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著急道:“唐公子,那塊玉真是我家公子的,當年老爺離世時,把玉給公子,并把當年在城隍廟發生的事情告訴公子。老爺說,公子在那次受了驚,又撞傷了腦袋,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
唐公子,你若是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我家公子額頭的傷疤。我家公子真的受過傷,那些事和玉佩都是老爺告訴公子的。”
老爺?
墨傾城想起了那個跟云崳在一起的下人,問:“你們老爺的名字中是不是有一個來字?旁人是不是都叫他阿來?”
糯米瞠口結舌。
林真驚訝的看著她:“你怎么知道的?”
墨傾城看向林老太爺,“林祖父,你那位堂侄兒是叫這個名字嗎?”
林老太爺點頭,“的確是叫阿來,他家兄弟多,小時候阿來就被賣進了一個大戶人家當下人。后來,那戶人家落了難,把下人散了。聽說阿來幾經周折才回到家鄉的。丫頭,你想到什么了?”
“丫頭?”林真主仆驚訝的看著她。
墨傾城又問:“那戶人家姓蕭對不對?”
林老太爺點頭。
顧家棟拍拍她的肩膀,“丫頭,這事總算是弄清楚了。阿來,應該是以為他家公子沒了,所以才讓林真拿著這塊玉佩,想讓林真考取功名。”
說著,顧家棟問林真,“阿來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吧?養父?”
林真點頭。
顧家棟又道:“那他是不是跟你說過,你本姓蕭,還是那些關于你身世的事情?”
林真又點頭,臉上浮現迷茫。
墨傾城也總算弄清楚了,阿來是想讓林真代替云崳,因為阿來以為云崳沒了。而阿來忠主,一心想為主人家培養一個可以復興家族的小主子。
于是,年紀相仿的林真就成了云崳的代身。
墨傾城看著林真,道:“這塊玉是我的,當年在城隍廟發生的事情,沒人比我更情況。你不是那個孩子,蕭家的興敗與你無關,你不用再擔上這個負擔。我與你養父有過一面之緣。”
“你?”
“對的,我就是墨傾城。”
林真皺眉,“你不是,我見過墨姑娘。”
墨傾城聞言,笑了下,道:“我為了出門方便,所以扮了男裝,還易了下容。你不相信,也行,總不會不相信林祖父和我外祖父吧?”
顧家棟點頭,“的確是我家傾城丫頭。”
林老太爺也點頭,“是的,她就是傾城丫頭,只要回京,她就會來這里。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面對神色復雜的主仆。
墨傾城伸出手,笑了笑,道:“有人為我作證,現在可以把玉佩還給我了吧?早前,我一直沒說,其實我是擔心你拿著玉佩有什么不好的打算,也怕你背后有什么別人心機的人。現在既然已說開了,那我也沒什么可瞞你們的。”
林真取出玉佩,遞了過去。
“墨姑娘,對不起!我這次為了一人私欲,讓林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受罪了。”
墨傾城接過玉佩,“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林祖父。”
林真看向林老太爺,愧疚難當:“叔公,對不起!”
林老太爺擺擺手,“這事你是做錯了,我該說你幾句,也該罰罰你。作為林家子孫,你的心胸太過狹隘,以后得改。現在既然事情說開了,那以后大家都坦誠做朋友,不需要再你防我,我防你了。
你是阿來的養子,也就是我侄孫,以后就跟之前一樣,一樣住著,一樣上書院。你不用有什么負擔。”
林真拱手道:“多謝叔公。”
墨傾城已經表明了身份,也就無需再隱藏自己的女兒身,她當晚就收拾東西,準備跟著顧家棟一起回將軍府住。
糯米站在她門口,不敢再踏進一步。
“唐公……墨姑娘。”
墨傾城扭頭看去,見他站在門口說話,不禁笑道:“糯米,你怎么了?進來說話啊。不用有什么顧忌。”
糯米聽后,便就進去了。
“墨姑娘,怪不得你在那村里時,一直趴在桌上睡呢,原來你是姑娘家啊。”說著,他嘿嘿尬笑,撓著腦袋,“我可真笨,一直沒看出來呢。”
“你不笨!主要是我易容太好了。”墨傾城把小包袱收好,轉身看向糯米,“糯米,對不住啊,我不是存心要瞞你們的,主要是你們說起玉佩時,讓我心里有疑惑。”
“不不不!”糯米忙擺手,“墨姑娘,你言重了。這一路多虧你的幫忙。我過來是想跟你解釋一下,上次在梅來鎮,我家公子是真的生病了,并不是故意接近你的。”
“以前,我有這個猜測,現在沒有了。”墨傾城也坦言。
糯米又道:“墨姑娘,我家公子他不是壞人,他只是……反正,我代我家公子跟你說聲對不起。”
“我接受了!”
墨傾城提著包袱,“時候不早了,我該離開了。”
“墨姑娘,以后……以后,我們還會見面嗎?”
“可以啊。我就住在將軍府,你可以來找我的。不過,我可能很快離開京城,暫時也不回青城。我本來就打算出來云游的,沒想到會遇到你們,然后改了方向,來到了京城。”
墨傾城往外走,糯米緊跟著,“墨姑娘,我送送你。”
“好!”
出了房門,墨傾城眼角余光看到一抹身影迅速的閃進屋,她沒出聲,徑自往外走。糯米回頭看了一眼,看見林真從屋里探出腦袋,目送墨傾城離開。
林真終是沒有勇氣面對墨傾城。
……
第二天一早,墨傾城就騎馬趕去皇覺寺。
她已經失約了,不知道云崳還在不在?他會不會今天就回來?不過,她仍想去碰碰運氣。
凌氏:“丫頭一早出門了?”
顧家棟點點頭,“去皇覺寺了,徐舒月和云崳去了皇覺寺,這丫頭說跟云崳約好了,她去那里找他。”
凌氏聽后,有些不放心:“多派人在暗中保護丫頭。徐舒月這個人也是奇怪,事隔多年,她不知道感激,不知保住自己的現世安穩,她又跑來京城做什么?”
顧家棟輕嘆:“人一旦有了執念,如若放不下,一輩子都不會覺得現世安穩有多難得。你說的沒錯,小丫頭去那里,的確要多派人保護。你先坐著,我這就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