己的爹娘,還有天爺爺,到那時候他甚至都不好意思去見他們,蒙羞啊!

再一個,這個地方現在已是完全被進來之人所熟知的沒了門牙的金子寶庫,誰都能來分上一杯羹,以這些瞧見大道機緣時比之蝗蟲好不到哪里去的修士而言,那么現在這里能夠出現的,便只可能有兩種結果。

其一便是他成功堅持等到了付南破鏡,然后終于修得“無上金丹”的付南技壓群雄,力挽狂瀾,將這些來犯的宵小統統打退,最后再等到他們出去的時候,再把那些能夠進來此地的入口之流,全都封住了,將這里完全變成一個無人知曉的世外桃源小洞天的存在,還一個和平清凈給在這里世代生存的微靈精魅們。

其二那便是他沒堅持到付南破鏡,先一步被人打死,身死道消。然后一群修士,舉著靈器寶劍,或是如玉折扇之類的,齊齊以那些殺力巨大的招式,轟向付南,最后付南慘死,至于那四靈升仙,也會隨著那些并不長眼的混亂攻勢,從而被波及到,最后化為了塵埃。

竹籃打水一場空。

等到那些來到這里在拼著性命打生打死之后,最后卻發現什么都沒得到反而惹了一身晦氣的修士們回過神來之時,胸中積郁的憤怒之多,可想而知。所以了,到那時候這里一定會化成那不比人間煉獄好上多少的地界。

在這里世代生存著的微靈精魅們,也說不定便會就此徹底地滅絕了去,即便是僥幸不死,被修士趁亂收取走了,準備等到他日賣給那些富甲商賈,也一定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那直射而來的雙胞胎兄弟,瞧著悍然拔地而起,提劍相迎的瘦小少年,嘴角皆是露出了一絲嘲弄,那意思就是,就你這么個只有三境的小不點,還敢不自量力的攔我們兄弟二人,到底是說你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啊,不知道我們魍魎兄弟在外界人間的赫赫威名,還是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現在跑過來一心求死來了?

只見二人面上嘲弄愈盛,隨手挽了個劍花,然后齊齊甩出一道足有三尺長的白色劍芒來。

那劍芒拖著長長的白尾,速度之快,讓人眼花繚亂,前后連一個呼吸都沒有,便已是臨近了十一身前。

至于那魍魎兄弟,則是看也不看十一,直直繼續向上而去!

如無視掉一位死人。

若是按照一般的江湖定律來說,兩位四境武人,還是四境之中的佼佼者,一起正面對上一位修為只有三境的武人,即便不說隨意一招便是秒殺之,但也的確是差之不多,至少也是非死即傷的下場。

畢竟世間武人之間的越境之戰,可比不得那些可以一步登天的仙家煉氣士們,有時候一朝明悟,境界跳躍,連蹦幾境的情況都有,所以也難免會有那根基不穩的貽笑大方情況出現,這也造就了,可能一位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慢慢走上來的三境煉氣士,甚至可以將那些依靠著天材地寶或是取巧上升的四境煉氣士壓著打。

但世間武人想要修煉登天破鏡,卻是沒有那多的捷徑可言,所謂強就是強,弱就是弱,沒有那么多模棱兩可的概念存在。

雖也有頓悟這么一個說發,可實際上,更多人還是喜歡稱之為厚積薄發。

所以一境之差,天差地別。

若是境界低微時還好,越是往高,尤其是在地境中期之后,當真是那一境一世人,一界一天地。

所謂的越境之戰,與那無稽之談無二。

只是以十一來說,他到底不是可以那種以常理來度之的三境武人。

正常三境武人,雖也打熬體魄,錘煉自己的一身筋骨皮意,再將其打熬至通體圓滿,這才算是三境圓滿,只差一朝心思通透神明,便可自然而然地踏入那第四境。

講些實話,這中間其實并不算太難,雖然也會吃上不少苦頭,可畢竟同后面的那些大境界,例如天境第二境的涅槃境,那種必須直面于生死之間的破鏡沒法比。

但問題也就在這,那便是十一的第三境是怎么上來的?

先是在紫竹林中無數個日日夜夜,同那一著不慎便要人性命的毒蟲大妖進行舍命廝殺,時時刻刻面著生死之間,游走于刀尖之上。

如此一直過了有兩年之久,然后從紫竹林出來之后,便又去了那九曲黃泉的斷界山上,攀爬人力不可企及的斷界山。

這中間九曲黃泉中的那些與追魂奪命無二的風雷雨電,沒有停下來過,可那性子倔強的少年,到底是沒有放棄,只是到得最后,其身上連一塊尚還完好的皮肉都已是瞧之不見,不少的地方,甚至已露根根白骨,觸目驚心。

無數次的生生死死之間徘徊不休,最終直到他堅持了下來,這才有了苦盡甘來的那血云重塑的壯麗一幕。

所受福緣之大,即便是血鳶和菩桀,都為之目瞪口呆。

所以十一這號稱是世間武人中的“最強第三境”,并非沒有道理可言。

于是緊接著,便發生了讓那雙胞胎兄弟驚詫莫名之事。

只見十一非但沒有被他們二人那帶著無匹殺意的刺目劍芒給嚇的噤若寒蟬,反而將其手中那柄直與垃圾無二的三尺銹劍,給橫立于胸前,自己卻驟然欺身向前,在那劍芒斬來的一瞬,硬生生的在半空中扭轉了身形,然后便聽到“鐺鐺”兩聲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閃過,那兩道劍芒便齊齊因為被重器所擋,最終力竭消散掉了。

再反觀十一,卻只是因為那劇烈的反震之力,而小小震動了內府,導致一時間氣機不穩,噴了一口鮮血而已。

無足輕重。

在下面距離三人不遠處的靈劍門眾人,在瞧見這一幕后,尤其是力離和蕪羌,齊齊露出了駭然和苦笑,顯然他們此時也比誰都清楚明白,之前十一在同他們生死廝殺之時,留了余地。

不然單憑這么一副耐力雄渾的體魄,便足以硬扛著蕪羌的飛劍劍勢,三劍兩劍便將力離給干掉了,何苦還接下力離那么多刀呢?

明白了原委之后的蕪羌,忽然極為認真地對力離道了聲,“謝謝。”

此時的力離一改最初時的寡言少語的清冷模樣,也許是受到那“一山還有一山高”,而且那高山竟還是個比自己至少小了七八歲的孩子的打擊,然后便覺得自己之前有些嬌柔造作,于是現在反倒是坦然苦笑道:“咱們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活下去吧,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哪怕那少年再厲害,真就能將魍魎兄弟給打退了,他自己也不會好受到哪去,至于殺?”

力離說到這,自顧自地搖了搖頭,估摸著是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要知道四靈升仙的誘惑實在太大,我不相信門口剩下的那些花谷女人和雙羽觀的牛鼻子老道真就這么看著。至于那魍魎兄弟,以那兩兄弟在江湖之上的威名,又好惹到哪里去了?”

有一句話力離沒說出口,那便是他現在血到底是熱的,很想提刀上前,去助那少年一臂之力,倒不是說欣賞和敬佩之類的云云,純粹是想要抒發胸中那一口氣,那種我自橫刀向天去,管你是四境五境人的霸絕氣勢,讓他熱血沸騰。

甚至在他心眼里,還有一個極為荒謬的感覺,那便是別看他手中提刀,那少年手中提劍,可他就是覺得,那少年所展現出來的“無關生死,無言顧及左右”的氣勢,反而比他更適合練刀。

只可惜修涯慘死于面前,尸首都還未涼透,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若是敢說出這么一番話來,那不用多想,自己這幾個伙伴,心先涼透了。

蕪羌點了點頭,跟著分析道:“這里以我們的實力肯定是插不上手,說句實話,現在再來看,我倒是認為那少年真不一定會輸,他那個師兄明顯上去的時間不少了...只能說拭目以待吧,但明面上到底還是他的贏面小上一些,如此的話,兩兩不相幫,哪邊的隊伍都不站,才算是我們的上上之選。”

然后無奈至極地一錘定音道:“所以我們就只有看天命,等。看天命降福,不會再來更多的人,然后等門口那幾位忍不住,想要一起沖上去的時候,我們再趁著如此機會,逃出去!”

蕪羌話到后面,已是盡顯咬牙切齒的窩氣之相,最后實在忍無可忍,一拳打在身下的地面之上,將腳下地面直接砸出一個兩三個拳頭大小的深坑來,拳面之上,頓時血流如注,“媽的!實力!”

那長發女修如未聞言,不知其哀,忽然厲聲問道:“那修涯的尸體呢?難道就扔在這不管不顧么?”

聞言力離和蕪羌皆是自嘲苦笑不休,誰都沒接下這個話茬,顯然自己也知道,即便是回答了,也是那傷人至極的難受話。

力離知道哪怕是如蕪羌所言,看起來是對于他們現在來說,最為合適不過,實則同樣也是下下之策,可現在除了這個,哪里還能讓他們輪得到好機會的?

想要求得上天賜予自己上上之機,那就要拿出與之相等的實力。

畢竟沒有實力,那便等于什么都沒有啊。

......

涅泉握煞無生理,立身之前有情高。

......

只見十一在擋住那兩道殺力巨大的劍芒之后,不退反進,將那提劍之姿轉換成了雙手握劍之姿,然后將高高聚過頭頂,也直直對著二人驟然一劍力劈而出!

瞧其劍勢之盛,劍氣之強,如挾裹著風雷之勢,引動周邊卷起了一陣陣的劍氣漩渦,當真是勢大力沉!

倘若此時修涯還能再睜眼的話,一定會將眼睛珠子瞪得滾圓,因為十一此時所用的劍招,正是修涯死在他劍下之時,一生所用的最后那一招!

白鷹展翅加力劈華山!

只是此刻由十一再使出時,無論是劍氣之勢,還是力量威勢都要比之當初修涯那一刀強去了不知幾多倍,若是將修涯那一刀比作“刀勢所向,氣勢如虹,可開萬山”的話,那此刻十一的這一劍,便是“那劍氣沖天,天不可阻之,阻之便開天”的霸道路數!

“這是...?這不可能!怎么可能?他真的是只有三境的武夫么?”只見那地上的蕪羌和力離在瞧見這一幕時,二人臉上齊齊充滿了駭然至極的不置信之色。

尤其是力離,一瞬呆滯如入夢。

在這一瞬間之內,在他腦中似是驟然世間盡消,唯剩十一那一道劍芒。

劍芒先是凝聚成點,仿佛縮小到了極致的天邊明陽。

然后又猛然擴散開來,驟然炸裂成無數耀眼白光,就像是迷途于黑暗之中的千年暗界,一朝有光。

緊接著這耀眼光亮便在其心間緩緩生根,迅猛發芽,僅有片刻之余,便是參天蔽日之景,壯麗之至。

力離好似是在自言自語些胡話,夢話般,“難不成禁忌之內,便是大道生理?所謂向生而死,向死而生,生生死死,即是死由,又是生理所在!原來這中間繁雜萬物,不過爾爾,不過爾爾啊,我輩武人,本就走著一條自蹬天上之上,以身化道,拳可撼天動地的霸道路數,安能小氣以之?”

力離默然大笑。

感受到身邊力離突然變化,蕪羌震驚道:“力離,你,你突破了?”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句話中間,到底有著幾多震撼和羨慕。

習武之人若是一朝頓悟,那便是榮登世間武修真諦的大雅之堂!預示著其以后成就,不可估量。

力離一朝抒發胸中悶意,快意至極,爽朗大笑道:“蕪羌,我也有一刀,不得不出,不言其他,只為與這天地,好好討教討教道理!”

這一刻的力離,其自身像極了一柄無鞘之刃,鋒利無匹!

此刻力離再往天上瞧去時,只覺暢快至極,真就恨不得將那此時身陷在其中的十一,換成自己才算好。

那一劍威勢之盛,如千年暗界之中,驟然迸發而出的一點星芒。

星星之火,也有燎原之勢!

“隱藏了實力的?”即便是以他們兄弟二人,都不能隨意置之。

無奈之下,這兄弟二人這才不得不分心應之,一起提劍擋去。

可也因此,二人去勢被擋,結果三人紛紛落下了地來。

待得落地之后,十一只是提劍警惕地瞧著他對面的雙胞胎兄弟,并不主動攻殺過去,他可是一點都不急,為今之計,他只需拖著,至于能拖多久,那只能看老天了。

想到這里十一忽然臉上一黑,好像老天從來沒站在他這邊過...

于是少年忽然就有點想罵街了...

魍魎兩兄弟眼中雖有驚駭之色露出,但也只是一瞬之間,隨即兩人便不再托大,握劍之手極速地一陣輕微抖動,然后驟然間向十一猛沖而去!

熟悉他們兩兄弟的此時便會知道,這是他們在積蓄真氣,全力出手時才會有的模樣。

他們比誰都清楚,在這個時候,哪怕是多浪費一息時間,那對于他們都只會更加不利一分!

換言之,即便是此時在他們二人面前,不是十一這個三境武夫,而是一位二境,哪怕是一位連修煉都不曾有有過的凡俗書生,那他們也不會多遲疑一息,多憐憫一息,出手盡皆是殺招!

“叮叮當當!”

與那兩兄弟瞬間戰在一起,便已是接下數十劍的十一頓時叫苦不迭,這兩個貨色明顯不是之前那半吊子的蕪羌和實力尚弱的力離可比,相互之間配合極為默契不說,每一劍的劍招皆不會為了華麗好看,而浪費半分真元,而是真真正正的凝聚在一點的殺人劍勢。

很顯然,他們一定是與他一樣,常年間徘徊在生死之間來磨礪自身,所以即便是自身天賦并不算太好,可實際上實戰能力一點不比那些天資卓絕的天才之屬差半分。

可見這兩兄弟實力的強悍程度,若是一定要在這之中尋到一個確切的比喻說法,便很像是那力離破鏡到第四境之后的實力,此時戰斗與之前,也就不可同日而語。

十一還不知曉,在瞧見他那一招加強版的“力劈華山”之后,一朝頓悟的力離其心境便已是踏入了四境,成為一名貨真價實的四境武人。

至于剩下的體魄打熬,到底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少年一邊提劍艱難相抗,一邊心道:“付南啊付南,你個害人精,破個境就這么難?到現在還沒好!你要是再不破鏡,我可真就護不住你了啊,現在才兩個,剩下還有五個,要是一起上,別說我打不過,就是我能打得過,可他們要是鐵了心的要先打斷你,我可真的是分身乏術啊!你知不知道?”

才不過幾息時間過去,十一身上便布滿了那次次都是“棋差一招”之下的猩紅血痕,不過好在還算他的身法足夠靈活,每次在受傷之時,盡皆將要害之處躲避了開,這才使得自己雖然瞧上去一副受傷頗重,鮮血淋漓的猙獰模樣,但實際上,大都是些皮外傷口,并無大礙。

但是十一一顆心卻是徹底地提在了嗓子眼,照這么個進度下去,即便是他耐力再強,也無濟于事。單單是磨也要把他磨死了,根本用不著他們兩人身后那幾個出手。

他有心想要喊上一聲,讓花谷眾人幫幫自己,可他一想到呂元霜和那紀子珍在進入此地之時,瞧見他的第一眼中便不可抑制地露出殺意之色,便讓他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同時升起的還有濃濃的疑惑。

此時在他看來,呂元霜和紀子珍如此模樣,同那“恩將仇報”并無不同,但同樣他也知道,這兩人絕不是這種人。

別看他同那兩個姑娘相處還淺,對其并不知曉太深,但好在他的感覺不會錯,這么多年下來,他正是依托著他最為敏銳的直覺才得以活到現在。

所以在這中間,一定是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隱情是他所不知曉的,同樣的,一定還同阿彩有關!

但他也知道,此時可不是來念叨這些陳年往事的時候。

與十一越來越著急的心性相比,同他正在戰斗的雙胞胎兄弟,卻是越來越震撼不休,與之相對,胸中無比殺意便也是越來越盛。

打從他們入世修行一直到現在,從未遇見過與這少年一般強橫的三境武夫,甚至在遇見之前,即便是有人會如此說,他們也都會嗤之以鼻,當做是茶余飯后的吹噓之談。

可如今再來看,當他們實打實地瞧見如此一貌之時,那種心間下意識下的不可能感便徹底被粉碎了去。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彼此之間心有靈犀,自是明白彼此想法,如此人物,盡量交好,若是不小心與之為敵,則一定要趁其還在“淺灘之中撒潑打滾”時,一舉抹殺掉。

不然越是往后,便越不是單單一句“后患無窮”可以解釋之的大事!

就在此時,讓少年最為不愿瞧見的情況到底還是發生了。

只見那三個牛鼻子老道,其中手持拂塵的那個不知對花谷三女說了些什么,便見那花谷為首之人點了點頭之后,那三個牛鼻子老道竟然齊齊飛身而起,卻并非像上面的付南沖去,反而是向著他這邊直沖而來!

“又來?”這一刻的十一,當真是體會到了當初修涯在面對著他那一劍時的感覺。

死。

那三個牛鼻子老道在飛身過來的一瞬,三人手中靈器,分別是桃木劍,拂塵以及紫金鈴,在這一刻齊齊脫手而出,對著十一驟然砸了過去。

連一句場面上的客套話,都不曾多言。

反倒是對那兩兄弟笑道:“魍魎兄弟,我雙羽觀來助你,哈哈哈!先解了這只‘當務之急’的螻蟻,咱們再來‘坐而論道’,如何?”

“好不要臉!”十一暗罵一聲,一直悄然關注著這些的他,自然識念匯聚成了點,所有反饋皆是在第一時間,加之他手上動作可不慢,輾轉騰挪下,倒也閃避的有模有樣,只是到底礙于實力有限,依舊不能全將那些惱人的靈器給徹底解決了去。

無奈之下,十一只得是盡量護住要害,但其身下小腿上還是被那紫金鈴給砸了一下,而且不僅如此,那紫金鈴所震顫出來的聲音,竟是還有著影響神魂的功效,轉瞬之間,他便感覺自己的腦袋好似是被那掄圓了的重錘給重重砸了一下,直砸得他眼冒金星!

在意識不清醒下,自己的防御能力自然降到了冰點!

于是剩下那柄桃木劍直接在他的腹部給直直開了個口子,鮮血霎時間噴涌而出,至于最后那把拂塵,則是直接給自己拍飛了出去!

讓是他早有敵之不過的心里準備,可也萬萬沒想到,竟是連那一招之敵都不算!

或者說能夠從剛剛那凌厲的攻勢下,還能活下來,已經足夠說明他有如何地了不起了。

至少瞧那靈劍門幾人齊齊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便能夠知曉一二了。

魍魎兄弟異口同聲地沒好氣回道:“滾滾滾,我們兄弟的事,還不需要你們這些牛鼻子老道來插手!”

緊接著便同時提劍驟然追身上前,一身雄渾劍意自然而發,那劍意之中攜裹的殺意之盛,遠超以往,不僅僅是將十一當做了必殺之屬那么簡單,更是將其當做了重塑他們兄弟二人在同輩之中,“魍魎兄弟”這赫赫威名的踏腳石!

再說此時在半空之中倒飛出去的十一,心下雖有不少哀嘆天命不可違的凄然,可更多的還是那“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強撐之下的浴血意志,還有那股子拼了命也要活下去,活著去做那些還未做完的事,見那還想著再見一面的人兒的勁!

不僅如此,還要讓付南安安穩穩突破那“無上金丹”的念頭,也還沒丟呢!

胸中有烈火,灼燒身形,進而迸發出力量無數。

只見少年身形在半空中,竟是詭譎無比地強行扭轉了下,就好像是在半空中,借助著虛空做了一個“半身揚起”的動作,強行讓自己的倒飛之勢變成了倒退之勢,待到落地之時,已是雙腳穩穩當當的踏住地面,只可惜那股子去勢仍舊不減,一直推著少年向后滑行了數十步,才堪堪停下。

少年腳下穿著的那雙草鞋,直接就被磨光了,滑行到最后,他已是成了赤著腳在這草葉荊棘叢生的地方,生生摩擦,才不過幾步的功夫,腳底板便已是血淋淋的一片了。

可他硬是連吭一聲,都沒有。

然而就在此時,還沒等少年穩住身形,那魍魎兄弟二人便已是帶著如匯聚風暴,殺意之盛,不比那些有著生死大仇之氣少到哪去的劍勢,出劍而至,二人口中齊齊暴喝出聲,“風暴劍域!”

只在一瞬間,便將十一籠罩在了其中!

此時在十一這廂,最為直觀的感受便是,就好像他突然陷進了一處足以將人性命攪成碎渣的風暴之中,周身那些縈繞著他的劍芒和劍氣,鋒刃之利,直要劃過空間去,速度更是快到肉眼不可見,可偏偏還,氣力不絕,源源不斷!

不將他轟殺成渣滓,誓不罷休。

少年深陷其中,連還手之力都不曾有,就好像周身進了某個天地間的牢籠之內,動彈不得。

無奈之下,他只得提劍轉攻為守,盡量守住自身要害不至死,至于能守住幾處要害,那便算得幾處。

魍魎兄弟相視凝重,“風暴劍域”也算是他們兄弟二人闖蕩江湖的成名絕技,多年下來,鮮有修士能夠在被籠罩之下,還能夠存活個一時半刻的,更何況還是一位修為只有三境的純粹武夫,更是不比那無稽之談相差多少。

可現在如此情況,當“無稽之談”不小心成了真時,兄弟二人頓時再也沉不住氣,連頭頂之上的“無上金丹”這種莫大機緣也顧之不得,這種足以堪稱是“恐怖”的對手,若是留著活下,任其成長,那他們兄弟二人無異于將自己的性命雙手奉上,至于死期如何,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所以“趁你病,要你命”!

兄弟二人在這一刻想也不想便在其周身,舞起手中劍鋒,為那“風暴劍域”之中的威勢,再添上一把“新柴”。

“要死了么?”感受到周圍劍氣越來越凌厲,自己身體之上的境況同那在斷界山之上,遭受風雷雨電噬體時的情況如出一轍,身上血肉模糊,整個人就好似那完全被行了那剝皮之刑的人,十一終于是心中泛起了一絲絕望以及愧疚,“對不起...”

就在十一自己都覺得已是要命絕于此之時,整個空間之中,毫無征兆地憑空響起一道炸雷之音!

緊接著在百丈之頂,付南的頭頂之上,數道藍白相間,粗細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巨大雷弧,轟然砸下!

然后直直沖著付南,十一和他周身依然不斷在加固劍意的魍魎兄弟,劈落而去!

那數段足有嬰兒手臂粗細,藍白相間雷弧,速度之快,莫要說是在場眾人的肉眼凡胎,即便是四境煉氣士引以為傲的識念也跟之不上。前后時間,連眨眼之間的功夫都沒有,便直接劈落在了四人頭頂,然后所形成的攝人雷域,比那魍魎兄弟二人的“風暴劍域”還要大上兩圈,當真便如那“誓要修士之命,才得以長存于世間的雷池重地”。

在這一刻,那魍魎兄弟,連個慘嚎聲都沒發出來,就被劈成了灰飛,連頂點存于世間的痕跡也都不曾有。

即便是他們兄弟手中的那兩把長劍,也立即被劈成了星光點點,風一吹,什么都不剩下。

緊接著便是那“風暴劍域”,只見雷弧落在其上之時,卻是好似將其中所蘊含的狂暴真元給盡皆吸收了去,就如那巨鯨吞水,只在眨眼之間便全都消失不見,露出了里面凄慘至極,渾身沒有一塊皮膚,只有猩紅之色的血肉還依稀有著無數大大小小的傷口在其身上掛著的十一來。

靈劍門的眾人,尤其是力離,在瞧見這慘絕人寰的一幕時,皆是由衷表達了自己胸中對十一的無上敬意以及惋惜之意。

長發女修喃喃道:“這還,這還是人么?”

“死了,死了吧,一了百了了,省的繼續活受罪。”蕪羌道。

力離將手中指骨捏的砰砰直響,“胸中有烈火!”

時間似凝固定格,一直到現在,依然還站在洞口不曾挪動腳步的呂元霜和紀子珍二女,在瞧見如此模樣的十一時,那兩雙漂亮的大眼中,跨越了生死之間的矛盾之色,幾近凝成了實質,使得二女不由自主地抽出手中劍,想要為其鳴上一番不平意!

此時在二女心中,正當是天人交戰不休,胸中猜忌不停的時候,這中間最為重要的一點便是,就在剛剛,十一是以一個三境武夫的淺薄實力,在奮力獨抗五位四境修士,無關乎于榮耀與共,無關乎于身死安危,更與其所修大道不曾有半點關系,若說一定要有,可能也是為了此方小洞天福地的這些微靈精魅們吧?

呂元霜和紀子珍,從凡俗中來,到修煉中去,中間相隔十數載數時光,不可謂多,當然也不可謂少,這中間所見人情冷暖,世間世故,也并非半點沒有。

只是在她們打從出生到現在,所見所有人,無論是凡夫俗子也好,世俗豪伐,或是那些宦官之流,甚至是一心向道,清修的仙家道人,沒有哪一個能夠如同十一一般,僅僅只是為了幫助朋友順利破鏡,便將自己的大道生死棄之于不顧。

從未有過。

那既然如此,十一又怎么可能會是姥姥口中的“忘恩負義”之輩?又怎么可能會為了點點“錢財”和那所謂的“無上大道”便棄之薔薇于不顧,甚至還要親手殺了薔薇呢?

薔薇可是他真正的親人啊!

一個連“無上金丹”都不眼饞,甚至反而還會為了別人的“大道”機緣而拼上自己性命之人,會是那種薄情寡義之輩么?

答案顯而易見。

“這中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呂元霜和紀子珍對視一眼,二人皆在彼此的目光中瞧出了一抹不安和疑惑,對阿竹,對薔薇,也有對那渾身血肉模糊的少年。

顯然在這個中間,要么是谷中說一不二,也一直是她們敬愛有加的姥姥對她們說了謊,要么便是還有什么更深層次的事由是她們所不知曉的。

再退上一步言說,能夠讓姥姥都需要自降身份,來出聲行欺之事的原因,會是何等大事?

當定格之下的時間,繼續開始緩緩流走,那道藍白色相間的雷弧,也正好跨過了風暴劍域,直直劈落在了十一的頭頂之上。

這一刻的所有人,都只覺得頭皮發麻,尤其是那首當其沖的雙羽觀三個年輕道人,心中第一反應便是掉頭就跑,最好是有多遠便跑多遠,永遠都不要再見這在雷劫之下的兩個鬼魅才好。

只可惜因為極度的害怕之意,三個年輕道人此刻竟是有種雙腿發軟,身形僵硬,兩條腿在不自覺地瘋狂打著擺子。

動都動不了。

“啊!”

緊接著在那猙獰雷弧從他頭頂之上整個籠罩到他周身之上時,一聲撕心撕肺的凄厲慘嚎聲,直接響徹了這片小洞天中,回聲不斷。

單單是聽著,便讓人感覺到了由驚恐支配下的身體,渾身發冷。

可想而知,連被割肉扒皮都覺是不足為慮小傷的十一,都忍不住慘嚎出聲的雷弧,在劈在身體之上時到底是有多疼了。

再瞧少年,此刻他自己都不曾知曉,或者說壓根沒有心思去注意,在那雷弧劈落下來的一刻,他的左手腕上的那枚血色鉤月印記,驟然間猩紅光亮大盛,隨即光芒收縮,化為了道道猩紅色的光華,進入到了他身中各個經脈氣府竅穴之中游走不休,在路過丹田時,還引動著他丹田之中那個早已是不知存在了多久,可他自己卻是一直都不曾知曉的小黑點,緊跟著一起黑芒大盛!

與那些成了絲絲細線的猩紅色光芒,融合在了一起。

但更加詭譎無比的是,那已是黑紅二色的光亮,竟是在護住周身經脈和氣府竅穴不至于破損之余,立即向那闖進來的雷弧迎了上去,進而將那些霸道無比的雷弧包裹在其中,然后引導著其在十一身軀竅穴之中極速游走。

這就變成了紅藍黑三色光亮,在他的周身一百零八條經脈以及三百六十五座氣府竅穴之中,游走不休。

若是此時有那位仙家大能以無上神通,仔細瞧的話,便是能夠瞧得出,此時他周身所有的經脈竅穴,竟是在隨著那三色光亮不斷游走,而慢慢充盈擴大!

要知道這便是同一個王朝國家在修繕官道行路是同樣的道理,羊腸小道是路,陽關大道還是路,可能在時常之時,百姓安居樂業,也就是過些羈旅商客,瞧不出什么好壞,可若真要是有朝一日,王朝發生了戰事,需要調兵遣將了,那么這兩條大小不一的路所能發揮的作用那便是截然不同了!

顯而易見,陽關大道定然不會使之行路堵塞,導致士兵將士支援不及時而滿盤皆輸。

修士體內的經脈也是一同的道理,每擴大那么一點點,都是在讓十一以后所能修繕的長生橋,所能蹬高而上的大道之頂,長去、高去不知幾多倍!

好處之大,無可估量!

還有更為詭譎的是,那些被少年身體吸收不了的三色光亮,在游走一個大周天之后便盡皆融入到了他左手腕那枚血色鉤月以及丹田中的那枚小黑點中,然后猶如石沉大海般,無聲無息。

便是如同被吃去了一般。

所以此刻在外面看去時,那霸道無比的雷弧不僅沒有將十一如那魍魎兄弟般直接劈成了灰飛,反而還使得其在雷域之中,那些被風暴劍域所割去的皮肉,在肉眼可見速度之下的生根發芽,迅速生長,然后恢復如初!

端得是恐怖如斯!

與十一這邊的疼痛難捱,卻又痛并快樂著相比較而言,在此方小洞天福地的的另外一邊,卻又是另外一番如喪考妣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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