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蘊含的靈力不多,完全是試探的意味。
誰知送出去的靈力并沒有碰到什么阻隔,而是直接從墻上反彈了過來,誅仙主動出鞘幫主人抵擋了這一下。
謝知遠見到靈力反彈,情急之下也本能地抱住王承歡翻滾了半圈,想用身體來替她抵擋。
不知是不是接收到這一靈力的關系,周圍一下子亮了起來。兩人這才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在一個巨大的人工開鑿的洞穴之中,周圍全是浮雕,亮光正是從浮雕上發(fā)出來的。
王承歡來到其中一幅前,其他亮光像有所感應般紛紛往她這里匯攏。她伸出手,想去觸碰,謝知遠一把抓住她伸出的那只手。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別碰,小心。”
“我沒感覺到危險,反而……有些親切,忍不住想去碰碰。”
謝知遠用逐塵劍柄去試著觸碰那些亮光,沒想到它們忽地散開了。再次用手嘗試,還是散開。
王承歡用另一只手貼了上去,亮光又重新聚集到她手邊。
她抽出那只被謝知遠握住的手,點亮指尖給他看:“二哥哥,你看,這是不是和我的有些像?”
謝知遠道:“確實相似。”
別處的亮光也紛紛互相聚集,爭先恐后地往王承歡這里涌來。
“這些浮雕,看起來有些眼熟。”
此刻,他們所站立的那副浮雕上刻著一扇很大的門。門里門外或站或跪或是躺著許多人。這些人像是對立的樣子,彼此間劍拔弩張。那些躺著的人估計是受傷倒地或是死亡,手上的刀劍都已脫手,頭也歪在一邊。坐著的看上去在療傷。只有那些站著的,依然在對峙。
走到第二幅,和先前有所不同。原先在門內(nèi)的人出來了。門外的人看來沒有抵擋住,后退了很多距離,原先的進攻姿態(tài)也改為了防御姿態(tài),紛紛用劍擋在身前。
每當他們離開前面的浮雕,來到后面的浮雕時,那些亮光便會跟隨過來,附在當前的浮雕上,為他們照明。
第三幅上,多了些旗幟,分別是“張、蕭、鄭、謝、熊、慕”。還有一些出家人打扮的人。
謝知遠道:“人魔大戰(zhàn)。”
王承歡道:“這是說千年前那一次嗎?”
謝知遠點了點頭。
“張蕭謝慕我都知道,還有鄭氏和熊氏是誰啊?”
“鄭氏在那之后覆滅了,當時謝氏也差點……所以來了姑蘇。”
“所以,你祖籍應該是在北方?怪不得這么高,我看蕭瀾都不如你和大哥哥高。”
“聽說家祖為了避開張氏的鋒芒,才將整個謝氏南遷。當時張氏一家獨大,直到你父親下山,才打破了這個局面。”
“我爹?他怎么了?”王承歡對自己出生前的情況并不了解,只能從王謝兩家的交情中看出些端倪。
謝知遠道:“我也是聽兄長說,你父親下山和我父親相遇,那時候正是謝氏已經(jīng)南遷,被張氏壓到抬不起頭的時候,然后他為了幫朋友出頭,一劍挑了大半個張氏。將他們強占我們謝氏的古籍也都拿了回來。張氏后來就變現(xiàn)在這樣了。”
王承歡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次張昌令這么氣急敗壞,原來是我們和他有舊仇。”
“那時候他還不是家主,也是在那事之后,張氏人才凋零,嫡支也殘敗,他這才被推上位。”
“那么鄭氏呢?他們怎么沒有的?”
“謝氏不得已暫避鋒芒,鄭氏剛硬,不肯撤出祖居之地,被張氏攻破,無一幸免。”說起來頗有點兔死狐悲之感。
“那就沒人出來說句話嗎?蕭氏在干嗎?他們不是一直以君子之道自居嗎?這可不算什么君子。”
“聯(lián)我們兩家之力也無力對抗如日中天的張氏。可蕭氏當時已經(jīng)自顧不暇,想說話也無能為力了。家族內(nèi)部傾軋,家主之令都不能上通下達。一直到了蕭瀾的父親剛接手時也是千瘡百孔。”
“這么算起來,這些事好像發(fā)生在同一時期,這么巧?”
“除了張昌令,其他經(jīng)歷過的人均已故去,但當時他也不受寵,所以才會幸存下來。如今已經(jīng)無法考證了。”
王承歡道:“不是還有個熊氏嗎?他們當時在哪里干什么?”
謝知遠道:“他們就在云夢。熊氏一向離群索居,不喜中原那套繁文縟節(jié),若無大事極少踏入中原。所以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消失的。”
他們又來到第四幅浮雕前,只見除了那六面旗幟外,還多了許多動物,對著門內(nèi)出來的人咆哮嘶吼。
這場景有點眼熟,那日在金陵也是碰到許多妖獸對著人咆哮,只不過被圍之人是他們自己。
謝知遠和王承歡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詫異。
王承歡指著浮雕道:“哨子。”
謝知遠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人站在熊氏旗幟下,手上正拿著只哨子在嘴里吹。
王承歡道:“難道那個神秘人是熊氏的人?”
謝知遠道:“不對,這些野獸身上并沒有我們見到的黑氣圍繞,只是普通的野獸而已。”
“哪里會這么巧啊。都會吹哨御獸,應該有些關系吧。”
謝知遠道:“我們再看下去,找找看線索。”
第五幅浮雕,那幾面旗幟都沒了,主角換成了個女子,她身后有許多道士跟隨。女子衣帶飄揚不怒而威,身旁有兩把寶劍懸空圍繞,劍芒大盛。也許是角度的關系,兩把劍給人的感覺有些長短不一樣。那些門里出來的人見到這名女子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表情,有些人已經(jīng)退回門內(nèi)。
兩人想看第六幅,卻發(fā)現(xiàn)在原本應該是浮雕的地方,變成了一副壁畫。而且畫的年份不久遠,和那些陳舊的浮雕相比,這些壁畫就像初生的嬰兒一般。
王承歡看著壁畫,心中震驚無比,這正是她在回夢游仙里看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