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的意思是，你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感到后悔？”千暮煙隨口問出，一下子就說出來，她怔愣半許后，看到穆水芩看過來的錯愕眼神，連忙道歉著，“對不起……”

穆水芩伸手去拉過千暮煙的小手，輕嘆一聲說道，“小暮，你是阿爵的妻子，我把你當女兒養著，我希望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事情，你可以一直陪著阿爵，而且高守說得沒錯，阿爵有了你之后，不需要什么心理醫生了。”

“我還記得那是在幾個月前的時候，高守突然打電話回法國，讓啟紹取消喬心好的計劃，說是已經不需要心理醫生阿爵的病情就可以自主控制了，當時我們是不相信的。”

穆水芩看著千暮煙，徐徐說道，“直到阿爵把你帶回法國，看著他為你的一言一行所吸引以及受影響，我才開始慢慢地放下那些成見去觀察的時候，發現的確如此。”

“……”

千暮煙安靜地聽著。

“阿爵的確因為有你在身邊而變了一個人。”穆水芩感激地看著千暮煙，“我不會阻止你們在一起的，我希望你們可以好好的，你和阿爵好好地相處，看到你們臉上洋溢著笑容，也許我的心情才會舒坦一些……”

千暮煙的小手被穆水芩握在手里，“小暮，阿爵的眼光是對的，他選擇你也是對的，他不需要妻子的身份背景有多宏厚，他只需要一個真心愛她，珍惜他的女孩。”

而千暮煙，是一個條件很優秀的女孩，她縱使沒有高貴的出生背景，但是千暮煙給人的氣質則是高貴優雅的公主范，投足舉止之間，盡是優雅的氣息。

做事認真，嚴謹，細心。

待人有禮貌，謙虛。

這些，都是她細細觀察到的。

“夫人，你有想過自己會再見到那個讓你心生病的女孩嗎？”千暮煙擰眉，輕聲問道。

穆水芩愣怔了半許，方才說道，“我見不見她，已經沒有意義了，那只會徒增我的心病，我并不知道她現在在何處，當時為什么會從我安置好的地方消失不見……”

“消失不見？”千暮煙擰眉。

“阿爵去過那個地方，那晚上阿爵問我怎么會有一個嬰兒的時候，我告訴他是他幻覺，沒有嬰兒，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嬰兒就不見了……”穆水芩的聲音開始在顫抖著，她抱了抱身子，痛苦地說道，“我并非有意害她，我只是想把她抱走檢驗DNA，看看她是不是厲啟紹的種……”

“那如果是呢？”

“如果是……或者不是，我也會利用這個孩子去讓厲啟紹和岑敏智做出選擇，讓他們一輩子都不準再來往。”穆水芩苦澀地笑了笑，“我的做法很偏激，也實屬無奈，我當時有兩個孩子，我也想守護住自己的家庭不被人破壞，我知道那個岑敏智對厲啟紹無意，但是厲啟紹卻像是丟了魂魄一般對她迷戀不已。”

“在這方面上阿爵和他父親很是相似，只要是對上眼一個女人，就會堅持到底。”穆水芩嘴角的苦笑逐漸加深，“被他們父子兩人愛著的女人，都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