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攤了攤手:“我以為,你還對他舊情難忘呢!”
向挽歌手上動作頓住,半響,她漠聲回:“祁寧,我至于那么犯賤嗎?”
對傅承勛舊情難忘?
經(jīng)年流轉(zhuǎn),傅承勛給她的傷害如芒刺背,她的確難忘,但是難忘的并不是那所謂的舊情,而是午夜夢回時候,心里難以抑制的恨意,悔意。
恨傅承勛為何能做到對她如此狠,悔自己當初為什么要眼瞎愛上這樣一個報復心這么強烈的男人。
祁寧撇了撇嘴,沒有再說傅承勛。
“你弟弟的手術時間定下來了嗎?”
向挽歌點了點頭:“定下來了。就在明天。”
“明天?”
“嗯。”
“你不去陪著一起進手術室嗎?”
祁寧的話讓向挽歌陷入了沉默。
許久后,她抬起頭:“祁寧,我不能進手術室。”
清淡的一句話,卻讓祁寧臉上隨意的表情消失。
“你說什么?”
看著祁寧臉上難以置信的神情,向挽歌抿了抿干澀的唇瓣:“我剛從監(jiān)獄出來的時候,我弟弟突發(fā)情況,我陪著他進了手術室,但是,當我站在手術室里,看著那些熟悉的環(huán)境,我的身體就止不住的顫抖,祁寧,曾經(jīng)站在手術臺上的我現(xiàn)在連進去手術室待著我都做不到。”
沉默,無止境沉默。
向挽歌知道,這個消息對于祁寧來說比她的右手廢了還難以接受。
她靜靜地坐著,等著祁寧消化這個時候。
不知道過了多久,祁寧終于開口:“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向挽歌搖了搖頭:“不知道。”
“有沒有看過心理醫(yī)生?”
“沒有。”出獄以來,她帶著向煜,基本的生活都是問題,又哪里了來的錢去看心理醫(yī)生呢。
祁寧低頭沉默良久。
“等你好了,我?guī)闳フ倚睦磲t(yī)生看看。”
“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向挽歌,我告訴你,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你,你跟傅承勛的恩怨情仇也好,你其他的事情也好,我都隨你,但是看心理醫(yī)生這個事情,必須聽我的。”
祁寧的態(tài)度強硬不容拒絕,向挽歌沉吟片刻,最后還是決定順著祁寧。
祁寧對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其他方面,他從來不過問她的決定,但一旦涉及到醫(yī)術有關的,她根本抵抗不了他的決定。
或許,這就是祁寧對醫(yī)學的敬仰跟執(zhí)著吧。
“那你弟弟明天手術,你要去手術室外面等著他出來嗎?”
向挽歌無聲低嘆:“這哪是如今的我能夠決定的事情,傅承勛若是不許,我連自由出行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傅承勛的變態(tài)程度祁寧自然是知道的。
他有些不大耐煩:“我說你跟傅承勛啊,就是兩個極端,偏偏,兩個極端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發(fā)起瘋來,沒任何一個人能夠阻止得了。”
向挽歌笑而不語。
“這樣吧,我?guī)湍闳タ纯矗惆涯愕艿茉谀膫醫(yī)院,主治醫(yī)生告訴我。”
祁寧能夠抽出時間去看,是向挽歌最大的欣慰。
她連忙把向煜在的醫(yī)院以及主治醫(yī)生告訴了祁寧。
“謝謝你,祁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