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志新到這兒來見我吧。”劉樂懶洋洋地說道,揮了揮手就把孟虎給打發了。
“怎么樣?我讓你去請劉樂,劉樂呢?”聽說孟虎一個人灰溜溜地跑回來,張志新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在跳動。
一群沒用的東西,連一個劉樂都請不過來,難道還要老子親自去請他么?!
“老大,他讓你親自去見他。”孟虎哭喪著臉,畏畏縮縮地說道。
啪!
“他要造反啊?”張志新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怒火直涌上頭,燒的臉上通紅。
劉樂是他親手關進去的,現在還要他親自去請,讓他面子往哪兒擺?
“他,他說你不去,他就不出來。”孟虎真的快哭了。
現在是兩個神仙打架,拿他一個小鬼出氣。
媽的,張志新忍住一股怒火,為了這雙眼睛,就先忍一忍劉樂這個混蛋。
“我去親自請他!”
在小陳的攙扶下,張志新摸到了拘留處。
他喪失視力以后,聽力增強了不少,老遠就聽到劉樂所在的拘留處的聲音。
“樂哥,你真是神了,我得腰椎盤突出,真的不痛了。”刺頭驚喜地叫道,“狗頭虎說你是醫生,我看他說得不對,你簡直就是神醫啊!”
“樂哥,你給我看看我的痔瘡。”刀疤迫不及待地說道。
劉樂驚恐地大叫起來:“我去你的,有話好好說,別一言不合就脫褲子,你這問題回去拿三兩迎春花天天熬藥煎服,保證一個月就能好,問題是你先得能回家,以后別老是和人打架進局子了,要不然你這菊花爛透了都好不了。”
劉樂捂著眼睛大叫,心里哀嚎,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一個二十歲的純情小男生?
“真的么樂哥?我一定聽你的,出去后絕不再犯事兒了!一定用那迎春花,治好我菊花。”刀疤說道。
刀疤和刺兒頭兩個人心里都發誓,一定要好好改造,再世為人,出去以后就跟著劉樂混了。
說真的,看這兩人洗心革面的樣子,劉樂心里還是挺爽的。
醫生嘛,醫人也醫心,這話也是司徒老頭教他的。
張志新已經在外面等了有一會兒了,手握著鐵欄桿,握出一首的汗。
“劉樂,把我喉嚨上這根針拔了。”張志新的嗓音低沉,像威脅也像是哀求。
刀疤和刺頭兩人崇拜地看向劉樂,進局子這么多趟,還第一次有人能讓局長親自來請的。
“我跟你說過什么?別自己亂動,別自己亂動,現在怎么樣?好了吧,卡在里面了吧。”劉樂冷笑著說道,“哪兒不行了?”
張志新咽下一口怒氣,沉聲說道:“眼睛。”
不管怎么說,先求這小子治好自己,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說。
“哈哈,你不本來就挺瞎的么?馬路上明明我是受害者,你愣是能把我說成嫌疑人,我看你本來就是個睜眼瞎,這雙眼睛不要也罷。”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張志新頓時慌了,要是看不進了,他以后就是個殘廢了。
跟著張志新的警察們也不寒而栗。
還好劉樂沒沖他們發火,誰也不想無緣無故地看不見吧!
“再說了,你眼睛又不是我弄瞎的。我只是讓你麻痹了一會兒,還是你自己同意的。這種麻痹,過一會兒就會自動解除,我警告過你,不要亂動那根針,是你不聽嘛,誰幫你拔的針,就是誰把你弄瞎的,你去找他啊,來找我干嘛。”劉樂嘿嘿笑道。
張志新哪兒知道會變成這樣?
劉樂騙他說那里是神經中樞,醫生說那里不是神經中樞,他兩相比較之下,當然覺得醫生的話更可信一點了。
“如果你不治好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終于,張志新忍不住了,對劉樂咬著牙說道。
反正整個江海市都在白家的掌控中,他想怎么查就可以怎么查,法院想怎么判就可以怎么判。
“我看你舍不舍得拿命來換我這雙眼睛。”張志新快瘋了,嘴唇發抖,聲音像怪獸一樣。
要是劉樂真的不肯治好他,那張志新就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和劉樂同歸于盡。
“我當然不舍得咯。”劉樂瀟灑地一攤手,轉身走回到刀疤和刺頭中間,一屁股在床上坐下,“你走吧,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給你看病。”
“你!”張志新大叫,“好!好!你給我等著!”
在小陳的攙扶下,張志新氣沖沖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好他看不見小陳現在有多開心。
“小陳,馬上去給我約京城最好的眼科醫生,現在就去。”
“好,我這就去辦。”小陳掩藏著笑意,點了點腦袋轉身往外走。
剛扭轉把手,一群人身穿軍服的人闖了進來。
“你們是什么人?”小陳嚇了一跳,從制服上,他認出來,這些人都是現役軍官。
狂龍掏出官兵證,往張志新桌子上一拍。
張志新看不見,只能憑聲音聽出來出事了,慌得臉色煞白。
“我代表A3軍區軍長李儒山長官,前來帶走劉樂。”狂龍說道。
小陳拿起軍官證一看,對張志新說:“軍長,是真的。”
軍區的人,怎么會要帶走劉樂呢?這小子的檔案中只提到他是退役軍人,軍區沒有資格管這件事的。
張志新強硬地說:“他是一樁重大殺人案的嫌疑犯,現在你們不能帶走他。”
“劉樂是我們部隊軍醫,現役軍人。”狂龍說著,把劉樂的身份資料表往桌子上一拍。
小陳上前想要拿起來看,忽然,一把軍刀柄壓住了他的手背。
“這是絕密資料,看之前先想清楚了。”狂龍面不改色地說道。
萬一泄密,這責任誰擔得起?
“小陳,你看!有什么責任我擔著,劉樂明明是部隊退役的身份,怎么可能又成了現役軍人呢?我看你們是在這里偽造資料,這是違法的!”張志新的臉上露出陰鷙之色。
狂龍皺了皺眉,把軍刀拿開:“那你看吧,要是泄露機密,這會把你們都送上法庭。”
小陳緊張地拿起那份資料,越看越開心,越看越心安:“局長,這是真的。”
張志新好像掉進了萬丈深淵一樣,一時之間都聽不清小陳的聲音了。
“你沒有資格審訊現役軍人,我們會被他帶回軍部,如果他犯了罪,軍事法庭會審判他。人關在哪里?”狂龍問道。
張志新已經沒力氣再回答了,他癱軟在辦公椅上,完了,全完了。
小陳急忙帶狂龍來到拘留處,然后已經在抹汗的孟虎打開了拘留室的大門。
“列隊!”狂龍大吼。
“敬禮!”
刷刷刷,一列小隊整齊地對拘留室敬禮。
“長官!”狂龍走進拘留室,對劉樂立正敬禮,“我們來接你了!”
裝逼,太能裝逼了,這就是劉樂對狂龍的評價。
其實他知道,老頭子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抓起來,只是沒想到他會擺這么大的排場。
刀疤和刺頭兩個人都不敢說話,僵硬地笑著。
“行,好好改造,出來跟我混。”劉樂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大搖大擺地走出拘留室。
上車的時候,小陳找了個機會和劉樂說了句話,他很興奮:“劉樂,你真厲害!”
“再熬幾天,黑暗的日子就快過去了,張志新這家伙馬上就會滾蛋了。”劉樂也悄悄叮囑他。
小陳點了點頭,眼睛里忍不住發酸。
軍部的裝甲車,直接開出江海市,誰也不敢攔著。
白家這幾天好像死了一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不像他白家的作風。
“這樣一來,我沒退役的真相就暴露了,以后怎么辦?”劉樂翹著二郎腿,悠閑地問道。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退役,最初,劉樂就是作為軍醫入伍的。
幾年前,劉樂不得不隱藏身份,李儒山就讓他先假裝離開部隊。
在對外的檔案上,給劉樂打上了“退役”,所以張志新才會以為劉樂是退役了。
其實這樣做很不妥,白家很快就會猜到,劉樂就是李儒山拍來秘密調查“項目”的人。
“顧不上那么多了。”狂龍的臉色冷峻下來,催道,“開快點兒。”
車上所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裝甲車幾乎是在路上飛。
“發生什么事了?”劉樂急忙問。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心急慌張的狂龍。
“軍座病了,醫生說是中毒。”狂龍說完,抿著嘴唇,想了想又說,“這件事事關重大,我今天的行動沒有征求過軍座的同意,等事情結束以后,我會把自己送上軍事法庭。”
“到底怎么回事?”劉樂的腦海里頓時炸了開來,老頭在軍區怎么會中毒?
“我們的現在調查的結果是,軍座身邊有一個叛徒,一直和外界一個神秘組織有聯系。這個叛徒的代號叫老A。”狂龍捏著斗大的拳頭道,“就是這個老A下毒害得軍座!”
老A!
劉樂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白家安插在李儒山身邊的內奸么?
白家一直沒動靜,原來是在醞釀著對李儒山下手,李儒山調查他們的項目,觸動了他們的利益,所以要先把李儒山除掉。
叮鈴鈴……
這時,狂龍的手機響了,聽了沒幾句話,狂龍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快,軍座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