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掃了一眼那些表情各異的人,心中暗爽,她要的就是挑撥他們主仆之間的信任。
侍衛(wèi)端著羊湯進來,上官孜彥揭開盅蓋,一股羊騷味撲鼻而來,唐悠悠捂著嘴干嘔一聲,“嘔……”
“小悠,你怎么樣了?”上官孜彥心急,瞪了那侍衛(wèi)一眼,“還不快點端走?”
“是,爺。”
侍衛(wèi)一臉無辜,他都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
“沒……嘔……”唐悠悠擺手,一句話沒說完,又干嘔了幾聲。
下面那些人一下子什么胃口都沒有了,有些人面面相覷,滿面驚訝。
這不會是有了吧?
尤其是徐建民的人,更是臉色難看。
依上官孜彥對唐悠悠的寵愛,若是唐悠悠再為他生下一兒半女,那自家小主子的地位還保得住?這事萬萬不可成真,否則徐相爺不就一直在為他人做嫁衣?
細思一番,他們更恨唐悠悠了。
而這恨也慢慢的移向上官孜彥身上。
“走吧,我扶你進去休息一下。”上官孜彥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唐悠悠不知是難受,還是怎么的,這次也沒有拒絕,任由他攙扶著自己往里面走去。
她軟軟的斜躺在貴妃椅上,看著上官孜彥,道:“你去忙你的,我沒事!我緩一下就回去。”
上官孜彥搖頭,“你都這個樣子了,我還是先讓人傳大夫進來。”
外面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唐悠悠合上眼簾,沒有拒絕。
上官孜彥出了外面,讓人去找大夫過來,又聞著空氣中的羊肉味,吩咐:“來人啊!把席宴移到隔壁帳房去。”說著,他看向錯愕的眾人,“各位先過去,本王隨后就到。”
“爺。”不少人驚呼一聲,瞞目不贊同。
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打發(fā)他們,爺這么做真不怕他們這些人寒心嗎?
上官孜彥抬眼看了過去,抬手,“先過去吧,本王隨后就到。”說完,轉(zhuǎn)身回唐悠悠面前。
唐悠悠已撫額坐了起來,眸光渙散的看著他,道:“送我回去吧。”
“小悠。”上官孜彥蹙眉。
他為她不惜讓這些人對自己心存不滿,他的這份真心,她真的感受不到嗎?
唐悠悠看著他,淡淡的道:“我不為難你,你也不要為難我,如此可好?”
“好!我送你回去。”上官孜彥點頭,彎腰抱著她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吩咐,“席宴不用移了,本王等一下就回來,各位先喝酒。”
正在撤宴的侍衛(wèi)聽了,又連忙把手中的東西放下。
其他人目送他抱著唐悠悠離開,長嘆了一口氣,撂袍坐下。
有人滿目失望看向其他人,攤著手,既無奈又傷心的道:“各位兄弟可都看到了,現(xiàn)在的爺與咱們以前認識的,這還是同一個人嗎?”
其他人一聽,也忿忿難平。
“是啊!現(xiàn)在的爺已經(jīng)變了。”
“這樣子回到京都后,徐相爺那邊該會怎么發(fā)難?”
“什么王妃,這名不正言不順,咱們還得順著。”
“現(xiàn)在這反應(yīng),不會是懷上了吧?若是如此,那么小世子的處境豈不堪憂?”
“哼!憑她能掀起什么妖風(fēng)?若是讓世人知道她的身分,那世人將怎么看爺?這事我們不能作視不理,更不能眼看著爺一直錯下去。”
“沒錯!男子漢大丈夫,大事有成之后,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必與人同妻?還要被世人戳著脊梁骨罵?”
“這就是回到京都,讓病重的萬歲爺知道了,怕是這到嘴的肉也會飛了。咱們那位萬歲爺最恨什么,你們不是不知道?”
“早就傳南昭福星在青城,世人都在猜這個女人被咱們的爺給囚禁了。若是真這么光明正大的帶回京都,那不是坐實了傳言?這大事如何成就?你們可別忘記了,水能載舟,亦能溢舟。”
一時之間,帳房內(nèi)眾說紛云。
大家都反對彥王再把唐悠悠留在身邊。
……
孔美薇見上官孜彥抱著唐悠悠回來,不由嚇了一大跳,以為她又哪里受傷了,連忙迎上去,“爺,小悠這是怎么了?這人好好的出去的,怎么就?”
呃,一身酒味。
孔美薇蹙眉,看著上官孜彥,問道:“她喝酒了?大夫說了,她不能喝酒的,爺怎么還任由她喝?她這人的酒品差極了,喝了酒就……”
上官孜彥怔怔看著孔美薇,感覺看到了一個很久以前也這么跟他說一些關(guān)于唐悠悠的孔美薇。
他越過她,抱著唐悠悠走到床前,輕輕放下她。
“她也只喝了一杯,不過酒挺烈的。對不起!我一時忘了她不會喝酒之事。大夫等一下就過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讓人來告訴我一聲。現(xiàn)在你照顧她吧,我那里還有人,我先回去。”上官孜彥交待了一聲,便出了帳房。
外面冷風(fēng)吹來,他腦子里卻變得渾沌了。
剛剛那一瞬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他甩甩腦袋,大步回自己的帳房。
上官孜彥剛踏進帳房門,里面的人就全都跪地不起,“爺。”
“你們這是怎么回事?”上官孜彥蹙眉,滿臉不悅的回到主位上坐下,“有什么話起來說吧?”
“爺,有些話,爾等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說?”
“不當(dāng)說,那就別說。”
眾人面面相覷,相互用眼神鼓勵一番,齊齊磕頭,道:“爺,自古有言,紅顏禍水啊。樂平公主與爺乃義兄妹,爺強留她在身邊,若是傳了出去,那爺將被世人指責(zé)啊。”
“爺,聽爾等一句,此女不可留在身邊啊。”
“爺,三思啊。”
“爺,貿(mào)然帶她回京都,此事實為不妥啊。”
“爺……”
“夠了!”上官孜彥一聲怒吼,砰的一聲用力一拍桌面,厲目掃看著他們,“你們一個個是什么心思?什么紅顏禍水?你們是罵本王昏庸無能?”
“爾等不敢。”
上官孜彥指著他們,厲聲質(zhì)問:“是不敢,還是不曾這么想過?”
“爾等不敢,也不曾這么想過。只是爺,眼下箭在弦上,咱們都是刀刃上取食,而樂平公主與寧王又關(guān)系緋淺,爺就不擔(dān)心她是故意留在爺身邊的嗎?”
“閉嘴!”上官孜彥指著那人,“你是指本王連個女人都留不住?”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擔(dān)心爺。”
“哼!擔(dān)心本王?”上官孜彥諷刺的笑了一下,“你是在擔(dān)心自己的前程吧?本王今日就撂話在這里,如果有誰現(xiàn)在要退出,本王一定不留,也不加以為難,但此事休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