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沉默環繞在整個病房。
病床邊上,傅承勛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住。
不要碰她?
她竟然敢這么排斥他?
“向挽歌,你剛才說什么,不要碰你?你排斥我的接觸?”
意識清醒的向挽歌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下意識的行為惹怒傅承勛了。
看著男人臉上青筋暴起,風雨欲來的樣子,她整個身子縮成一團,但卻一個字都未說,只是睜著一雙無神的大眼睛睨著傅承勛。
這副樣子落在傅承勛眼里,就是默認的樣子。
無盡的怒火席卷而來,他彎下身子,雙手緊緊鉗制住向挽歌的肩膀,語氣森冷:“向挽歌,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傅承勛,你一個害人的兇手,憑什么排斥我?誰給你的膽子?”
肩膀處一陣一陣的刺痛感傳來,向挽歌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四目相對,傅承勛眼里的怒火被她盡數收入眼底。
是啊,她不過是一個從監獄里茍且存貨到現在的殺人兇手,她有什么資格去排斥傅承勛的接觸呢。
傅承勛給了手術費,她把自己賣給了他,在傅承勛的心里,她只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人,她憑什么對傅承勛產生排斥抵觸呢。
“抱歉,傅先生。”向挽歌低聲開口,臉上的抵觸跟害怕被她全部收了起來,此刻的她,眉目低斂,儼然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挽歌剛才剛醒過來,沒有認出是傅先生,有些失禮了,希望傅先生不要跟挽歌計較,”
傅承勛盯著向挽歌,低下卑微,沒有一點脾氣的樣子,明顯就是他逼著她這樣的,但是真正的這副樣子展現在他的面前,他的心里卻是一陣不爽,總覺得這樣的向挽歌格外刺眼。
“你知道就好,向挽歌,你最好隨時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不然下一次,你不要再指望我會再像今天這樣去倉庫把你帶到醫院。”
傅承勛的話讓向挽歌的表情有了片刻的愣怔。
半響,她艱難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到的苦澀:“傅先生覺得,我被人關在倉庫,是因為我不安分,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嗎?”
男人側臉俊美無儔,但卻透著寒意:“倉庫那么多員工,若不是你不安分,惹了不該惹的人,別人又怎么會單獨針對你一個人,獨自把你一個人鎖在倉庫里面?”
冰冷無情的話傳入向挽歌的耳中,她就那么看著傅承勛,不知過了多久,她重重的點了點頭,似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氣。
“是了,在傅先生的心里我不就是這樣的人嘛,是啊,早該在四年前就明白的事情,是我糊涂了。”
幾句話,向挽歌像是使出所有的力氣。
她再躺倒床上,一雙大眼睛無力的閉上。
“傅先生,挽歌累了,想睡一會,傅先生請出去吧。”
明顯逐人的話,機智如傅承勛,怎會聽不出來。
心里那股莫名的怒火又開始涌了上來,幽暗的視線落在床上人身上許久。
她讓他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