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宋擬挑眉,不免對這個詞有些敏感。
畢竟,罵宋梔可以,罵她不行。
宋擬笑笑,拉過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修長的腿翹了起來。
“孟小姐,您這話說的可就以偏概全了。我若是惡心的話,現在跟你說話的就是沈慕恪的人。”宋擬的語速放得很慢,一字一句咬字特別的清晰,生怕孟染沒聽明白似的。
孟染目含怒火,手也捏得緊,“宋擬,你少威脅我了!若不是宋梔逼我去接近沈慕恪,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沒有!”
“孟小姐!”宋擬叫住她,原本還算嚴肅的臉,這會兒笑得有些燦爛。
她往孟染身前湊了湊,伸出手指戳了戳孟染的臉頰。
孟染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忙往身后縮了縮。
宋擬見此,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才這樣你就害怕了?這要是換做沈慕恪……你可能現在已經躺在了太平間里!”
“你……”
“我這不是在恐嚇你,所以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拿著錢,趕緊離開闕城。”宋擬說完,收斂了笑容,旋即將盒子合上交到了孟染的手里。
孟染相當不情愿地將盒子甩到了一邊,“你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能這么踐踏人命嗎?”
踐踏人命?
她可從來都沒有這么想過,當然也不會這么做。
“我知道,你怨恨我!宋梔是因為我才會讓你去接近沈慕恪。可是……”宋擬頓了頓,忽的抬起了孟染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你敢說你沒有存著別的心思去接近沈慕恪嗎?”
“我沒有!我沒有你們這么惡心!”孟染聞言極力否認,“我是沒有錢,可不代表我就沒有自尊!”
“呵!呵呵!自尊?”宋擬訕笑,捏著孟染下巴的手指重了幾分力氣,“那你跟宋梔睡得時候,你想著的是宋梔還是君鶴揚呀?”
“你……”孟染氣紅了眼。
“孟染,別怪我不提醒你。有些夢就不要做了!”宋擬說著站起了身來,徑自朝門口走去時,將門從里面反鎖上了。
孟染見此,心里不免有幾分害怕。
“你到底什么意思?”孟染問,字字句句中包含了對宋擬怨恨與仇視。
“我已經把話說的夠清楚了!孟染,你捫心自問,到底是我們這些人在玩弄你們。還是你們主動闖入到了我們的圈子里?”
“……”
“你敢說,你接近宋梔不是為了錢?你敢說宋梔安排你靠近沈慕恪的時候,你沒有存著非分之想?”宋擬說著,冷笑聲緊隨而來。
“其實你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流了吧,還花錢買通了醫生跟護士。這個……真沒必要!”
而孟染因為她這番話,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冷了下來。
她閉緊了牙齒,甚至連宋擬的背影都不敢去看。
因為她字字句句都說到了自己的心里。
“我希望今天我說完這些話之后,以后都不必在見你了。”宋擬說著,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宋擬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忙打開了門準備離開。
剛出門,宋擬直接接通了電話。
“莊肅,什么情況?”宋擬一接通電話便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安、安康!”莊肅的聲音聽起來不大對勁,“先生被刺傷了!”
“什么?”宋擬一驚,忙說道,“你等著,我現在就來!”
宋擬掛上電話后趕緊來了停車場,二話不說就讓簡瑩送她去安康。
等她到了安康時,就被莊肅告知宮洛弈還在搶救中。
宋擬忍不住朝急救室門口沖去,無奈看到緊閉的門只好在門口守著。
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走廊上還有其他人。
此刻司迦的手上還有臉上都沾滿了血,血液已經干涸,斑斑點點地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宋擬見此扭頭看向莊肅,“到底怎么回事?”
“司小姐……”莊肅欲言又止,同時也看向了司迦。
結果不言而喻,昨晚的那通電話將宮洛弈叫走了,緊接著宮洛弈就被送來了醫院。
宋擬盯著眼前這個可憐巴巴的小女人,心里頓時升起了一團火來。
她想也沒想沖上去就直接扇了司迦一個巴掌。
那聲音響徹了整個走廊,驚得莊肅夾在指間的香煙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打我?”司迦不敢置信地看向宋擬,甚至連捂著臉都忘了。
宋擬扇了扇手,下巴一抬,“打你還算輕的了!司小姐,我甚至現在可以直接報警抓了你!”
“你!”
“你到底對我先生做了什么?”宋擬質問道,光是看著司迦身上的血就知道宮洛弈傷的不輕,這要是傷到臟器怎么辦。
“我、我跟他怎么回事,跟你有什么關系!”事到如今司迦還死鴨子嘴硬。
宋擬見她仍舊執迷,再度揚起了手來。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護士將宮洛弈從里面推了出來。
司迦見宮洛弈出來,當下就要沖上去。
可惜才邁開腿,就被宋擬拽著她的手臂直接甩在了地上。
“莊肅,送司小姐回去!”
“是!”莊肅聞言,趕緊將司迦從地上拖了起來。
司迦見宋擬要趕走自己,當下鬧了起來。
“宋擬,你憑什么趕我走,你有什么資格!”
“我有什么資格?”宋擬嗤笑,“就憑我是他妻子,我是名正言順的宮太太!”
宋擬撂下話,直接讓莊肅將人弄走,她則陪著宮洛弈回了病房。
之后從梁彥洐那邊得知,司迦那一刀差一點就扎中了他的脾臟,好在偏離了幾公分,不然又得麻煩了。
此時的宮洛弈還沒醒,監測儀器顯示著他的生命體征都很正常,宋擬這才松了口氣。
可是看著這個男人,宋擬不由得暗罵他活該!
早晚有一天得死在女人的手中!
宋擬心里這么想著,可還是有些心疼。
看著宮洛弈面色慘白的模樣,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這時,宮洛弈的睫毛顫了顫,旋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來。
“你醒著?”宋擬驚呼,趕緊起身準備去叫梁彥洐。
“別走!”宮洛弈虛弱道,想伸手拉住宋擬,可惜上半身的麻藥還沒過去,使不上半點的力氣。
“我不走,倒是你怎么就醒了?”宋擬坐回床邊的椅子上,一把握住了宮洛弈的手,“你現在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