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陽也調(diào)查過寧如楠,知道她這人的性情。出戰(zhàn)前,他盡可能的交待下去,讓人防著寧如楠的邪招。
何謂邪招?
那就是專挑人性的弱點來攻擊。
就像上次,明天戰(zhàn)場上都是大老爺們,她就弄幾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還在戰(zhàn)場上脫光光。
這就是邪招。
有一就有二,但不會是一個招數(shù)再用。
老實說,對上寧如楠,顧嘉陽不擔(dān)心自己,但擔(dān)心下面的人。他可沒有自信,下面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樣,可以做到心平如水。
這一次,顧嘉陽沒有猜錯。
寧如楠不穿戰(zhàn)袍,而是一身大紅袍,坐在高高的臺上,分外妖嬈。
臺下,三排女子穿著同樣的大紅袍。
寧如楠站在高臺上,朗聲道:“誰能取三十個南昭兵的人頭,本將就賞他一個新娘,誰能取得顧嘉陽的人頭,本將就嫁給他。”
一時,陳國的將士們熱情高漲。
一個個都摩拳擦掌。
寧如楠看向顧嘉陽這邊,聲音比剛才更大:“同樣的,如果你們之中有人臨時投奔于我,達(dá)成剛才條件的,本將給一樣的獎賞,另外,再加黃金萬兩。”
她揮揮衣袖。
臺下的女子立刻打開紅漆大木箱,里面赫然是金條。在陽光的照耀下,金條折射出刺目的光。
南昭這邊一片寂靜。
大家在驚訝之際,又擔(dān)心自己身邊的人會臨時反水,突然就把刀揮向自己。
不得不說,寧如楠的這一招實在是歹毒。
還沒有開戰(zhàn),就已經(jīng)亂了這邊的軍心,讓南昭的兵相互猜疑,既要防著陳國的兵,又要防著自己身邊的兄弟。
這么下去,實是不妥。
顧嘉陽大喝一聲,箭指寧如楠,“寧如楠,你這個妖女,別以為這樣就能挑撥我們南昭的將士。你的這些歪門邪道,也就你們心術(shù)不正的陳國人才會上當(dāng)。”
“兄弟們!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心存雜念,這就是給敵人殺自己的機會。寧如楠這么說,這么做,無非就是想在戰(zhàn)前就亂了我們的軍心。你們切不可上當(dāng)受騙。不要忘記了,他們是如何殘殺我們的兄弟,如果野勃勃的想要占領(lǐng)我們的國土,殘害我們的百姓。”
“兄弟們!臨戰(zhàn)之前,切不可大意,更不可對自己人有所猜忌。來人啊,上酒!”
“是,王爺。”
這時,有人抬酒上來,快帶分發(fā)。
一人一個碗。
顧嘉陽舉起碗,朗聲道:“兄弟們!我敬你們,等戰(zhàn)勝之后,本王再設(shè)宴敬英雄。喝了這酒,咱們就是同心協(xié)力,同生共死,一起殺敵的好兄弟。來!干了!”
“謝王爺!”
眾人異口同聲。
聲音振痛耳膜。
對面高臺上,寧如楠捏緊了拳頭,她萬萬沒有想到,顧嘉陽用這一招要破解她的挑撥之計。
這一戰(zhàn),還未真正的撥刀相見,他們的主將就已經(jīng)過了一招。
待到戰(zhàn)鼓起,兩軍廝殺纏打。
砰的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在濃煙的掩護下,一小隊人馬迅速的潛到了通城城下,分開距離,埋下炸彈,一起引爆。
砰砰砰!
城墻炸倒,城門炸成碎片。
陳國將士們回頭看時,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報——將軍,南昭將士已進(jìn)了通城,我們的人已經(jīng)守不住城,大多都逃了。”
“報——將軍,侯爺失蹤。”
“報——將軍,啊……”
寧如楠一劍刺殺了來報的兵,惡狠狠的對周圍的將領(lǐng),道:“給我殺!全力殺出一條血路。誰膽敢退縮,我就殺了誰。”
“是,將軍。”
砰砰砰!
耳邊不時傳來爆炸的巨響,寧如楠心中大駭,完全不知顧嘉陽用的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有那么大的威力?
“報——”
報字都喊出來,人頭已經(jīng)落地。
此刻的寧如楠,雙目赤紅,眸光狂亂。她什么都不想聽,她只想親手殺了顧嘉陽,只想成為陳國的女戰(zhàn)神。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周圍的人全都嚇得心頭一跳,他們不僅要面對南昭這些猛如虎的兵,還有那能大地炸到搖的神器,更要防著他們的主將任性揮劍。
這時候的陳國兵,已經(jīng)有些分身乏術(shù)了。
他們的將軍要亂敵心,結(jié)果反亂自家的軍心。
這報應(yīng)是不是來得太快了。
砰!
“將軍——”
一個炸彈在不過多遠(yuǎn)處炸開,那男子撲上去將寧如楠推開,而他自己被炸飛了。
寧如楠倒在地上,臉上被血肉糊了一臉。
她從地上爬起來,握緊長劍。
“顧、嘉、陽!”
“我在!”顧嘉陽縱馬而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寧如楠,“寧將軍,別來無恙啊。五年前,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五年后,我以為你長進(jìn)了不少,結(jié)果還是只會一些爛招。”
“寧將軍,你可真是讓我失望啊。還以為陳國五年后再發(fā)起戰(zhàn)事,這是胸有成竹了。想不到……漬漬漬……”
他漬漬幾聲。
拋下誅心的話。
“五年后的今天,還是如此不堪一擊。”
寧如楠抬手抹臉,看著掌心里的紅,她的雙眼更紅了。
“顧嘉陽,敗在你手里,我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只是,你……”寧如楠突然的笑了,“你心愛的蘇葉,那個庶出的賤種,你以為她還好好的在你的將軍府嗎?”
聞言,顧嘉陽面色不改,但心里已經(jīng)開始亂了。
“本王為何要信你?”
“信不信,隨便你!”寧如楠取出一張人皮面具,直接丟向顧嘉陽,“早就不是她了,你傻不傻呢。”
“本王不信!”
顧嘉陽跳下馬,與此同時,寧如楠一躍而起,與他刀劍相撞,迸出火花,震痛虎口。
“顧嘉陽,本將不怕敗,但你這輩子都別想痛快。”
“寧、如、楠!”
毫無懸念,不管二人單打獨斗多久,寧如楠都會是手下敗將的那一個。
“來人啊!將她押回去,嚴(yán)加看管。齊風(fēng),你帶人打掃戰(zhàn)場,齊律,你指揮人把傷兵抬回去。”
“是,王爺。”
顧嘉陽跳上馬背,縱馬離開。
“駕……”
他不相信寧如楠的話,但心里又害怕寧如楠說的是真的。
寧如楠這個人從不按牌出牌。
他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