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白沁素子彈掃射一般的語速和恐嚇下,那女孩已經完全被帶入了白沁素勾勒出的情景里去了,完全放棄了繼續糾纏蘇約的想法。
只是臨走前,她像是氣不過,故意撞了白沁素一下,白沁素今天穿的高跟鞋,一下沒站穩,踉蹌了幾下,蘇約連忙扶住了她。
“素素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蘇約一臉被她折服了的樣子。
白沁素笑的自信,想她當年也是祁城飛揚跋扈說一不二的大小姐,就這點兒魄力她還是拿得出來的。
“怎么樣?算是救急成功了吧?”
“算算算!這都不算那什么才算啊!”蘇約立馬后腿的扶著她噓寒問暖:“素素你餓不餓啊?吃點兒東西吧。”
白沁素任由蘇約在一旁獻著殷勤。
秦靜別墅,書房。
一本雜志擦著阿唐的臉狠狠砸在書房的門上,發出“砰”的一聲,又掉落在地上。
阿唐呆若木雞,直過了幾十秒才緩緩抬手,擦掉額頭的冷汗。他應該感謝老板砸出來的是雜志而不是其他的杯子煙灰缸一類的嗎?
這年頭,助理真不好當啊,阿唐欲哭無淚。
不知道老板最近抽了什么瘋了,動不動就發那么大的火,阿唐深深的覺得老板該去醫院查一查內分泌了。
“怎么了?發那么大的脾氣。”秦靜聽到聲響,尋了過來。
她撿起地上掉落的雜志,示意阿唐先出去。
阿唐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秦靜把雜志合上放在了桌上,走到陳安背后,雙手放在他太陽穴上輕輕的給他按摩。
陳安拉過她放在額上的雙手,柔聲說:“阿靜,你坐下吧,我沒事!”
秦靜額上還包著紗布,昨天晚上陳安在酒會上接到陳嫂的電話后,一刻都沒有耽擱,立馬趕去了醫院。
好在秦靜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撞擊的時候安全氣囊彈出,不知道什么硬物也彈了出來,砸到了秦靜額上,陳嫂看她頭上流了那么多血,頓時都嚇壞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秦靜在祁城又沒有其他親人,她只能打電話給陳安。陳安到醫院時秦靜已經在病房里了,因為傷勢不重,秦靜又堅持想回家養傷,陳安只好跟她一起回到別墅照顧她。
秦靜的視線順著陳安的目光,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雜志。
封面上一男一女,女人穿著一襲張揚的紅色洋裙,黑色絲帶勒在腰間,將女人的曲線美展現的淋漓盡致。旁邊的男人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裝,為了配合女人的服裝顏色,扎了個紅色的領結,看上去兩人就像穿了情侶裝一樣。
這一男一女交相輝映,宛如一對佳偶天成。
畫面上,兩個人的手臂攙在一起,女人正在男人耳邊低聲耳語,男人微低下頭來專注地聽她講話。女人嘴角漾開的微笑被抓拍的剛剛好,兩個人的氣氛就像是一對在說悄悄話的情侶一樣。
畫面看上去很唯美,但是畫中的主角,正是白沁素和蘇北洛。
雜志封面上的文字更是勁爆:蘇氏器材總裁蘇北洛神秘女友現身,竟是昔日房地產大亨白氏千金!據悉兩人已同居,好事指日可待!下面更配上了一張偷拍的照片,雖然模糊不清,但還是能看出來是兩人攜手回到住宅處。
“這是白沁素?!”秦靜一把抓起雜志,眼角的恨意就沁了出來。
要不是這個女人,她早就是名正言順的陳太太了!
這個女人不僅搶了她陳太太的名分,甚至因為她,自己和陳安的孩子沒了!
“安哥哥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秦靜忽然全身發起抖來,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砸,眼看她就要跌到地上了,陳安連忙一把抱起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阿靜,阿靜,你不要激動,我不會放過她的!”陰狠的語氣連秦靜都嚇了一跳,他接著安慰秦靜,“阿靜,我們都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
“真的嗎?”
秦靜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燈光下她因失血過多而顯得發白的嘴唇和額上的傷,顯得她更虛弱無力和楚楚可憐。
“真的!我們可以生個,”陳安停頓了一樣又接著說:“生個女孩兒,再生個男孩兒。”
說著說著他停了下來,他發現,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和秦靜生下孩子,所以連勾勒一些美好的畫面來安慰秦靜都做不到。
但這蹩腳的兩句話對秦靜來說似乎已經夠了。
安哥哥的未來里,有她和他們的孩子!
“嗯!”秦靜被感動地說不出話來,哽咽地不住點頭。
好不容易把秦靜哄睡著,陳安拎著瓶酒回到書房,那本雜志靜靜地躺在桌上。
他慢條斯理地擦掉紅酒瓶子上的橡木塞,香醇醉人的酒香淡淡的揮發出來,縈繞在他鼻尖。他取出一支高腳杯,優雅地為自己倒出了一杯紅酒放在桌上。
酒香在整個書房里蔓延開來,正如同他心中彌漫的黑暗氣息一樣。
對陳安脾氣領教的最清楚的,莫過于阿唐。
每當陳安明顯的表露出自己的不悅時,他有時還敢調皮一下,但當陳安真正生氣時,他就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了。
陳安真正生氣時,是不會讓你看到他的情緒起伏的,你只會感到周身的溫度一下仿佛降到隆冬時節,這個時候你恨不得自己的存在已經消失,連呼吸都不自覺的變得緩慢而悠長。
黑暗中,手機屏幕亮了。
陳安拿起手機,上面發來了一個地址,竟然是他和白沁素結婚時那套婚房所在的那個小區!
地址是陳安托人查的白沁素和蘇北洛的地址。
蘇北洛和白沁素這是什么意思?
陳安坐在黑暗中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沉思。
他不知道,在白沁素見到蘇北洛之前,蘇北洛就已經回國了。
那時白沁素已經和陳安結婚了,但白沁素婚后過的并不幸福,蘇北洛放心不下卻又無計可施,只能守著白沁素,所以他就在他們住的小區買了套房子,一邊擔心白沁素,一邊創建了自己的公司,順帶給陳安添點兒堵。
這事兒就連白沁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