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如果是兄弟,那也沒有必要這樣親昵的手牽著手吧?
墨子安眸中那明晃晃的寵溺,她看得很清楚,這分明就是一種很深很深的愛戀。
“嗯,好的,有勞徐姑娘了。”墨子安點頭,看著面前的幾人,道:“我們好久沒有相聚了,今晚就放松一下,一起吃飯吧。”
“當然要一起吃。”常樂笑了。
莫石有些惋惜,“可惜沒有酒。”
“家里留了紅泡酒,還有楊梅酒,等你們回去了,一定管夠。”常生笑呵呵的捋著胡子,很得意的道:“你們不在的時候,我一個可好了,嘗了不少新鮮的東西。”
“老二,你這是炫耀?”常樂不悅。
“錯!”常樂笑了下,撂開門簾進去,“我這是得意。”
炫耀和得意有什么本質區別嗎?
常樂看向唐悠悠,“丫頭,等我們回去了,你也一定要給我們補回來,不然,我們可就不高興了。你瞧瞧我們兩個老頭子,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現在都又黑又瘦了。”
說著,他還捏了捏自己的臉。
“你瞧瞧,這瘦得就只剩皮毛骨了。真正可憐啊。”
唐悠悠忍不住笑了,“行!一定!”
一旁的徐舒月不禁抖了下,差點沒把手中托盤掉到地上。眼前這人竟是女的?難道她就是墨子安傳說中那個愛吃醋的妻子?
眼角余光瞥見徐舒月的失魂落魄的樣子,卻一點也沒有可憐她。
這姑娘心機重,一看就不是什么單純的。
就她,雖是丞相之女,但遠遠配不上墨子安。
以后,墨子安的另一半,一定要先過她這一關。
“徐姑娘,我來吧。”墨子安伸手接過托盤,就事論事,“徐姑娘還是多休息為好,靜養些時日,寧大哥會安排人護送你回京。”
徐舒月滿目受傷的看著他,“墨大哥,你就這么不愿看到我嗎?”什么面子,什么姑娘家的矜持,此刻統統被她丟到一邊。
“徐姑娘,咱們只是萍水相逢,我希望你對我不要有什么誤會。”墨子安看著已和常樂他們一邊進帳篷的唐悠悠,“那位是我的娘子。”
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徐舒月的臉唰的一下蒼白如紙,一雙杏眸如迷茫的小鹿,無助的看著墨子安。
可對方卻是毫無表情的轉身。
“嗚嗚嗚……”徐舒月哭著離開。
幾個陪著她一起來的農婦,連忙喊:“徐姑娘,你小心一點,別跑這么快。”
幾位農婦把飯菜端了進來。
唐悠悠看著她們,道:“幾位嬸子,幫忙去看看她吧,這地方夜里挺雜的,她一個姑娘家到處跑也不太安全。”
“嗯,好,我們這就去。”
“丫頭,你過來坐下,不用理會她。”常樂招招手,“聽說是望門貴女,可我怎么也不瞧不上。一個姑娘家難道不該矜持一點?她這樣還是女人嗎?”
“常三叔,我有矜持嗎?”
幾人齊唰唰的看向唐悠悠,齊齊的搖頭。
“那我就不是女人了嗎?”
幾人還是搖頭,齊齊的道:“你是姑娘,雖然矜持也不認識你,但是,你直率爽快。”
“噗……”唐悠悠噗嗤一聲笑了。
常樂又道:“你有男子的機智、膽識和豪爽,你又有姑娘家的細心,所以無論從哪一點來看,她都是不及你的。”
“常三叔,你真的很想吃我的做的飯菜吧?還有我釀的那些酒。”唐悠悠得出了結論。
常樂點頭,“那是當然!”
“怪不得一直說我好話,原來如此。”
“啊?我不是,我真的……”
“哈哈哈……”
常生和莫石不由哈哈大笑。
“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唐悠悠率先端起碗筷。
“嗯,先吃飯。”
一頓簡直的飯菜,味道也很一般,可卻是墨子安這半年來吃得最香的一頓。他一邊吃一邊看著唐悠悠,幾次唐悠悠都想炸毛。
這他這般盯著,她的心竟有些悸動。
天嚕了去的感覺。
吃了晚飯,常生他們三人借由許久沒有敘舊,便早早去了隔壁的帳篷,只留下他們二人。
帳篷里,靜悄悄的。
誰也沒出聲。
墨子安一直盯著唐悠悠看,似乎看不夠。
唐悠悠有些不適應,摸摸肚子,“好飽!我去躺一會,昨晚一夜沒睡,現在有些乏了。”
“不行!”墨子安拉住了她,“剛吃完飯,不能立刻就去睡。要不,我們出去走走,消消食。”
“不去!”唐悠悠不想出去,出去了,他一定又會緊牽著她的手,甩都不甩掉,被旁人當怪物一樣看著。
真心不懂,他怎么就不覺得尷尬呢?
“那就和我說說話吧?我們好久沒有好好的說會話了。”墨子安起身,“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他匆匆出去,不一會兒就提著一個銅壺和一個小爐子進來,“我給你沏茶喝。”
“這個條件了,你還有茶葉?”唐悠悠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墨子安神秘的笑了一下,轉身往床邊走去,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淡藍色陶瓷罐過來,“這一趟,我路過晉國,從那里帶回了一種奇特的茶葉,你嘗嘗。”
奇特的茶葉?
唐悠悠立刻來了興趣。
墨子安見她雙眼發亮,不禁有些失落的道:“果然還是茶葉對你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當然。”唐悠悠沒心沒肺的承認了,雙眼晶亮的緊盯著陶瓷罐。
墨子安把陶瓷罐推到她面前,“你先看看。”
唐悠悠迫不得待的拔開蓋子,倒出一些茶葉在掌心,只需一眼,她就認出這茶是紅茶。她抬眼看向墨子安,急問:“晉國有這種茶葉?他們盛產這茶嗎?”
上次常歡的大葉茶也說是從晉國買回來的,這么說來,這個晉國是產茶葉的大國。
“這是我們在高山地區的一戶農家借宿時,人家拿著招待我們。我瞧著新鮮,便求著那大叔賣了一點給我。據說,他也是偶爾制成的,因為有一次摘了茶葉給耽擱了,丟了又覺得浪費,他制出來后,放在一邊,一年后才想起。結果發現茶湯紅亮,味道也清香。”
紅茶要發酵,這點唐悠悠當然明白。
她只是沒有想到,有人錯打錯著就制出了紅茶。
低頭細細的嗅著掌心里的紅茶,這茶瞧著是紅茶,但實際也不是正宗的紅茶,到底偶爾制出的東西。
味道一定也不夠純香。
遠沒有正宗的紅茶香,這顏色也沒有正宗的紅茶好。
“后來,他們就盛產這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