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季還做出了另一個決定,就是在鐵山腳下茶市不遠的地方,在那里和建立了一個大型制茶作坊!
鐵山的這個制茶作坊,是由常青直接負責的。或者說是阿魯在實際打理。
至于作坊里的炒茶工匠自然是從納溪真仙茶莊過來的響洞僚人。
說起來這幾個炒茶僚人從納溪回到鐵山,還挺不情愿的!
如今他們這幾個掌握了炒茶手藝的,收入可是不低!
有人都在納溪縣買了宅子了!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在納溪縣那種生活,可以說是徹底融入了那邊漢人的生活之中。
說起來第一批跟著張季的響洞僚人,如今可以說是僚人中的“富戶”了!
好在納溪真仙茶莊說了,只要他們每人能夠帶出三名合格的炒茶弟子,那就可以將他們調(diào)回納溪。他們這才回到了鐵山。
張季留在了瀘州,不是他不想著去看看常青,只是他如今卻是必須在瀘州待著!
因為老程已經(jīng)告訴了張季,讓他在瀘州老實待一段時間,因為陛下的旨意說是就要到了。
八月十九,遠在長安李二陛下的旨意終于到了!
可是,讓張季和老程意外的是,旨意中對張季那個神使會雖然沒有說即刻取締,但是話語間卻也多有不滿的意味!
大意便是,張季那神使會雖然是對收攏生僚有些作用,但是卻也是一個隱患。若是有人掌控了神使會,那很有可能會鬧出亂子來。
這就讓老程那張老臉掛不住了!
之前他可是對張季拍著胸脯說,陛下和朝中重臣會理解張季的做法,可是,這旨意來了,卻是讓老程活活被打了臉!
待到長安來人被安排去休息后,老程面上露出了怒意!
“這朝中定是有奸賊!竟然對四郎你的這功勞不獎賞,反而申斥!豈有此理!老夫再去給陛下寫奏疏!”
張季卻是對那旨意內(nèi)容并不是很在意,這種結果他也曾經(jīng)大致想到過。畢竟朝里那么多大臣,不可能所有人對自己都有好感。
此時的張季已經(jīng)再次回到了自己屋中,看過了阿姐帶來的家書。
在家書中,除了講述了家中的情形之外,也專門提到了長安市上那個“珍仙茶”!
張漱在信中說,那珍仙茶在長安城出現(xiàn)的很突然!
就在真仙茶開始在長安售賣后大約一個月,珍仙茶便悄然出現(xiàn)在了東西二市!
至于那珍仙茶背后是長安哪一家,張漱暫時還不清楚。不過長孫無忌已經(jīng)派人來說過了,此事他會安排人去查。
張漱也說了,那珍仙茶雖然也是炒茶,但是口味卻是比不得真仙茶。
雖然珍仙茶的價錢便宜,可對于真仙茶來說,也只是在低價茶葉市場受到了損失!
中高端的炒茶市場還是真仙茶牢牢占據(jù)著!
張漱分析,應該是那個珍仙茶還沒有完全掌握炒茶的技術,或者是茶葉品質(zhì)上還沒有做到高品質(zhì)。現(xiàn)在珍仙茶只是在用他們弄出來的仿制炒茶在試探市場。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有品質(zhì)高些的炒茶出現(xiàn),來和真仙茶真刀真槍的對戰(zhàn)!
張季對于阿姐的分析還是很認可的,雖然他不知道這里頭有沒有裴明禮那個家伙的看法意見。
張季緩緩收起了家書,心中對阿姐她們的四年愈發(fā)的沉重起來。
此時他在蜀地,在瀘州已經(jīng)待了大半年了,從最初的新鮮,道后來的刺激,再到此時的歸于平淡。對長安家里的掛念就格外的沉甸甸起來!
忽然張季覺得自己有一種急切想回長安的念頭!
這念頭已出現(xiàn),便如同堅韌的野草一般瘋狂蔓延生長!
張季強行忍住了這思鄉(xiāng)的念頭,也不敢再一個人在屋里呆著,便立刻起身出去尋長孫沖、程處亮他們。
也許只有一場醉,才能讓自己暫且緩解這思鄉(xiāng)的念頭。
酒醉的感覺很迷幻,可是酒醒的時候卻很是痛苦!
張季從榻上爬起來,張季到了一杯水喝下,又使勁的揉了揉太陽穴。
宿醉的那種難受的感覺,讓張季有些后悔自己昨夜的肆意狂飲!
張季心中也還是有幾分慶幸,昨夜宿醉,也沒有讓他又返回原本的世界。
僥幸!僥幸啊!
張季再次暗暗下決心,以后再不敢這么喝了!
要知道,他來到大唐可就是因為一場大醉啊!
長孫沖、李震和房遺愛,這三個昨晚也是喝多了!
長孫沖還好些,程處亮則是跟沒事人似得來找張季了。
“四郎,走!咱們這就出發(fā)!”程處亮看著神色萎靡的張季,興沖沖的說道。
張季聞言一愣!
“殺?去哪兒?”張季一臉懵逼的問道。
程處亮也是一愣,忙說道:“昨夜可是你自己說的,今日要帶某等去弄紙張的啊?怎么?你不記得了?”
蝦米?
紙張?
我啥時候說過要弄紙張了啊?
張季心里直發(fā)懵!
他絞盡腦汁拼命的想著,可是卻還是什么都沒想起來!
程處亮看著張季的暗賬懵逼臉,忙說道:“昨夜咱們喝酒,是你對長孫大郎說,如今的紙張?zhí)F!品質(zhì)還差!你還說你又能做出成本低,品質(zhì)好的白紙的啊?怎么?你真的不記得了么?”
此時張季記不記得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自己昨夜喝醉了酒,雖然是沒有重新回到自己的前世,可是卻也在兄弟面前吹下了牛!
原本張季是乜有打算弄紙張這東西的,因為他腦海中也只記得那么一點點。具體是怎么才能制出合格的紙張,他張季心里也是沒有把握的啊!
牛吹了,那就不能慫!
自己在旁人眼里可好歹是神仙子弟,怎么也不能丟了自己那個莫須有的神仙師父的臉!
不過,張季也沒有莽撞的就立刻開始弄什么造紙,好歹也得自己先實驗實驗吧?
張季輕咳了幾聲,才開口對程處亮說道:“二郎,那個造紙某自然是會的!不過,咱們總得有個造紙作坊吧?這么著,你先去尋一處造紙作坊,咱們先將它盤下來。然后某再帶著你們一起造紙,如此可好?”
程處亮覺得張季說的倒也是有道理,點點頭道:“好!那某就先去找一家合適的造紙作坊!在這瀘州江邊倒也有些此類作坊。應該不難找的。”
程處亮說罷便轉身而去,剛剛過來的長孫沖看了張季一眼道:“四郎,你這是真的打算造紙了啊?”
張季點點頭道:“是啊!反正都已經(jīng)給你們說過了,那某自然是要做了!”
長孫沖對著張季豎了個大拇指,道:“四郎你果然是個信人!”
張季面色平靜的點點頭,轉過身后,臉上浮現(xiàn)出了愁容!
造紙……造紙……
到底是怎么個工序來著?
張季苦思冥想著。
張季懂造紙嗎?
說實話,他不懂!
他只是在前世有個朋友是在一家造紙廠工作。
兩人在平時不多的見面吃飯聚會時,聽那個朋友說過一些造紙上的事情。
對于華夏造紙的歷史,張季知道那是歷史悠久。畢竟前世無人不知四大發(fā)明之一的造紙術!
漢代蔡侯紙,也就是那個太監(jiān)蔡倫改良弄出來的造紙術,也是人盡皆知。
“小小的紙啊,四四方方啊!東漢蔡倫造紙張……”
張季一個人在屋里哼唱這小曲,一邊仔細回憶自己所記得的那些關于造紙的部分。
紙張大唐不是沒有。
只是,便宜的紙張質(zhì)地太脆弱,用來書寫作畫簡直就是很困難的事。而安歇質(zhì)量好的紙張,則又是價格昂貴,一般人壓根就買不起。
這就是此時紙張的現(xiàn)狀,也是張季打算做出一些改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