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賴!”這會兒的宋擬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當即揮起了拳頭朝宮洛弈砸了過去。
可惜她這會兒的拳頭就跟棉花似的,砸他身上沒有半點的力道。
宮洛弈憋著笑,低頭蹭了蹭她漲紅的臉頰,“太太,我愛你!”
“……”宋擬緊抿著唇,雖然什么話都沒有說,但心跳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就在她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給宮洛弈回應的時候,房間里驀得傳來了一串手機鈴聲,瞬間打破了這一室的曖昧。
宋擬迅速地背過身去,這時宮洛弈也下了床,拿起了床頭柜上的手機。
他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簡短的幾個“嗯”字之后,宮洛弈掛上了電話,同時給莊肅發了一條信息。
等宋擬轉過身時,宮洛弈已經將衣服穿了回去。
“怎么了?”宋擬問,卻見他眉宇間掛著一抹陰沉。
“司迦的電話。”宮洛弈說著,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宋擬,“我先走了。”
“……”宋擬本想說些什么,可宮洛弈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她若是問,那就太不識抬舉了。
于是宋擬點點頭,目送宮洛弈離開了房間。
等宮洛弈一走,突如其來的安靜讓宋擬心頭忽然涌上了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明明上一秒還在對她說,“我愛你”,現在轉頭就要去別的女人身邊。
還真是諷刺啊。
宋擬自嘲般得笑了笑,起身套了一件睡衣便下樓去喝水。
走到廚房時,正巧看到宋梔在吃蛋糕。
“來一口?”宋梔將沾滿奶油的勺子遞到宋擬面前。
宋擬嫌棄地拋了個白眼,“這么晚還吃甜食會得糖尿病的。”
“我低血糖!”宋梔洋洋得意,忍不住調侃起了宋擬,“瞧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妹夫是真不行啊。”
“關你什么事!”宋擬倒了一杯溫開水顧自喝了起來,大半杯水下肚,宋擬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宋梔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的臉,就曉得剛才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宋梔叼著勺子,坐在了桌上,“宮洛弈以前裝得那么好,現在怎么就沉不住性子了?”
“我哪里知道。”宋擬漫不經心地看向宋梔,“你跟他都說了什么?什么叫互相合作,一起弄垮沈家?老宋,你腦子沒壞掉吧。”
“我腦子那么好,怎么可能會壞掉。”宋梔舔著嘴角的奶油,“對了,那個司小姐要不要幫你……”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宋擬眼神立即陰鶩起來,“你敢!”
“好好好,我不動她!”宋梔諂笑,一蹦跶就下了桌子,朝客廳走去。剛走沒兩步就停了下來,“擬擬,要不是看在你喜歡君鶴揚那小子,我早就弄死他了。”
“他不過就是個小孩子而已,你計較這么多做什么?”宋擬不是笨蛋,知道君鶴揚圖什么。
但即便曉得他心思不單純,她還是狠不下心來。
“他要真是個毛頭小子倒也算了。”宋梔冷哼一聲,消失在了拐角處。
宋擬盯著宋梔的背影看了會兒,將手里的杯子洗干凈后這才上了樓。
當夜,宋擬又做了噩夢。
第二天一早秘書簡瑩來接她的時候,看到她頂著一雙黑眼圈嚇得不輕,還以為她又被誰欺負似的。
宋擬上車后,靠著靠枕半瞇著眼睛。
簡瑩一邊開車一邊說,“那天聽小許說您去了醫院后,宮先生找秦總他們幾位老總開了會,說是要給錦溪廣場的項目投錢,好像有十個億吧。”
“這么多?”宋擬蹙眉。那天聽宮洛弈提過一次,她以為至多幾千萬的樣子,哪料到會這么多的錢。
“秦總那邊怎么說的?”宋擬問。
“還能怎么說唄,當然是一萬個樂意。”簡瑩說著,透過后視鏡觀察了一番,頓時明白過來。于是言語曖昧地調侃了起來,“宋總,宮先生對您可真好。”
“嗯。”宋擬輕聲應著,是挺好的。
好到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懷疑他到底存著什么樣的目的。
真的像宋梔說的那樣,弄垮沈家嗎?
宋擬幽幽嘆了口氣,“孟染那邊怎么樣了?”
“問了護士,身體倒是恢復的還好。就是情緒一直不穩定,昨天還吵著要見宋律師。”簡瑩如實回答。
宋擬心中了然,從昨天宋梔那樣折磨白蕎就能看出來,宋梔不打算再繼續跟孟染玩了。
“對了,上次讓你定做的盒子好了嗎?”
“哦,昨天剛好送過來。”簡瑩說著,從副駕駛座上拿了一個包裝完好的禮盒遞到了后座。
宋擬接過去后打開一看,寶藍色的絲絨盒子,放那條項鏈正好。
宋擬快速的看完之后,便將盒子收了起來。
等她到公司后,她從辦公室里的保險柜中拿出了那條沈慕恪轉贈給她的項鏈放在了盒子里。
“下午跟我去一趟醫院。對了,你通知財務給孟染的賬戶打一百萬,替她辦理好離職手續。”宋擬說完,便拿著文件去找秦磊石他們開會,繼續商談錦溪項目啟動資金的事情。
臨近下午四點宋擬才從會議室里出來。
此時簡瑩已經帶上了裝項鏈的盒子在等宋擬了。
兩人趕著下班高峰期來臨之前便朝醫院趕了過去,到醫院后,宋擬自己帶著盒子進了病房。
此刻的孟染一臉的病容,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痕,看樣子應該才哭完沒多久。
宋擬皺眉,夾著盒子進了門。
孟染見宋擬進來,滿眼怨毒地剜了她一眼,“你又來做什么?”
宋擬沒說話,徑自將盒子遞到了孟染的手邊,“還有幾天你應該能出院了,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出國,上最好的舞蹈學院。”
“你什么意思?”孟染咬緊了嘴唇,明顯是覺得宋擬在羞辱她。
宋擬雙瞳微微瞇起,“自然是給你最好的補償。我已經叫人往你的卡上打了一百萬,這條項鏈你要是喜歡就留著戴,要是不喜歡,就轉賣了,三千萬還是有的。”
此言一出,孟染當即打開了盒子,里面果然躺著一條項鏈。
這項鏈她見過。
沈老爺子生日上的那場拍賣會上,這條項鏈一下子被叫價到了六千多萬。
當然了,那時候最出風頭的還不是宋擬嗎?
現在,她拿這條項鏈來又是什么意思,嘲笑自己被沈慕恪玩弄就是自討苦吃?
孟染低頭盯著項鏈看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宋擬,“你真惡心,跟宋梔一樣惡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