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洛世幕見即墨進了門,忙問道。
即墨看向他,微微笑道:“你認為呢?”
“自然是毫無疑問。”洛世幕揚起面龐,說道:“堂堂墨主出手,豈有失敗的道理?”
“看樣子,幕哥哥長期涉身朝堂,也學(xué)會了溜須拍馬。”即墨打趣道。
“幾年不見,墨兒也是越發(fā)的伶牙俐齒了。”
“那幕哥哥可就錯了!”即墨靠近他,作女兒態(tài)道:“你忘了?當時你可是被我拐回來的呢!”
“哦。”洛世幕笑意更濃了,“我的墨兒,當初可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我那叫懲奸除惡,劫富濟貧好嗎!”即墨理直氣壯道。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一陣無言之后,才想起今天的正事。
“南宮大人怎么說?”
“這個可憐的老人吶。”即墨嘆道:“在城朝中孤立無援,如今有一只手伸過來,自然是要牢牢抓住。”
“南宮大人果真是性情中人。”
“嗯,最為難得的,他竟然不顧荊冀所忌,偷偷派人查找我的下落。”
“哦?”洛世幕倒是頗為驚奇,“后來呢?”
“后來與荊冀派出去的殺手廝殺過。”
“難怪我們當時逃的時候會有兩隊人馬。”
“眼下朝廷之中有南宮大人在,大有益處。”即墨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樣,扭頭問道:“好了,先不說這些,說說幕哥哥你,今日有什么收獲。”
“今日我去了一趟醉心閣。”
“哦。”即墨瞇起眼睛,嘆道:“煙柳之地,風(fēng)花之所,嗯,不錯。”
洛世幕聽出了她言語中的揶揄,拉她坐至一邊,“好了,我細細給你講講。”
......
洛世幕趁著天未亮便出了門,飛至屋檐上細細勘察了一番醉心閣的地勢,的確是個得天獨厚的位置。
醉心閣的營生清晨較晚,洛世幕忙活完一遭進去時,正值門前站著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們興致勃勃的招呼。
“這位爺~進來坐啊~”一個媚眼如絲的女人看見洛世幕像是抓到一只金元寶,興奮的沖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店里的姑娘都梳洗好了,正新鮮。”
洛世幕皺皺眉頭,在女人的拉扯下,走了進去。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從未進過這種是非之地,乍然有種難以忍受的味道,這可比他和即墨逃忙時,吃野菜,喝河水難過多了。
“呦~爺趕早啊~”店里的老鴇托著肥胖的身軀向洛世幕靠攏過來,似是鮮少見到這么個好看的人兒,未免多看了幾眼,“爺長得可真是俊俏,瞧這臉蛋。”
說著就要托起肥胖的手去捏,洛世幕一個冷冷的眼神甩過來,硬生生將她高高舉起的手放了回去。
“上些好酒好菜。”洛世幕冷言冷語道。
老鴇自識沒趣,只得依了他,“快去,給這爺上最好的酒菜。”她扭頭對身后的姑娘吩咐道。
“爺~可要個姑娘?咱們這姑娘最為名氣,多少富家子弟求之不得,各個貌美如花,保管你喜歡。”老鴇咧著嘴大肆夸贊道。
洛世幕神色凝重,心中思慮一番,來這醉心閣,若不點個姑娘,很容易引人耳目。
“叫你們這最好看的幾個過來。”洛世幕大手一揮,徑直找了個角落的位子,掀袍而坐。
“好嘞~”老鴇尖細的嗓門叫了起來,“快!快!叫姑娘們出來!”
不知是不是醉心閣寬敞的緣故,店內(nèi)客人顯得稀少,偶然遇到幾個客人正與女人們調(diào)情,或者有夜宿的客人同昨晚共眠的女人依依不舍的告別,這場景,奢靡骯臟。
身后一陣鶯鶯燕燕的嬉笑聲傳來,洛世幕不扭頭也能覺察到,女人邁著小腳向他走來的聲音。
“哎呦~這位爺~”人未到,聲先傳。
三個涂脂抹粉的姑娘站到洛世幕面前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吃驚。
“啊。”有一個姑娘盯著洛世幕的面容驚叫道:“一看這位爺相貌不凡,儀表堂堂,定是個武藝之人。”
洛世幕這才抬起頭,瞥了她一眼,勾勾唇角道:“你竟還會看相?”
“小女子見的人多了,久而久之會了些。”女人巧笑道。
其他兩位一看自己沒搭上話,也紛紛貼坐在洛世幕身側(cè),插嘴道:“別聽她的,我倒看這位爺是做官的。”
“不是,不是。”另一個女人打斷他,搶說道:“爺定是個商人,家財萬貫。”
洛世幕看著他們滑稽的樣子,差點笑出聲,從袖中掏出一枚月幣,“啪”的一生放在桌上,說:“猜猜看,我到底是何身份,若是猜著了,這枚月幣便歸誰。”
幾個女人一聽,雙目炯炯,七嘴八舌起來。
“是位大人?”
“是個公子?”
“是將帥?”
洛是幕看了一眼那個猜“將帥”的女人,接著又搖了搖頭。
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
“是店鋪老板?”
......
將所有能想到的盡數(shù)猜了遍,最后洛世幕還是搖搖頭。
“猜的到嗎?”洛世幕挑眉問道。
三個女人面面相覷,這些都不對,那到底是什么?
洛世幕將月幣拿起來,“既然沒人猜的到,那我就只好收回去。”然后將月幣放回了袖中。
幾個人眼睛直直看著,卻無能為力。
洛世幕心底笑開了,這群傻愣的女子啊。
這時,聽到樓上想有響聲,他抬頭看了過去,一個年輕的男子摟著一個衣著艷麗,美目含笑的女人走了下來,邊走男子還邊趴在女子耳邊低語,惹得女子捂著帕子直笑。
洛世幕正要別開頭去,不想再看這一幕,一張熟悉的臉忽然映入眼簾。
年輕的男子轉(zhuǎn)過頭,無意的邊笑邊四下看了一番。
李云啟?
洛世幕心中冷冷一笑。
......
“李云啟?”即墨突然打斷他,說道:“他一向風(fēng)流成性,在醉心閣夜宿再正常不過。”
“若是別的姑娘陪著,倒是正常,只不過,他懷里的女子,我想你猜不到是誰。”
見洛世幕賣起了關(guān)子,即墨思索了一番,不敢相信的問道:“莫非是,煙然?”
“墨兒果然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