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城當天下午就趕到了皇覺寺,捐了一筆香錢后,她跟著小沙彌來到休息的禪房。路過云崳他們住的院子口,墨傾城停下來,看向里面。
“這個地方挺清靜的,景致也好,我就住這里吧。”說著,她往里走。
小沙彌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追上去時,徐家的侍衛已經出來攔墨傾城。
“站住!你是什么人?”
“啊?這里是皇覺寺,怎么還會有私人家護院?小師父,這是怎么一回事啊?”墨傾城驚呼一聲。
小沙彌連忙過來,為雙方解釋:“施主,你們別沖動,這位是我們這里的香客,不小心進來的。唐施主,這里的禪房已經住滿了,我這就領你到別處去。”
墨傾城四下看了看,點頭,“好!”
小沙彌連忙走在前頭引路:“施主,請跟我來。”
墨傾城點頭,走出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這里真的沒有禪房了嗎?我還是很喜歡這里。”
小沙彌搖搖頭:“施主,真的沒有了。”
墨傾城突然往里走,“那我再走走看看,我不住這里,欣賞一下這里的景致,總可以吧?在寺廟里,沒什么高低貴賤之分吧?佛祖不是說嗎,在佛祖面前眾生平等。”
“施主施主……”小沙彌連忙跟在后面。
墨傾城走得很快,一邊走一邊大聲的評論著里面的東西。
云崳聽這外面的聲音,連忙起身站到窗前往外看,他激動的抓住窗欞。
傾城來了!
他的目光緊緊的跟隨著她,腦海里想著等一下該怎樣出去給她解圍,怎樣與她故意認識一下?
侍衛再次去攔墨傾城,墨傾城怪怪的打量著他們,“不是說了嗎?佛祖面前眾生平等。這里是寺廟,你們怎么搞的像是你們的后花園一樣。再說了,我就是來看風景的,又不是來偷搶你們的東西,你們這樣防賊一樣,是不是太過了?”
侍衛冷著臉,“請你出去!再不出去別怪我不客氣了。”
墨傾城笑瞇瞇的看著他們,根本不講他們的驅趕放在眼里,“怎么不客氣了?”
就在雙方僵著的時候。
云崳從屋里出來,對著侍衛叱喝一聲,“干什么呢?這里是寺廟,正是講究清靜之地,你們吵什么?”
侍衛連忙朝他拱手行禮:“公子,這個人不聽勸,一直往咱們里面走。屬下怕他打擾了公子和夫人的清靜。所以想請他出去。”
墨傾城怪聲問道:“你們這叫情?難道不是叫驅趕嗎?這里可不是你們家,我只是進來轉一圈,怎么就不行了?你們這樣子,我們就去找住持評評理。”
云崳連忙看向墨傾城,朝她拱拱手,“這位兄弟,我家下人不懂事,打擾了佛門清凈,還請見諒。他們也是職責所為,有什么冒失的地方,請這位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墨傾城上下打量著他,吹了一聲口哨,摸著下巴道:“這位公子倒是長得斯斯文文禮禮貌貌的,可這下人怎么就這么欠管教呢?兄臺,別說小弟沒有提醒你,就你這些下人,在外面也是給你們丟臉,太欠管教了。如果是我家下人的話,十大板子是少不了的。”
云崳瞥了侍衛一眼,“這位兄弟,你說的有道理。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墨傾城爽快的道:“敝姓唐。”
“原來是唐兄弟。”
“不知兄臺是?”
“在下……”
“滔兒,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呢?”徐舒月從屋里出來,打斷了云崳的話。
云崳連忙轉身,疾步上前,“母親,那位是唐兄弟。”
徐舒月淡淡的瞥了傾城一眼,“你認識她?我可不知道滔兒有這么一位朋友?”
云崳:“剛剛認識。”
徐舒月淡淡的從墨傾城身上收回目光,“外面的人,不要隨便結識,你怎么知道人家是真心的,還是別有目的?走吧,陪我進步,丫鬟剛剛送了些點心。”
徐舒月的態度很高傲,目中無人。
墨傾城站在后面冷笑:“的確呀,這世上什么人都有,有時,身邊人都信不過,又何況是外面的陌生人呢?”
說完,她轉身離開。
小沙彌急急的跟出去。
徐舒月定定的看著那抹背影,“滔兒,進屋,以后不準跟這樣的人來往。”
“是,母親。”
當然這話云崳是左耳進右耳出,他現在滿心歡喜,因為又看到墨傾城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該想一個什么辦法跟墨傾城見一面。
第二天,徐舒月要去上香,自然要拉著云崳一起去,主要求佛祖保佑云崳能夠高中。
在大殿上,他們遇到了墨傾城。
此刻,墨傾城跪在菩薩面前,雙手合十,閉著雙眼,嘴唇翕翕,一臉虔誠的許愿。
徐舒月冷哼一聲:“像只蒼蠅一樣,居然又碰上了,討厭!”
云崳皺眉。
似乎是感受到了別人投來的目光,墨傾城拜完之后,起身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她扯了扯嘴角,卻是沒有上前打招呼,而是轉身朝旁邊的拱門走去。
接下來,云崳有些心不在焉。
他時刻都在想著墨傾城現在在做什么?剛才那個門口出去,有一條小路,小路是通向后山的。
云崳很清楚。
好不容易等到徐舒月說累了,要回屋念經。云崳送她回去,然后拿了一本書,帶著小廝去后山。
到了后山,他果然在一處涼亭下看到了墨傾城的身影。
小廝見他想要過去打招呼,連忙拉住他,沖著他搖頭:“公子,若讓夫人知道了,怕是?”
“你不說,我不說,他也不說。母親怎么會知道?除非,你等一下回去就向母親回稟我的去處。”
“公子,我不敢!”
“那就學聰明一點。這位唐兄弟,氣度好,我有心想與他結識,你聽懂了嗎?”
“是,公子。小的絕對不會告訴夫人。”
“走吧!”
云崳帶著小廝來到涼亭下,“唐兄弟,你也在這里啊,真巧!”
墨傾城抬眼看他,“是啊,真巧!”
云崳問:“我可以坐這里嗎?”
“這里可不是我家的山,也不是我出錢修的涼亭,所以,你要坐哪里,跟我可沒有關系,也不必問我。不過,總有先來后到,我不走,你們可別想趕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