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堪看著許江赤腳進了湍急的河流,有些擔心不已,索性也跟著脫了鞋襪,抬腳想要走進去。
許江趕忙攔住陳堪,說道:“你這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看看這究竟是什么滋味。”陳堪就在許江不遠處站著,他放松了身上所有的能量,而陳堪的性格許江再了解不過,便也就不催促他上岸,只是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兩個就一起在這兒練習基本功。走吧,跟著我向前走,一會兒這水流就會大起來,將你給沖下咱們這背后的瀑布的話,我現在可是沒辦法救你了!”
陳堪扭頭,看向不遠處的瀑布,再看看在一旁睡大覺的老者,心中滿是無奈,他在心中有些懷疑,這許江是不是在病急亂投醫?
一個喝成了這樣的人,他能夠幫許江什么?
但是沒一會兒,陳堪就感覺到了自己腳下的這溪流比之前更加激烈了一些,而他一旁的許江,在拼勁全身的力氣,向前一步步的走著。
陳堪不由的想到,在許江的腳腕上面,還有那兩個幾乎千斤重的光圈。
他陳堪在這種湍急的水流里面,向前走依舊有些困難,而許江則是毫無修為,腿上還帶著兩個光圈,還是在一步步艱辛的往前走。
但是過了一會兒,陳看突然感覺到,這水流之中,竟然有一些的能量?
陳堪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老者,怪不得剛剛還是有些平緩的溪流,竟然會在這兒有層次的,一下比一下激烈的向著他們兩個人沖了過來。
再看看一旁的許江,這個水流的速度不過是讓他剛剛能夠咬牙往前走罷了。
原來,這老者就這樣訓練許江的?
有了這個想法之后,陳堪內心就冷靜了起來,這老者似乎也并不是他看起來的這么不靠譜,而且那日在那鬼林中,那黑煙那般強大,看到這老者之后,竟然會隱忍的將他們給放了。
如今,這老者竟然悄無聲息的,就這樣帶著他們兩個離開了。
陳堪再看向一旁的許江的時候,看到許江額頭上面,也不知是溪水還是一些汗水,而且也是在咬牙硬撐的模樣,就說道:“要不你就休息一會兒?”
“不能休息,一會兒水流比這個還要湍急,若是休息了,一會兒就要被沖下瀑布了。”許江說著話,喘著粗氣。
“我在你后面站著,你休息會兒罷。”說著,陳堪挪到了許江的背后,說道。
陳堪也感覺到,在這水流中,有著越來越強烈的能量。
許江感覺到,自己的后輩背一直大手給推住,他索性停下了腳步,喘口粗氣說道:“我也不知道這老者為什么要這樣訓練我,可是如今我沒辦法,只能按照他說的來照搬。讓我練習天雷派的道術,也是他給我指點的路子。”
“你白天要練習道術,晚上還要在這兒練習,你有多少的精力夠你在這兒折騰?不要急功近利,慢慢來。”陳堪有些不忍心的開口勸道。
許江嘿嘿一笑,仰仗著身后的陳堪,放松了自己緊繃的身體,說道:“你小子不懂,我要快速的恢復異能,要拼盡全力,用最快的速度。”
許江說完之后,就聽到本來睡著的老者,模糊的說了句:“知道還敢在這兒偷懶?”
隨后,許江腳下的小溪,雖然水流的速度用肉眼來看的話,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許江卻是感覺自己的雙腳似乎在洶涌澎湃的大海里面,站都有些站不穩了起來。
“喂,怎么回事!”許江一個搖晃,差點兒就要摔在水里,不過他趕忙站穩了雙腳,這才勉強在這水中站穩。
陳堪看向了老者,發現這人看都沒有看自己,可是陳堪知道,這肯定是他在背后搗亂。
許江依舊重復著昨天的路程,從一開始的有些無法接受的寒冷,到后來雙腳甚至有些邁不開的艱難,雙腳似乎被凍僵了一般。
陳堪暗中給許江輸送了一些能量,想要給他恢復一些體力,可是隨后就感覺到,自己的能量根本就沒有辦法輸送出去,在出自己雙手的瞬間,便消失的一個一干二凈。
陳堪怒視向了老者,還不等他說話,他的雙腿竟然不聽使喚的上了岸。
許江也有些驚愕的看向了陳堪,說道:“這是怎么了?”
陳堪忍了忍只好說道:“沒什么可練習的,你一個人練罷。”
“也好。”許江點了點頭說道,讓陳堪在這寒冷的水中陪著他一起泡著,他的心中也是有些過意不去。
等陳堪上了岸,許江更加賣力的向前走了起來。
陳堪在一旁看著,這時候,在陳堪的腦海中竟然響起了老者的聲音:“你以為你是在幫他嗎,其實你是在害他!”
陳堪底下了聲音,說道:“你為何要這么折騰許江?”
因為陳堪和老者距離很短,而且一旁的瀑布聲音也很大,所以許江根本就聽不到陳堪在說什么。
“我不是在折騰他,我是在幫他。”
“你,你少胡說八道,這哪是什么幫許江?”
陳堪說完之后,就看著老者,結果老者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陳堪坐在地上動彈不得,根本就幫不了許江,只好瞪大了雙眼在這兒看著,看著自己的兄弟在那里受折磨,他也什么都幫不上。
許江經歷過了昨天,他還以為自己有提防不會像昨天那么慘,可是誰知道,根本于事無補。
最后他依舊又困又冷,雙腳幾乎抬不起來,而且雙腿似乎被凍的麻木了一般。
他只有抬腳,狠狠的踩在那些石頭上面,妄圖用那些石頭尖銳的石頭尖兒,然后來刺激他體內的細胞,讓他清醒一些。
幾乎跟那天差不多的時間,老者慢悠悠的睡醒了,看著許江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小子耐力是我最滿意的地方。”
“對,無論你怎么折磨他,許江也都能夠忍耐下來,這才是你最滿意的地方吧?”陳堪冷笑了一聲,看著老者說道。
老者搖了搖頭,看向了陳堪,表情有些認真了起來,他說道:“如果讓你,在一身修為全無的時候,入了門派結果只能夠砍柴,你有那個耐力砍一個多月的柴?”
何況,在許江的身上,還背負著一個很悲慘卻又刻不容緩的使命。
等老者說過這話之后,陳堪身上的那種束縛就已經解開了,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就聽到老者說道:“許江,上岸來吧。”
許江點了點頭,長呼出一口寒氣,這才提著濕噠噠的衣服,走上了岸邊。
陳堪看著許江這模樣,就說道:“你坐好,我幫你將體內的寒氣給逼出來!”
而許江趕忙攔住了陳堪,說道:“我日日都要這樣練習,昨天就已經消耗了你的內力,今天不能夠還這樣,麻煩你。”
“什么麻煩,咱們兄弟之間還說這個不成?”說著,直接死死的按住了許江,然后將自己體內的異能聚集在了右手,抬手拍在了許江的后背上面。
寒從腳起,而許江又是整個下半身都在寒冰水里面浸泡著,陳堪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種訓練,那些寒氣,不都從許江的腳底直接侵入了許江的體內了嗎?
守天在一旁看著這兄弟兩個,也沒有阻止陳堪的動作,只是在一旁認真的看著這兩個人。
陳堪將自己體內的能量,傳遞進了許江的體內,之后將許江體內上半身的寒氣直接緩緩的往下逼去,一直逼到許江的雙腳上,將所有的寒氣都給揮散了出去。
老者看他們兩個調理好了,就對著許江說道:“按照之前的辦法,按揉你那幾個穴位。”
陳堪在月色下面站著,不再說話,只是這樣一直看著許江按壓自己的穴道。
陳堪走到了老者的一旁,低聲說道:“你就不能夠換一個辦法,這天氣本就已經入冬,你還讓他在這寒水里面泡著,就算今后許江練就了一聲的本事,他的身體也被凍壞了!”
“你以為老兒我不知道,我這不是已經教習給了許江這幾個穴位?如今只有這一個辦法,才可以最快的練習許江的上腿,許江的雙腿走路漂浮,腳下無根!”老者看著許江,也有些發愁說道。
許江在一旁看著兩個人的對話,只好無奈一笑,說道:“我只能盡快的練習這基本功,我也不會讓自己在這兒練習一輩子的基本功不是?”
“可是這樣,的確很傷身體。”陳堪不放心的說道。
許江自己又怎么會不知道,這兩天他也感覺的出來了,可是如果老者說這是最快最好的辦法的話,他也只能夠毫不猶豫的就跳進這溪水里面。
如果這溪水里面,是夏天又該有多好?
老者也是臉色有些嚴謹的說道:“不是說歸元那個小子已經答應了許江練習道術?”
“那又能如何?”陳堪不解的說道。
“許江,到時候如果你師父要交給你基本功的話,你就說你基本功已經會了,只需要直接練習道術。到時候你體內有了修為的話,就可以運功提防寒氣入體,便不會再傷及你的身體。”
許江聽到后也是點頭,說道:“多謝,我會告訴我師父的。”
“今天練習到這兒,許江,你現在帶著這兩個光圈走路,感覺如何?”老者看著許江的雙腿,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治療好許江走路飄,下盤不穩的這個臭毛病!
許江揉了揉那兩個光圈說道:“這不過才幾天而已,只不過感覺已經好了很多,一開始走不成路,如今走起路來依然是一副地主老爺的模樣了。”
說著,許江還站了起來,走了走自己現在感覺唯一還能夠拿出來的走姿。雖然走的異常的緩慢,但是一般人只是覺得這人有些傲氣和懶散,不會察覺到別的毛病。
“等你什么時候走路能夠和正常人一樣的時候,我就將這光圈給你取下來,你現在刻苦多多練習一些。”
“多謝老者!老者睡一覺,看起來酒就醒了?”許江看著這人一派正經的模樣,再對比剛剛的模樣,忍不住有些打趣說道。
“混小子,老兒我這就帶你們會天雷派,老兒我的酒壺可還在你的房間里呢!”
說著,這老者抬手一揮,許江和陳堪兩個人面前一暗,再睜開雙眼之后,就已經穩穩的落在了這許江的房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