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權算是順利,其中大半以上的董事都同意了蕭衍的請求,而幾位董事和陳信牽連甚廣也算是懂事,自己棄權了。
董事會結束,文殊整理了一下董事們的投票結果,確定了蕭衍此時的身份。雖然還是代理總裁,但是蕭衍已經可以行使總裁的權利了。
開除陳信并對其開展通緝抓捕,這是蕭衍做得第一件事。
之后便是召開記者會,對于自己當年遭遇的車禍還有近日來的一些事情,蕭衍都面對媒體說得很清楚。
輿論的矛頭盡管是指著蕭綺瑞的,但是陳信這種人一樣被媒體報道嫌棄。
記者會忙完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次加班加的還真是讓人疲倦。坐在回家的車子上,蕭衍任由文殊開車,自己則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蕭總,我們算是勝利了一半了,其他的就是等待陳信落網,還有老爺子醒來之后的安排了。”
文殊略微慫了一口氣,但是面對蕭衍的安靜,倒是讓他心里沒底。
“她是怎么愿意幫我的?”
突然被蕭衍提及這一塊,文殊就知道自己一定是隱藏不住的,蕭衍沒有當場戳穿他,還真是很給他面子了。
“我也不知道,她從來沒有松口,每天都是一副被仇恨掩埋了真實樣貌的可憐人。其實今天收到郵件的時候我也很驚訝。我會在陳信的事情處理完之后提交辭職申請的。”
蕭衍沒有回應文殊的話,他從懷里將手機掏出來翻開了來電顯示和短信箱。
“之前那么給我打奪命電話,怎么這時候什么反應也沒有了。”
手機屏幕上是一串沒有被命名的號碼,蕭衍打過去之后本來沒有反應,到了最后卻被意外地接聽了。
“蕭總,我還以為您不接了呢。畢竟這可是小尋的電話,您還是沒有讓我們失望啊。我約小尋喝酒,要不要來一起湊局。我只希望您一個人來,人來多了,我說不準就和小尋跳下去了。”
“你們在哪里?”
“老地方見。”
掛斷電話,蕭衍已經將文殊擠下了車。
“蕭總,這太危險了,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要是去了,公司的雜事都誰來解決,你去找人接應我們,我不會讓小尋出事的!”
“蕭總!”
站在路邊的人心隨著蕭衍揚塵而去的車子提了起來,他糾結了半天還是心一橫撥通了那個人的電話。
坐在和很多年前相同的位置上,陸尋掙了一下,并沒有掙開繩索,眼前讓人心煩的家伙正舉著電話看著漸漸轉醒的人。
“小尋,蕭衍馬上就來陪我們喝酒了,開心嗎?”
隨著這句話落地,陳信手里的手機也落地了,陸尋省吃儉用的老年機,以后一定要蕭衍補給他。
“我們兩個喝酒,找一個外人做什么?”
“外人?我記得你們之前可不是這種關系的,你們可是那么相親相愛的。”
“別惡心我,要喝趕緊喝,不知道我時間緊,哪有時間陪你們在這浪費,還有您母親今天出殯,陳總不回去看看?”
話說陳信不是極其孝順,怎么這時候不去殯儀館給他母親吊唁,但是這時候來這邊陪他做游戲,這家伙還真是腦子抽。
“沒事,我把她帶來了。”
蕭衍的車速的確是極快的,他一連闖了好幾個紅綠燈都沒有減緩車速,直到車進入了那片行駛困難的建筑區。
再次撥通剛剛那個電話,手機已經關機了,蕭衍看著諸多的建筑搜尋著熟悉的身影。
老地方。
向著中間的高樓走去,蕭衍只是抬頭向上望了一眼,就看見了頭上的燈火通明,還有亮哥向下望著的人。
“蕭總,來得真及時,看我帶著小尋在等你呢。三十秒,我在這里等你,樓梯在那邊。”
把陸尋坐著的椅子推到了樓層的邊緣,陸尋隨時都有可能失去平衡摔下去,蕭衍睜大眼睛根本不敢停留,順著旁邊的樓梯就快速飛奔下去。
為了減少西裝的束縛,他甚至將西裝脫下來扔了下去,直到到達樓頂,他的心還在快速狂跳,而此時陸尋身上的繩索已經被松開了。
“小尋,快看,你的蕭衍來了。蕭總,真及時啊。人家都說速度越快,腎臟承受的壓力就越大,看樣子,小尋的腎臟在你身體里運轉得很不錯,真是讓人欣慰。你說是不是,小尋?”
突然被提起這事,陸尋就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只是干笑了兩句,貌似沒有否認這件事情。
“小尋,你的腎臟?”
“難道你家人用了人家的資源都沒有告訴感恩嗎?蕭家的家教也不過爾爾,什么知恩圖報都是騙人的吧。蕭衍,你的腎是陸尋的,陸尋當年給你腎給你血,最后卻被你們蕭家踢出家門,你們是不是太偽善了!”
這種事情只要還有當事人在,或早或晚都是會被知道的,只是陸尋沒想到最后會在這么一個場景被揭開。
“腎是我的,你家給錢了,好了,該喝酒就喝酒,陳信,你別這么婆婆媽媽的行不行?”
“是啊,給了不少錢,小尋可是還債也還了好多年,上個月不是剛剛還完了最后一筆嗎?”
陸尋是沒想到陳信還有這么墨跡的時刻,他沒去看陳信,直接走到酒罐子旁邊提起一個易拉罐,才發現自己沒有多少力氣,難不成是被打了那一針。
“陳信,你這從小到大就知道玩打藥,你是比我還愿意當醫生啊,你看,我這都沒力氣拿起一個易拉罐,還喝什么?”
明面上向蕭衍傳達了自己沒有力氣幫不上忙的信息,陸尋提起易拉罐只能勉強舉起來去拉開拉環,這東西就算是打在陳信身上貌似也沒有什么用處。
看了一眼陳信,陸尋并不知道從哪里下手,正在猶豫的時候,陳信拉著一根棍子就出現了。
“來,小尋,我給你把罐子打開。”
啤酒杯拉開拉環遞還給了陸尋,陳信舉起手里的棍子打了打手,之后便向著蕭衍去了。
“蕭總,手機先扔了吧,小尋這藥可是得三天才能消了藥勁,他是跑不了的了,您還是老實和我喝一杯吧。”
并不知道這時候的蕭衍是小衍的性子還是蕭衍的體力,陸尋也想不了那么多,看著蕭衍將手機扔掉,陸尋的心更加沒底了。
“陳信,我們之間的矛盾和仇恨請不要牽扯到外人身上,讓他走,我和你留下。”
“呀,蕭總這是憐香惜玉上了,我做了你這么多年的影子,這筆帳怎么可以說不算就不算呢,對了,我還有一個小秘密要告訴你。”
說是秘密,陳信的聲音卻絲毫沒有減小,他笑著指了指一旁地上的針管。
“上一次,我給陸尋注射的只是生理鹽水。你說,叔叔對你還是很不錯的吧,你應該感謝叔叔,而不是這么多年來都與我作對。我不過是看不慣老家伙,你不是也不喜歡他嗎?你幫我一起對付他,說不準我就不用記住你的不好了!”
一棍子打在了蕭衍的腿上,站著的人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站起來和我打,接住我三下,我就讓他走。小尋,今天你就來看看你的男人是怎么倒下的吧!”
只憑陳信這句話,陸尋不跟他翻臉還真不是爺們,什么接你三下,仗著你又武器了不起啊,小爺也有!
手里的酒沖著陳信的臉就是一揮,酒水澆了陳信滿臉,而此時深夜的風貌似更涼了,將陸尋身上那件已經有些潮濕的衣服徹底被打透。
“小尋,你讓我太失望了!”
還未來得及出手對付陸尋,蕭衍直接就出手打在了陳信的肚子上,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自然是陳信手里的棍子占優勢。
“三下,我還沒死,讓他走。”
“那你就死了讓他陪你吧。”
陳信根本沒有按照自己之前的約定辦事,他拋下蕭衍對著陸尋就去了。蕭衍哪里肯放手,直接撲在了前面。
“小尋,走啊!快走!”
眼前的人跪倒在地上,他身上原本整潔板正的西裝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破爛不堪,他的雙腿上滿是血跡,白凈的臉上布滿了血跡和塵灰。
陸尋看著眼前的人,看著他撕心裂肺的表情,就想起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喊著“小尋”時的模樣。陸尋不想走了,他只想走上前去擁抱住他,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都不想放下他。
“蕭衍!”
陸尋一步一步向著眼前的人靠近,他每走近一步,男人的眼里就多了一份擔憂和不舍。
“走!”
“我不走。你尋哥什么時候怕過這些,做你男人,沒這點本事,說出去你不怕丟人啊!”
陸尋痞氣的模樣讓他們一下子回到了他們在工地的那天,回到了認定彼此的那一刻。
“別給我在這里濃情蜜意,你們兩個還真是不害臊。蕭衍,我怎么說也是給你做叔叔的,既然你們這么不愿意分開,那叔叔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做個亡命鴛鴦如何?”
舉起手里的棒子,陳信擦了擦臉上的鼻血,一臉嗜血地走到了兩個人面前。他嘴角掛著笑,卻是那種瘋癲的笑。
“你說,那個女人那么護著你們,是不是很喜歡你們下去陪她啊。”陳信忽然轉過身去,看著立在一旁桌子上的照片大叫起來,“你看看他們兩個在這,我讓他們陪你,你是不是很高興啊!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