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具身子以前練過武,力氣較大,直接拿一個盤托就將三盤菜一起單手端了出去。
那公子已將面紗重新戴了起來,遮住了他傾國傾城的容顏。我走過去,彎下身子,將盤托中的三盤菜依次放入他的桌上。
接著,便轉身往酒樓門口走去,小二的職責就是站門口負責拉客,迎接客人。
外頭春雨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街上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兒都看不見,我便又坐回離門口較近的那張桌子前,撐著腦袋看外頭發呆。
只是不知為何,我心神總是集中不了,總想著酒樓里坐著的那神秘的紗帽公子,他戴著紗帽怎么吃東西?他怎么會出現在這兒?他是從哪兒來的,來這兒做什么?
這個國度的男子一般都身材嬌弱,性格內向?蓜倓偪此纳砀撸盟朴幸幻装四..性格也冷酷淡然,這是非常少見的..
這要放前世,妥妥的男神啊...不..是神仙啊..
:“小二,結賬!鼻宓啬新晫⑽业乃季w拉回,我立即從椅子上站起,朝他們那邊走去。
三盤菜,幾乎沒怎么少下去,端過來是啥樣的,現在還是啥樣的。
難道是大娘早上過來炒菜手感不行,廚藝退步了?不然怎么只吃了這么一點...
。骸拔梗∥覀児雍湍阏f話呢!你發什么呆!”甘菊斥道。他十分厭惡眼前這個丑女人,這女人臉上的疤痕可怖,性格也不好,竟然還是個殘疾..也不知道公子怎么想的,會留在這里和這種女人多費口舌..
:“哦,”我抿著嘴,幾秒后說道,“共十文錢!
十文錢在他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甘菊冷哼一聲,從銀袋里掏出一錠銀子遞給我。
。骸坝兴殂y嗎?”才十文錢,這小侍卻要給我一錠銀子,這不擺明了為難我嗎?我就不信他們出門在外,身上不帶碎銀。
甘菊惡意十足地笑著,“沒!有!”
。骸案示,給她碎銀。”公子開口命令道。
。骸肮...”甘菊委屈地喚了一聲。
公子聲音已冷了下去,“辦事要緊,別浪費時間。若再有下次,回去領罰。”
甘菊雖性格火爆,可卻也被這公子馴服地服服帖帖,他低頭輕聲道:“是!
說罷,甘菊從我手中奪回銀子,又換成碎銀,“這下總行了吧!”
我捏著碎銀,對那公子說道:“多謝公子諒解!
可他卻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隔著紗帽都能感覺出他的拒人千里外的冷酷。
我尷尬地撇撇嘴,轉身去柜臺準備給他找錢。
哪知我拿著剩余的錢準備找給他時,卻見桌椅已空。我一驚,人呢?!
我左右尋找,看到他們竟已站在酒樓外頭撐傘準備離去了。
錢都不要了?!我捏著錢趕緊從柜臺追過去,喊道:“公子,你們的錢還沒拿呢?!”
可他們卻根本不理睬我,直接撐傘進入雨簾。
看著那清雋雅致地背影漸漸遠去,我只覺心中急躁,不知是因為這剩余的幾百文錢沒退回人家,還是因為怕日后再也碰不到他了。
咬咬牙,我抬起兩手遮住頭便沖入雨中,朝他們跑過去。
他們還沒走遠,我追了過去,喊道:“公子,等等!”
甘菊先是一驚,后眉頭一皺,“這女子怎的如此糾纏不休!公子,我看著女子八成是對您的容貌有所貪戀,不若由奴才過去教訓她一頓!讓她滅了這念頭!”
甘依站另一側,猶豫地皺起眉頭,“...甘菊..你別沖動,且先看看她過來是有何事吧..公子這趟出來沒驚動任何人,咱們還是小心為上,不要多生事端!
甘菊看了眼公子,見他沒有任何指使,便抿著嘴不再多言。
我跑的很快,我的心臟因在雨中奔跑而加速跳動,我的頭發早已被雨水打濕貼在臉頰上,本來就蜿蜒可怖的紅疤瞬間貼了幾簇黑色的頭發,顯得更加猙獰。
雨中視線不清,我只看見他們似乎停住了腳步轉身望向我。
我心中一喜,卻忽略了地上的香蕉皮,當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失重感隨之而來,天旋地轉間。我只感覺我撲倒了一具身體。
那身體被我狠狠撲在地上。
接著,我的唇上,傳來了紗布磨砂般的觸覺。緊接而來的,是在紗布之下.....那淡薄卻又熱意十足的嘴唇!
天上的雨還在下著,我身上早已淋濕?扇缃..那公子也全身浸染,雨傘飛到了半米以外的地方。
旁邊兩個小侍表情如同雷劈了一般,張大嘴巴眼神震驚,一時間竟都忘了過來將我拉起來。
我看向我身下的男人,他臉上雖還覆著面紗,卻因濕漉全貼在了上面,勾勒出完美的五官輪廓。
而我,好死不死的,正以一種強暴的姿勢壓在他身上,嘴唇緊緊隔著紗布貼在他的嘴唇上...
我腦中一片空白,片刻..
我只感覺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地疼痛,接著,我就感覺我騰空了,再看那公子,維持著伸掌的姿勢。原來..我是被他給拍飛了啊...
‘碰’地一聲,我狠狠地砸跌落在地上,地上一灘灘雨水被我給濺開串串雨花。后背和胸前都傳來劇痛感。
可最痛的,還是我的五臟六腑,也不知那公子使得什么招數!竟能穿透我的身體打入體內!
我想起來,身體卻痛到根本起不來,雨水混入我的眼睛,我極力睜開眼,模糊中看到那公子已站了起來。
兩旁的小侍都抽出身側的軟劍,怒氣沖沖地想過來直接殺了我。
公子止住了他們倆,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我,淡道:“她已中了我的曼陀羅花之毒。”
我也不知那公子說的毒是什么,可在他說了之后,兩旁小侍雖還一臉怒容,卻也乖乖地將軟劍收好,不再準備過來斬殺我。
公子將紗帽摘下,扔到我身邊,不再使用。
我的意識越來越昏沉,視線越來越模糊,力氣越來越小。在我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眼,是春雨瓢泊間,他撐傘遠遠而立,冷漠至極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