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急急的應道:“爺,那位小哥沒有出去,馬上就來。”說完,他推了下唐悠悠,“小哥,你快進去照顧爺吧。如果大夫回來了,我立刻叫你。”
唐悠悠點頭,“好的,謝謝你。”轉身往里走。
“不用客氣。”侍衛擺擺手。
上官孜彥面目扭曲,看著她施施然的進來,忍不住的冷聲諷刺,“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命令,你就是給他們跪下,他們也不會放你出去。”
“你叫我干嘛?藥還沒有抓回來呢,估計是藥材不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唐悠悠道:“動怒容易讓病情加重,我只提醒你兩次。”
上官孜彥的臉臭得像是便秘一般,“你扶我起來。”
唐悠悠扶他坐了起來。
“幫我穿鞋。”
“你?”唐悠悠一口氣噎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上官孜彥挑眉,“怎么自尊心太強?我可警告過你,我一聲令下便能讓你們爺倆全部死在這里。”
“我們敢進城,就已經置之死地了。”唐悠悠是真的氣了,“若是我們死了,你便能活?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病得不輕。”
“當真不怕死?”上官孜彥緊盯著她。
“怕!當然怕!誰想這么就死了,可是如果這是命,那也只能自認倒老霉。”唐悠悠忽然身形一閃,趁上官孜彥說話時,把一顆藥丸丟進了他的嘴里。
那藥丸一下子就滑入喉間,上官孜彥連吐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你……你給本王吃了什么?”
本王?
唐悠悠蹙眉打量著他,細看之下,這才發現他的眉眼與上官泰寧有些相似。這是寧大哥的兄弟?可性子差別不是一般的大。
應該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
唐悠悠斂回心神,冷笑著道:“你都動了殺機了,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你敢給本王下毒?”
“這不是你逼我的嗎?”
“放肆!”上官孜彥看向門外,唐悠悠卻在這里提醒他,“公子,你確定要讓你身邊的人知道你被一個女子制服了?那多沒面子啊。”
“你知道?”上官孜彥微微驚訝。
“當然!公子早知我就是那天在靈壽縣與你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又為何一直假裝不記得?”唐悠悠湊近他一些,嘴角溢出調皮的笑容,“難道是懷疑我心懷不軌,怕打草驚蛇?”
“太聰明的人往往死得快。”上官孜彥一字一頓的道。
“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傳出去了,那可是誅心的罪。”唐悠悠假意緊張,有意誤導他。
上官孜彥面色一僵,沉聲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唐悠悠淡淡的道:“放眼這南昭國,公子認為誰才是最聰明的人呢?如果太聰明就死得快,這話若是傳進那人的耳中,不知公子會不會?”
“你閉嘴!”上官孜彥氣得滿臉漲紅,突然急咳了起來。
他當然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放眼南昭國,最聰明的人那當然是當今圣上,他的父皇。
唐悠悠也不上前去給他順氣,只是雙手抱胸的看著他咳,直到唐悠悠以為他要咳暈過去時,上官孜彥才止住咳嗽。
他抬頭,滿目陰戾的看著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機智,這膽識,還有這毒舌,不會是一般人家的姑娘。
“一個小村姑,不足讓王爺掛齒。”
“你知道我的身份?”上官孜彥的目光變成犀利,仿佛要看穿她一般,“你究竟是誰派來的?”
“我哪知道你是誰?你剛剛不是自稱本王嗎?”唐悠悠很奇怪的看著他。
上官孜彥緊盯著她看,見她不像是撒謊,面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他下床,穿上鞋子,“你扶我去屏風后。”
唐悠悠扶他過去,看到屏風后的夜壺時,她突然明白了過來。
這是水喝多了,這會兒要放水。
“你站著不動,可是為替本王寬衣?”
“門都沒有!”唐悠悠轉身走人,手腕被上官孜彥錮住,他陰惻惻的看著她,“你居然嫌棄本王?”
“王爺,我早就表過態,我不喜你的皮囊。再說了,王爺又不是銀票,哪能自大的要求人見人愛呢?”唐悠悠低頭看向他的手,一個一個手指的掰開,“王爺高高在上,不會這點氣度都沒有吧?”
“你到底……”
“什么人?”外面突然亂了起來。
唐悠悠抬眸看向上官孜彥,“你人品這么差?”
“你什么意思?”上官孜彥咬牙。
“外面打起來,還有兵器相撞的聲音,很明顯是沖著你來的。”唐悠悠聽著外面的動靜,抬步就要往外走。
趁亂不走,她可沒那么傻。
若是被人當成他的屬下,那不死也傷殘。
反正她知道以上官孜彥現在的體力,根本就攔不下她。
“你敢跑!”上官孜彥要被氣死了,這個女人居然這個節骨眼下要逃走?當真不知何為誅心?她難道不怕自己以后找她算賬嗎?
“不走,我還留下來……”
砰的一聲。
窗戶被人擊破,轉眼間就有一個黑衣人跳了進來,那人掃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上官孜彥的身上,舉劍就沖了過去。
唐悠悠心想,走為上策。
反正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
可剛走一步,腳下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朝黑衣人撲去。眼看著自己就要撞上劍鋒,她一個漂亮的倒扣彎腰,成功的躲過。
砰的一聲。
黑衣人轟然倒在地上。
唐悠悠站直身子,扭頭朝屏風處看去,只見驚蟄一手持劍,一手扶著上官孜彥,目光幽冷的朝她射了過來。
“來人啊!把刺客拿下。”
“是!”外面進來兩個侍衛,拖著已受重傷的刺客出去了。
摸摸鼻子,唐悠悠扯著嘴角笑,伸手拍拍手灰,“那刺客太沒用了,我順勢絆他一下,他就倒地上不動了。”
上官孜彥勾了勾唇。
“驚蟄,你親自去審那些人。”
“是,爺。”驚蟄拱手行禮,提著劍往外走,繞過唐悠悠時,他陰森森的道:“小哥,好好伺候爺,否則……”
否則,他拉了很長的音。
明晃晃的威脅。
“我以身犯險,想要引開刺客,關鍵時刻還幫了忙。”唐悠悠說起謊來,根本不打草稿,“我實在是聽不懂你這話的用意。”
驚蟄冷笑了一下,目光凌厲的瞥了她一眼,“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