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空空如也,根本沒有衛(wèi)藍心的影子!
她是一個植物人,不可能自己跑掉,那么,她人呢?
腦子快速一轉,立即退出了病房,見沈默和周昊然還在糾纏,喊了他一聲。
沈默應聲回頭,見總裁大人做了一個走的走勢,放開周昊然急忙走過去。
周昊然不知道是什么情況,見裴錦程走了感覺有些不對勁,慌忙跑到病房一看,他安排在里面的人……不見了!
怎么會不見了?昨天下午他過來的時候就還在的?難道一個植物人還能自己跑了不成?
他癡癡的立在門口,久久恍不過神來。
沈默追上裴錦程,見他一直沉默不語,忍不住問道:“總裁,怎么了?”
“衛(wèi)夫人不見了。”依裴錦程的猜測,衛(wèi)藍心的失蹤應該不是周昊然所為,不然,他今天不會來醫(yī)院。
“怎……怎么會?”沈默瞪大了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昨天一直守到半夜才離開,早上五點多又來了醫(yī)院,難道有人比他更早來醫(yī)院把衛(wèi)藍心帶走了?一時間不禁有些著急起來,“那現(xiàn)在怎么辦?”
“調監(jiān)控。”裴錦程也沒有料到,會有第三個人介入衛(wèi)藍心的事件中,早知道如此,他就應該早點過來!
現(xiàn)在他更擔心的,這第三個人會是誰,帶走衛(wèi)藍心的目的是什么?是好還是壞?是否會威脅到她的性命!
國內這邊。
顧言汐心里一直惦記著母親的事情,早上她本想和裴錦程一起去德國,可裴錦程擔心她來回顛簸太累不讓她去,她只能呆在國內等消息,也不知道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如果……如果周昊然撕票了,母親會不會有危險?
她越想越著急,越著急心里就越害怕,坐在椅子上,心思早已跟著裴錦程飛去了德國。
以至于,蕭子琰走出辦公室她也未曾察覺,喊了她三遍才回過神來。
不好意思的撓了撓惱道:“蕭總。”
“怎么啦?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嗎?”蕭子琰微微笑著,他的這個秘書,哪里都好,就是有個喜歡發(fā)呆的壞毛病。
“沒有。”顧言汐笑了笑。再大的事情,也不好意思麻煩他,而且,他也未必幫的上忙。
她這樣子,聰明人一看就不像沒事,但蕭子琰不想勉強她。她若是說,他能幫的就幫她,她若是不愿意說,也隨她,只道:“沭陽工地去不去?”
顧言汐連連點頭,去!當然要去!她是他的秘書,自然是要跟隨他,再則,她也沒什么事情做,在辦公室里發(fā)呆,還不如出去走走。
沭陽離悅城城區(qū)也不是很遠,開車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因為工程已經(jīng)在開工了,工地上來來往往的工人很多。
“進展的好快。”對于工程的進展,顧言汐很滿意,裴錦程說,要在兩年內將開發(fā)區(qū)建設起來,她起初還不愿相信,現(xiàn)在看一看這速度,是極有可能的。
“要的就是這樣的速度和效果。”其實蕭子琰內省,倒是很佩服裴錦程的方案和果斷,但他也更好奇,裴錦程和顧言汐之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關心,竟會讓他在投資上面做那樣大的讓步!
“蕭總,你有沒有什么理想呀?”顧言汐笑著問道。她目前最大的理想,就是在沭陽即將建立的游樂園里弄一個全世界最大的摩天輪,最大的。
“理想?”蕭子琰頓了頓,笑著道,“你要跟我談人生?”
顧言汐抿了抿唇,她哪里有談人生的意思!而且,像**oss這樣商業(yè)中的佼佼者,她連他的手指頭都比不上,哪里還敢談什么人生,不丟人現(xiàn)眼就阿彌陀佛了。
笑了笑道:“哪里敢和蕭總談人生,簡直是折煞了我。”微微撇了他一眼,他高大的身子立在她旁邊,為她擋去了那一抹陽光。
她突然想起讀書時候看的漫畫《阿衰》,同桌大臉妹頭很大,阿衰總是暗自嘚瑟:大頭下面好乘涼。
心里想著這個有趣的漫畫,不由自主笑了起來,疏忽了外界橫空而來的危險。忽聽身邊的男人喚了自己一聲,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摟住,身體微微一顫,頭頂傳來一聲悶哼。
遠處飛來的一塊磚頭,恰好砸在了蕭子琰的后背上,他疼的擰起眉心,輕輕閉上眼睛。
顧言汐猛然回過神來,急忙伸手扶住他:“蕭總,蕭總你怎么樣?”
蕭子琰輕微搖了搖頭:“不要緊。”可是很疼啊,疼的他都使不出力氣了。
“我送你去醫(yī)院看看。”顧言汐扶著他,慢慢往外面走去。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致命傷,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可不行,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不去醫(yī)院做檢查,我心里會過意不去的。”顧言汐費勁的將他扶到車上,給他系好安全帶。
磚塊從遠處飛來,力道可想而知,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縱使蕭子琰是個七尺男兒,也是疼的他額頭上滿是細密的冷汗。
若是那磚塊落在顧言汐身上,估計她當場就倒下了,只是她想不明白,他們只是去看看工程的進展,怎么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作業(yè)時高空拋物是違法的,難道那些工人不知道?
裴錦程在醫(yī)院保衛(wèi)室看了許久的監(jiān)控,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得到,衛(wèi)藍心從醫(yī)院被帶走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多,那個時間,正是醫(yī)院最冷靜的時候,就連護士站的護士都打著小盹。
而帶走衛(wèi)藍心的是兩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鴨舌帽壓得很低,根本就看不到臉。
裴錦程無奈極了,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跟顧言汐說。
如果是在悅城,他分分鐘能查到衛(wèi)藍心被什么人帶走了,但這里是德國,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現(xiàn)在唯一能指望的,估計就是裴錦懌在德國的朋友了。
但他與裴錦懌的朋友又不是很熟,這件事情,還得裴錦懌親自過來一趟。
顧言汐陪著蕭子琰做完所有檢查才真正的放心,雖然不是內傷,但她還是要求他在醫(yī)院住一晚。
蕭子琰犟不過她,只好搖著腦袋同意了。
看著他滿臉無奈的樣子,顧言汐一本正經(jīng)的喊了他一聲:“蕭總。”
“嗯?”蕭子琰坐在病床上,曲起一條腿,見她一臉嚴肅,揚唇笑了笑,“怎么啦?”
“以后你別再這么傻了,萬一你有個什么事,我可賠不起。”顧言汐心里暗暗慶幸,還好他沒有什么兇惡的女朋友,不然她現(xiàn)在,一定很糟糕。
“難道要我見死不救?”蕭子琰倒沒有她那么認真,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醫(yī)生不是說沒事嗎?就是有點疼而已。”再次可疑提醒一句,“在外面,不要叫我蕭總,聽著很別扭。”
“蕭子琰,你必須住院三天,在百分之百確定沒有任何事情的情況下,才可以出院。”嚴肅,命令,不容拒絕。
“……”蕭子琰無言以對,這小妮子變臉也太快了吧!
顧言汐在醫(yī)院陪著蕭子琰吃了晚飯才離開,剛走出醫(yī)院就接到裴錦嫻的電話,非要過來接她。
她還以為她有什么事呢,原來就是受了裴錦懌的囑托,保護她的安全。
“大哥在國外,錦懌也去了德國,當然要由我來保護你啦!”
“錦懌為什么也去了德國?”顧言汐心里涌起一絲絲不安,難道是裴錦程那邊出事啦?她拿出手機,給裴錦程發(fā)了一條短信,但并沒有問及母親的事情,她不想讓他有壓力。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事情吧!”
“錦懌沒有說什么事情嗎?”
“他走的很著急,我都沒有來得及問。”裴錦嫻轉頭看了她一眼,笑的意味深長,“小丫頭很會籠絡人心嘛,還沒有嫁過去,小叔子都拉攏了。”
顧言汐臉上一熱,礙于她在開車不敢碰她,只好瞪了她一眼:“就你會貧嘴,那你還不多學著點。”說到此,她想起韓知遠來,問道,“你和韓先生怎么樣了?”
裴錦嫻“唉”了一聲,很沒勁的搖了搖頭:“人家對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呢!”
“怎么啦?你跟他表白啦?”
“我臉皮才沒有你那么厚。”裴錦嫻直接打擊,嘆了一口氣,又說道,“我倒是覺得,他對你聽感興趣的。”
“我?”顧言汐真是吃了一驚,“你開什么玩笑,我和他之前也就見過一次好不好?”
“這不是見了多少次的問題。”裴錦嫻抿了抿唇,不高興的“哼”了一聲,“明明跟我在一起,卻總是問一些關于你的問題,你說他是不是對你感興趣?”
“不會吧?他都問了什么?”顧言汐還是不太相信,她又不是金元寶,人見人愛,而且她覺得,韓知遠對她,也僅僅只是朋友那種感覺啊!
“問你多大,家里有什么人,父母是否還健在,還問我們關系怎么樣,對你是不是很了解,差不多就這類似。”
顧言汐撓了撓腦袋,這些問題……并不是一個男人想要了解一個女人,韓知遠問的這些問題,全都與她的家庭有關,他問這些做什么?
想了片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想了,安慰她道:“他的這些問題,又不是想要了解我,說不定啊,是委婉的想知道你的事呢!”
裴錦嫻擼了擼嘴:“但愿吧!不過啊……”看了看她,笑著道,“他就是真的喜歡你,我也不會讓他得逞,你是我大哥的,只能是我大哥一個人的。”
顧言汐無言以對。
裴家的男人霸道,沒想到女人也是如此霸道!
車子到了小區(qū)門口,裴錦嫻想送顧言汐上樓,她沒有答應。
都到了小區(qū),還能出個什么事情不成?而且,她有一點防身功夫,就算遇到個什么色狼流氓,她也可以應付。
搭乘電梯上了樓,手中還握著手機,給裴錦程發(fā)的短信,他遲遲沒有回。
可能在忙吧!顧言汐心里想著,將手機放進了口袋,恰好電梯門打開,她正要走出去,卻見外面站著一個人,那冰冷的神色和幽怨的眼神,嚇了她一大跳。
她握了握拳,抬腳走了出去。她和宋文依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面了,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還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在夜里安靜的走道,顯得格外的陰森和恐怖。
宋文依站在電梯外面,目光緊緊盯著她,終于讓她等到這一刻了。如今裴錦程不在,裴錦懌也不在,就連她的老板也住進了醫(yī)院,她要倒要看看,還有誰會出現(xiàn)來救她!
走道里靜的可怕,聲控燈因為長時間沒有聲音而熄滅了,靜謐的走到頓時變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顧言汐心里一緊,不安的感覺兇猛的涌上心頭。明明知道,她和宋文依單挑的話,宋文依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再加她失去了右手,很明顯她已經(jīng)占了上風,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就是不安,仿佛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似的。
她跺了跺腳,讓聲控燈亮了起來。
宋文依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顧言汐倒吸一口涼氣,轉身正要走,被她一把扯住了頭發(fā),用力的往墻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