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貼近石盤,呼吸間頓時鉆入了一股血腥氣,難道這石盤是司夜的真身?
想到這里,月弦用匕首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石盤上。
鮮血立即滲進石盤上的花紋里,干干凈凈,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
果然如此,司夜應該修煉了邪術,寒潭里的紅蓮和這石盤一樣,都可以吸噬血液,給他提供靈力。
所以連離炎也不是他的對手。
倘若他再殺了魔尊,到時六界就再也沒有誰可以阻擋他。
月弦摸著石盤,心里開始發慌,不知離炎現在怎么樣了?
如果她毀了司夜的真身,司夜會不會回來?
月弦將靈力注入匕首,又往石盤上滴了幾滴血,在石盤往下滲血時,舉著匕首往最深的一道花紋扎去。
滋——滋!石盤發出痛苦的聲音,從中間裂開了一條縫。
正在月弦要扎第二下時,司夜出現了,他一臉恨意地望著她,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在做什么?”
他故意把她和石盤留下,是希望她能記起他。
他是因為她,才修煉成形。
她卻一點都不在意嗎?
月弦仰著頭,笑道:“不想真身被毀,就放我走,不然我就算拼了命,也一定不會要你好過。”
“正好,離炎已經死了,你去了剛好替他收尸,這一次不會再有輪回了。”
司夜松開她,抬手一揮,暗格的石門打開。
月弦靈力耗費太多,瞬間變回了狐貍身,等她飛奔到黑水河畔,正聽見金龍的悲吟聲。
那聲音直透心底,她感覺自己的心裂開了一樣,疼的每一次呼吸,都要大喘著氣。
“離炎!”月弦大喊著,從天空墜下,化回人身踉蹌著爬到離炎身邊將他抱進懷里。
她不該,不該自作聰明去森羅殿。
她以為她離他遠一點,他就不會為了保護她受傷。
“離炎,你不要離開我,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月弦……”
她抵著他的額頭,用臉去貼他的臉,被淚淌過的唇輕輕吻著他的唇,可離炎已經沒有一點氣息。
任由她哭喊,也沒有給她一點回應。
——
森羅殿。
魔尊捂著胸口,跌跌撞撞闖進來。
看見司夜坐在殿中央的高椅上,他怒道:“你怎么在這,本尊差點就被離炎宰了!那紅蓮怎么回事,靈力如此雜亂,本尊的純魔真氣都受了污染。”
司夜漫不經心抬起頭,挑眉看向他,“因為她不是紅蓮轉世,只是個石蓮半妖。這樣義父都能打敗離炎,看來還是我魔族技高一籌。”
說著站起身,走下臺。
魔尊正欲發火,倏地一只手直直插進了他的胸口,他只覺得心臟被捏住,眼中的憤怒化作不解望著司夜。
“你……”
司夜抬起手,將一顆還在跳動著的鮮紅心臟舉到他眼前,唇角斜勾著:“多謝義父為魔族掃平障礙,魔族會永遠記得你。”
魔尊已經說不出話,瞪著眼睛,直挺挺往后倒去。
魔界天空的紫光瞬間暗了下去,司夜將心臟扔到地上,若無其事從上面踩過去,坐回高椅上。
一旁的燁火抖著身體,大氣不敢出縮站在椅子后面。難怪司夜要讓她假扮月弦,原來是為了騙魔尊。
她還想借著離炎的手鏟平魔族,這離炎怎么如此廢物!
恨恨想著,就聽司夜的聲音傳來:“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