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火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知道是在問她,但她的唇克制不住的哆嗦著,一個字也吐不出。
司夜下一個要殺的很可能就是她。
“燁火,知道本君為何現在留著你嗎?”司夜側過頭,輕蔑地看著燁火。
燁火撲通跪在了地上,“君上,燁火愿意為君上做牛做馬,絕無二心!
“是嗎?你別以為本君瞧不出你的心思,本君不讓你動離炎,也是為了留著他對付魔尊。你放心,本君現在不會殺你,你的貪欲怨念是修煉禁術的最佳祭品。只要你不再惹事,本君會看著你這張臉上,對你留一線生機,但……你若再敢對未來天后不敬……”
司夜話音未落,月弦已經提著青龍劍走了進來。
青龍破竹般狠厲決絕地刺向司夜,司夜騰空躲過,看著月弦勾起唇:“給離炎收完尸了?”
月弦一雙眼通紅,沒有回答,她手里的青龍因為她周身散出的靈力,發出青幽幽的光芒。
每一招,都帶著赴死的決心,絲毫不給自己留退路。
連司夜回擊的招數也不破,硬生生挨著,很快,她便渾身是血,往日清澈的目光,此刻只有濃濃的殺意。
她將所有靈力,孤注一擲灌入青龍。
閉上眼,用神識感受著司夜的命門,就在劍尖要刺進他的眉心,腦中突然出現了靈山圣池的畫面。
剛才她在石盤上的看見的花紋,與靈山石門上的雕紋重合。
司夜……是……圣池邊的那塊石頭。
那時,她還靈力低微,大部分時候都是狐貍身,不化形的時候她就趴在石盤上磨爪子,曬太陽。
后來她看上了離炎,就開始經常闖禍,師父一怒之下將她變成了紅蓮,讓她思過,她百般無聊,就悄悄放出神識出去玩。
玩累了回來,就對著石盤講話。
很久后的某天,聽師姐們說石盤快要修煉成形了。她太過好奇,想著一塊石頭怎么也能修行,探著花枝去看,卻被一道天雷劈中,蓮花身碎了。
師父見她受傷,便沒有再把她變回紅蓮,而那塊石盤也消失了。
原來,這就是師父說的因果。
當年是她的欲念讓石盤修煉成形,她又無意幫他擋了天劫,成了他的執念,讓他成魔。
月弦睜開眼,看著司夜,收回了靈力。
而司夜卻被月弦的殺心激怒,身體里的邪氣控制不住,召出了滅神。
他沒有想到青龍劍會收回,滅神強大的魔氣,朝著月弦刺了過去。
月弦的身體被滅神刺穿。
她釋然一般,垂下手,將青龍握緊:“小金,把我和離炎埋在一處吧。”
青龍劍里鉆出一道金光,金龍化成人形,扶住欲倒的月弦,怒道:“為什么?為什么要停下!你又騙我,你說要給主人報仇的!”
月弦看著她,抬手輕輕摸上她的頭頂,“放下也是得到,沒有了離炎,他死不死又有什么關系!彼荒茉僖驗樗膱棠,讓金龍也沾染戾氣。
金龍搖著頭,主人說過他不在了,野狐貍就是她需要守護的。
現在野狐貍也沒了,她要去哪里?
不,她要殺了司夜!她要為他們報仇!
金龍化身成劍,朝著愣怔的司夜飛去,司夜不躲不避,望著月弦。
滅神刺進她的身體時,他分明看見了她眼里的同情。
她是在可憐他?
呵,他的確是可憐。剛才在黑水河畔,看見離炎被方天畫戟刺中命門那一瞬。
他看見了自己的真身。
他這塊石頭之所以能修煉成形,是因為他是離炎的欲念。
只是被月弦無意解除了封印而已。
所以,他和離炎有著同樣的面孔,他是天神,自己卻只能是見不得光以邪飼身的魔。
“啊!”司夜痛苦的叫著,他以為金龍會一劍穿透他的眉心,可預期中的痛楚卻沒有來。
月弦用盡最后的力氣,抓住了金龍的劍身,“小金,帶我和離炎回龍宮去吧。他的債,讓他去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