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非宿帶著竹之敬回了魔界之后的幾天,溫酒每天都會來這里守著,在看到空蕩蕩的庭院之后失落的坐在黃果樹下。他以為自己真能放下竹之敬,可是現在竹之敬真正離開之后他又莫名的難受。
如果,如果他前些日子趁著小敬瘋傻的時候和她成親,或者說帶著她離開這里,去到一個墨非宿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他是不是就可以獨占他的小天使?他應該再自私一些的。
“都說了小敬和尊主回魔界了,你怎么還來這兒?可真是個癡情種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顧悅大大咧咧的在他旁邊坐下來。
“誰讓你來這兒的!交代你的事都辦完了?”溫酒收起心中的失落站起來往門外走,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脆弱的一面,尤其是眼前這個瘋女人!
切,見到她永遠都只有這么幾句話,顧悅站起來跟上去甩給他一紙包著的東西,得意洋洋的說道:“就那些小事,本姑娘早就做完了。只是顧伯說你早飯午飯都沒吃,怕你餓死了,才讓本姑娘給你點吃的過來!”
溫酒打開油紙,里面是一塊油膩膩的大鴨腿,只看了一眼便重新包好扔還給顧悅:“不吃,拿著它滾遠點!”
還有人放著美食不吃的?真是不會享受生活的白癡,顧悅拿著大鴨腿在溫酒眼前晃悠,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不吃?不吃我可吃了?”她對美食可是來者不拒,何況還是這么香噴噴的大鴨腿!
他都沒吃,瘋女人還想吃,一把搶過大鴨腿,在顧悅以為他要吃的時候,他竟然將美味十足的大鴨腿一個完美的弧度給扔地上了。
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不知從哪來的流浪狗在她伸手要撿的時候先她一步將她的大鴨腿給叼去了!
“我只給你一個喘氣的機會,你不給本姑娘吐出來,本姑娘保證今晚上吃狗肉!”溫酒敢將大鴨腿扔給流浪狗都不給她吃,這筆帳她先記著,現在最要緊的是......顧悅指著流浪狗氣憤的吼道,敢和她顧悅搶吃的,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索性流浪狗咬的是油紙袋,打開還是能吃的!
流浪狗好像聽懂她在說什么似的,果然放下了油紙袋。
“乖,看你這么聽話的份上,本姑娘待會兒把骨頭賞你!”顧悅甚是愉悅,朝著流浪狗面前的油紙袋走去。
只是!她還沒走進,該死的流浪狗竟然用它的臟爪子打開了油紙包裝,長長的狗舌頭在她的大鴨腿上舔了舔,似是覺得味道覺得還不錯,當著顧悅的面毫不顧忌的啃起來。
“啊啊啊......臭狗,你今天死定了!”搶美食的仇不共戴天,她顧悅和這蠢狗的梁子今兒算是結大了!
旁邊站著看好戲的溫酒嗤笑一聲,流浪狗能聽懂她說話才怪,瘋女人!
眼看顧悅真要和流浪狗決一死戰的模樣,溫酒及時拉住她:“它吃都吃了,你還真和一條流浪狗搶吃的不成?不嫌丟人!”
丟人?她顧悅活了幾百年,還不知道什么叫丟人,只知道什么叫睚眥必報!甩開溫酒的手,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等本姑娘解決了那只該死的流浪狗,再來找你算浪費美食的帳!”
說著就要去抓流浪狗,流浪狗又不是傻的,察覺到顧悅的憤怒之后便咬著大鴨腿一溜煙跑了。
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顧悅扔下溫酒跟了上去,一個凡間畜生都敢欺負她了,簡直無法無天!
溫酒也懶得理會瘋女人的神經舉動,甩袖回了溫府,邊走還在邊想,是不是他最近沒心思管她,她開始得意忘形了?
顧悅再回溫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手上還提著一只烤熟了的狗肉。路過花園的時候,溫酒像往常一樣坐在樹下和悶酒,顧悅現在可沒心思去和溫酒寒暄兩句,剛想偷溜就被叫住了。
“過來倒酒!”
顧悅無奈,誰叫她現在只能聽姓溫的,還有兩個月,她忍忍就過去了!一手提著烤熟的狗肉,一手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粗魯的給溫酒倒了一杯酒,禮貌客氣的問道:“溫公子,我可以走了嗎?”
溫酒一開始就注意到顧悅一瘸一拐的動作,上下打量了顧悅此時的模樣,用狼狽兩字來形容都不為過,不答反倒是饒有興趣的問道:“喲,稀奇,我們堂堂的魔女還能被一只流浪狗給欺負成這樣?”
不說這個還沒什么,一說這個顧悅就氣的不行,將狗肉放在桌子上的盤子里,指著溫酒破口大罵:“還是你這個瘟神的錯,要不是你規定本姑娘不準用法術欺負凡間的人和畜生,本姑娘至于被一群流浪狗圍攻嗎?”
對,就是一群,它奶奶的,本來她是追著那只流浪狗去的,結果好家伙,那只流浪狗竟然還有同伴,同伴還不少,起碼得有五六只。其實對付幾只畜生她還是綽綽有余的,偏偏尊主之前給她施的那個咒讓她只能聽溫酒的話,偏偏前幾天她欺負溫府的那頭老母豬的時候被溫酒看見了,吩咐說不允許她欺負凡間的人以及畜生。
她以為只要溫酒不再,那該死的咒語就沒用,那想到尊主施的咒這般蠻橫,她才剛施法,全身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咬,要不是她躲得快,就不是被流浪狗咬一口那么簡單了。還好她沒繼續使用法術,很快就好了,沒再給流浪狗機會,一口氣將它們統統都殺了!
溫酒不以為然,淺酌了一小杯酒后笑道:“為何怪到我頭上,你不去攆它會被他們咬嗎?”
“你的意思還是我的錯是吧?是它搶我的鴨腿,我們魔界中人向來都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果然墨非宿這種冷血無情之人交出來的手下也注定冷血,溫酒氣定神閑的說:“我記得那只鴨腿好像是給我準備的,我想給流浪狗吃便給它了,它何罪之有?”
“本姑娘就是想吃狗肉咋了?”顧悅說著拿起桌上的狗肉,撕了一大塊痛快的啃起來!啃完后不耐煩的說:“還有事嗎?沒事本姑娘要去休息了,明日還有一大堆事要等著本姑娘做!”
“急什么,坐下來陪我喝酒。”顧悅越是想離開,溫酒越不讓她如意,折磨顧悅是他現在唯一的樂趣!
“本姑娘不會喝酒。”就顧思那玩意兒喜歡喝酒,她才不喝這么難喝的東西,她的胃是留給美食的,可不是裝這些垃圾的。
“怎么,是屁股疼不敢坐下來,還是怕喝醉了出丑?”溫酒還不了解瘋女人,只要稍微一激就先原型?
顧悅果然中計,鼻子里發出一陣不屑的冷哼,她會怕?她連魔皇都敢欺負的人會怕喝酒,一屁股坐下來,忍住不適,咬牙說道:“別說我欺負你,看你剛才應該也喝了不少,這一壇本姑娘先喝了”
端起酒壇子就大口大口的往下喝,就這個像水一樣的東西來多少她都不怕!
溫酒見她如此沒有節制的喝法,搶過她手中的酒壇放在自己那邊,拿出桌上多余的酒杯到了一小杯遞到她面前:“剛才那樣喝會醉,酒得慢慢喝。”
“矯情!”顧悅嫌棄的端著抿一口就沒了的酒杯,邊啃狗肉邊喝,喝完將酒杯推到溫酒面前,十分豪氣的說道:“給本姑娘滿上!”
有人陪著自己喝酒,溫酒也不計較她不客氣的語氣,一杯一杯的給她滿上,同時也不忘給自己倒幾杯。
也不知道是剛才端著壇子喝多了,還是吃了狗肉,顧悅的臉很快變得通紅,望著天上的月亮好一會兒才說道:“溫酒,天上怎么這么多月亮?”
溫酒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瘋女人,你醉了?”
“本姑娘會醉?你確定?就那么就幾杯水能讓本姑娘醉?分明是天上有妖怪作祟!”顧悅拍桌子而起,指著溫酒的鼻子說道:“你在這兒給本姑娘等著,本姑娘先去把天上多余的月亮摘下來在陪你繼續喝!”
溫酒還沒來得及阻攔,顧悅一個閃身就消失在院子里。
溫酒頓時有些好奇,瘋女人不會真的去天上摘月亮去了吧?到時候會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引起魔神大戰了?還真是有些讓人激動。
想是如此想,溫酒輕嘆一聲,端起酒杯獨酌,到頭來還是得一個人喝這悶酒。
酒過三巡之后,溫酒也有些醉意,起身要回臥房。哪想才剛到走廊,便看見抱著一盞紅燈籠睡覺的顧悅。
瘋女人摘月亮摘到這兒來了。
從顧悅身邊坦然走過,溫酒沒有打算好心將人扶回去。瘋女人平時囂張跋扈,活該在這里吹一晚上的冷風!
只是,腳邁出走廊不遠,溫酒又折了回來,冷風是吹不感冒瘋女人,可萬一府里的小廝見色起意,瘋女人醒來后還不得將他整個溫府搞得雞犬不寧?他就姑且發發慈悲送瘋女人回去吧!
顧悅早晨起來頭昏眼重,全身都難受的厲害,早知道昨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