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語氣重帶著一絲感動:“傅先生能夠如此有心,要是思璇有知,一定不悔此生遇到傅先生。”
傅承勛抬眸看秦母:“思璇的死我很抱歉,伯母,能夠補償你的,我會加倍補償你的。”
又是這樣帶著歉意的話,秦母眸中有暗光流轉:“傅先生為什么要說抱歉呢?”
傅承勛面色淡漠,眼睛微瞇。
秦母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他的不悅一般接著說:“當年害死思璇的是向挽歌,傅先生為了幫思璇討回公道,把向挽歌送到了監(jiān)獄里面,傅先生對思璇深厚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傅先生如今,為什么卻三番兩次的把道歉的話掛在嘴邊呢。”
傅承勛薄唇緊抿。
是啊,他為什么要說抱歉的話呢,他從來沒有對不起秦思璇,也沒有偏袒過向挽歌,他為什么要說抱歉?
“向挽歌從前再如何都是我的妻子,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對思璇做出那樣的事情,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害死了思璇。”
秦母半靠在床頭,視線落在傅承勛冷冷的側臉上,半響,她低聲開口,聲音溫淡:“傅先生能夠這般在意我們思璇,是她的服氣,但向小姐再如何都是跟傅先生有過夫妻情分的人,如今向小姐出獄了,傅先生心里若是覺得四年牢獄讓向小姐受苦了,可以補償一下向小姐。”
秦母這番話說的極為大度,對向挽歌的態(tài)度更是不像是對一個有著殺女之仇的人的態(tài)度。
傅承勛坐在床頭,盯著秦母許久。
許久,他凝聲開口,語氣決絕:“伯母,你想錯了,向挽歌害死了思璇,僅僅只是四年牢獄,算什么受苦,她欠下思璇的,欠下你的,我都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的。”
秦母一副潸然淚下的樣子:“傅先生,思璇要是知道你這么看重她,估計也是無憾了。”
傅承勛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冷意:“伯母放心,思璇的仇,我會替她報的,向挽歌,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秦母對著傅承勛俯身道謝:“傅先生能有這份心,我很感動。”
“好了,伯母好好休息,馬上就是年邊了,公司里事情比較多,我就先回公司了,改天又來看伯母。”
“傅先生慢走。”
秦母坐在床上,目視著傅承勛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線里。
她眼里的光一點一點的暗下去,神情越來越陰騖。
——向挽歌,你以為,四年牢獄就是你痛苦的終點了嗎?如果是,那么不就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
……
從秦母病房里面出來,傅承勛便直接去了向煜的病房。
站在病房門口,透過虛掩著的門,他看到坐在床邊的向挽歌。
她紅唇一張一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那是發(fā)自內心的笑,不想跟他在一起時候,敷衍應付。
他知道,跟他在一起讓她很痛苦,他也知道,她在恨著他。
想到剛才在秦母病房,秦母說的話。
明明害死人的是她,明明,是她自己先做錯了,憑什么,她有什么資格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