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差點親手殺了一個女嬰,我一度懷疑那個孩子會是我丈夫和情人的骨血,我就動了歪念……”
穆水芩說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我選擇了地獄,我抱走了情敵的孩子……”
千暮煙聞言,眸底閃過一絲的暗色,她凝聲說道,“那……那個孩子呢?”
穆水芩沉默半許后方才說道,“我并不知道那個孩子在哪兒……當時我正在想怎么處理這個孩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了……”
“那那個孩子,你確定她是南爵父親和別人的孩子嗎?”千暮煙的心倏地一沉,凝聲問道。
穆水芩臉色一點點地白下去,“孩子找不到,那邊的人出動了力量去找都找不到,我剪下過那孩子的指甲,拿著和厲啟紹的指甲去做了DNA對比,發(fā)現(xiàn)并不是他的孩子……”
“也是那時候開始,我知道真相后,心才開始生病的。”
“你抱走的孩子,你找不到她嗎?這是為什么?”千暮煙輕聲問道。
穆水芩收回視線,落在千暮煙的臉上,一臉的悲痛,“我不知道她在哪兒,當時阿爵還問我家里是不是多了一個女嬰,而我的撒謊,也加重了阿爵的病情……讓他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夫人,你想殺了那個孩子,是嗎?”千暮煙的心猛地一揪,蹙眉問道。
穆水芩臉色慘白,“我的確是有想過如果這個是他們的孩子會怎么做……但是我在面對著那個孩子的時候,卻狠不下心來,我明明把她藏得很好很好的,可是最后她還是不見了,憑空消失!”
“這么多年以來,我最害怕的日子就是你和阿爵回來法國那段時間……這一段時間,每一年,都會成為心病的主要原因……”穆水芩揉著刺痛的太陽穴,皺眉說道。
“夫人,你當年抱走的孩子,是德·羅什福爾先生和其夫人的孩子,是嗎?”千暮煙輕聲問道。
穆水芩揉著太陽穴的手一頓,微微抬眸看著千暮煙,“阿爵告訴你的?”
千暮煙搖頭,“我猜的,當時有個許愿燈落下城堡,剛好被我發(fā)現(xiàn),你出現(xiàn)的時候,對著那許愿燈很是害怕和憤怒的……而且我聽說了岑敏美和岑敏智是姐妹,我想你口中所說的情人,是她們其中一個人,是嗎?”
穆水芩訝異千暮煙的細心和分析,隨即點頭,“我當年抱走的孩子,的確是德·羅什福爾夫婦的孩子……”
千暮煙斂下眼眸,在心底里暗暗地輕吁一口氣后,凝聲問道,“夫人,如果讓你知道那個孩子沒有事情,也健康長大了,你還會對付她嗎?”
穆水芩沒有直接回答千暮煙的話,而是說道,“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已經(jīng)離開我了,而阿爵他性情孤僻,除了和他大哥接觸之外,就只剩下你了,我痛失兒子,才真正地明白別人為人父母卻無法和自己的女兒相聚的痛苦……”
種種的事情和遭遇,讓穆水芩明白了這些道理。
但是都太遲了。
上天想讓她懺悔,卻用了這種狠絕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