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孔美薇臉色驟變,風四姑起身,“我去找小佩那丫頭,你們聊著。”說完,她就出去了。
唐悠悠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過去,“這是彥王讓我轉交給你的!
孔美薇接過信,當著她的面拆開。
信封里,掉下來一個折子。
唐悠悠眼捷手快的接住,只見上面寫著名牒,她怔愣住了,茫然的看向孔美薇,“小薇姐,他這是?”
“你打開看看吧。”孔美薇低頭看信,一字一字,一行一行的讀完,字里行間,上官孜彥著重的向她道歉,也說了他的打算,還有一些珍重之類的話。
他這是在向她道別。
也是在向紅塵訣別。
唐悠悠打開名牒,只見里面是三個全新的名字,孔美薇和她爹娘的新身份。她將名牒推到孔美薇面前,“小薇姐,這是上官孜彥給你的新身份,原來他已默默為你安排了后路!
這么看來,上官孜彥也不算是太絕情的人。
聽說,徐舒月母子也只是被幽禁在彥王府,削去皇子的俸祿,每個有固定的銀兩給他們母子倆花銷。彥王府中的下人,遣的遣的,入獄的入獄,逃走的逃走,已經亂成一團槽。
徐建民作為一國之相,他和幾個重臣的罪并未輕判,六人充軍送去邊關礦場,家眷也按知情與不知情兩類來分別判,或輕或重,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小悠,我想明天送送他,再走!笨酌擂表泻瑴I,上官孜彥的此舉,觸動了她的心。
如果這么就走了,她會有遺憾。
畢竟曾夫妻一場。
他不僅給了她新的身份,還把孔美薇這個名字從上官家譜中除去,更給了她一份能讓下半輩子都不愁吃穿的銀兩。墨子安說的沒有錯,只要出了京都之門,她就完全自由了,她可以去過她想要的小日子。
唐悠悠點頭,“好!我陪你去!”
“嗯,謝謝!”
“咱們是姐妹,你不必見外,只是,還得讓四姑幫你打理一下,畢竟,你這樣出去會被人認出來!碧朴朴拼蛄恐,想到了風四姑的易容術。
上官孜彥給了孔美薇新的身份,又對外稱了孔美薇病逝,他這樣用心的安排,她們也是不能辜負了。
以后世上再無孔美薇。
只有一個叫孔新晨的女子。
這個新名字也代表了上官孜彥對孔美薇的祝福,他應該是希望她從此有一個新的開始,新的生活。
新晨,這個名字取得真好。
孔美薇紅著眼眶點頭,“嗯,不見外!
唐悠悠握緊了她的手,輕輕一拉,抱住了她,“小薇姐,按他的意思生活吧,重新開始你的人生。他能頓悟,我也希望你能重拾往日的樂觀!
“好!”
“我是私心希望你就住在青城,如果你不想呆在那里,我也不勉強你!
“我再想想!
“好!不著急!慢慢想!
院子里,江慕白一臉崇拜的看著墨子安,問道:“子安,你也太不講義氣了,咱們這關系,這相處了七八年了,你居然一風都不透一下?把我瞞得死死的!
“我可沒有厚此薄彼,嘉陽和寧大哥也不知道。這種事情你懂的,知道了不一定是好事。”墨子安很坦白。
江慕白可不管,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沉穩。
“【無極門】啊,我天,太不可思議了。我一直想要認識一下這位神秘人,結果竟是我認識這么外的兄弟!
“所以,你知道是我,失望了?”
“不不不!我是驚喜啊,自豪。
“江二哥,你的成熟穩定哪里去了?這樣子的你,若是讓你的那些客人,或是下面的掌柜看到了,怕是要驚掉下巴。趕緊的,收起這副表情,你不覺得怪,我還覺得汗毛豎起呢!
墨子安白了他一眼。
江慕白嘿嘿的傻笑著,突然往自己身上掐了一下,立刻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咝……好痛,這原來都是真的。”
“這人,我不認識。”墨子安搖頭,轉身走了他的書房。
江慕白連忙追了上去,“那可不行,你怎么能說不認識我呢?”
兩人相進了書房,門外小黃求見。
“進來吧!
小黃進了書房,見江慕白也在,便改口稱,“公子,屬下有事找公子!
“有事就直說吧,江二哥不是外人!蹦影卜畔率种械牡赜驁D,抬眼看過去,問:“事情沒有解決好?”
聞言,小黃一臉沮喪,“公子,黛兒不吃不喝,她最聽公子的話了,公子能不能移步去勸勸她?”他不敢奢求水黛兒的原諒,可是他擔心她的身子吃不消。
“不!我不會見她!蹦影矒u頭。
小黃白了臉色。
墨子安又道:“我若是出現了,她會以為她這樣子,我就會出現,然后,她會一直這樣。小黃,現在我能為她做的就是不見不理,讓她真正死了心,你才會有機會。至于怎么勸她吃東西,你還不如找四姑!
“風前輩勸她一早了,可她就是不為所動!
“讓她靜靜吧,她不傻,她能走出來的!蹦影策是不搖頭,不愿去見水黛兒。
這個時候,絕情就是有情有義,越是讓她覺得有希望,她就會越不能自插。
小黃沉默了一會,抱拳拱手行禮:“屬下告退!
“去吧!陪伴才是最長情,用你的真心和陪伴,遲早她會想通的!蹦影矓[手,忍不住又多提醒了他一句。大家都是出生共死的兄弟,實在不忍他們這樣。
“屬下謝公子提點。”
“去吧!
“是,公子!
小黃出去后,江慕白又眨著星星眼看著墨子安,“原來你是門主時,竟是這樣子的。平時,你在小悠面前一副賢夫的樣子,倒真是騙人的啊。”
“錯了!我可沒有騙人,對于小悠來說,我就是她的賢夫!
墨子安一臉嚴肅的反對。
江慕白噗嗤一聲笑了。
“又要開始刺激我了嗎?”
“這么多年了,你還沒有習慣?”
“好吧!我服了,我習慣了,這樣行嗎?”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第二天,一早就開始了淑妃的喪禮,武宗帝沒有下令簡辦,也沒有讓大操辦,禮部的人問彥王,又一問三不答,最后還是求上官泰寧轉問了武宗帝的意思。
一切按品級操辦。
皇帝一句話,下面的人便有序的操辦。
大家都有些意外,皇帝竟沒有遷怒,也沒有因為而從簡操辦淑妃的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