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醫師出去,帳篷之中就只有蕭向挽和戰嘯在。
蕭向挽體貼地給蕭鈞蓋上錦被,擔心的看著閉目睡過去的蕭鈞,心中感覺難以說出來。
見到蕭鈞身上的鮮血血流不止的時候,她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只是卻是不記得曾經在什么樣的情況下,見到過受傷的蕭鈞,或許是在失去的記憶中。
她很明白,她不想見到蕭鈞受到一點的傷害。誰若是敢傷蕭鈞的話,她定不會輕饒。
“是我的錯,若是我能注意下,蕭公子就不會因我而受傷。”戰嘯自責地說道。
蕭向挽聞聲,轉過頭去,看向戰嘯,道:“你在與妖獸抗衡的時候,被人偷襲了?”
身形微微一怔,戰嘯有些詫異地看向她:“你怎知?”
“你不是說過我們身上有生死咒嗎?方才你自責之時,我感覺到你心中所想的。”蕭向挽微微笑道。
戰嘯猛地反應過來,才想起還有這事。
這段日子以來,與妖獸抗衡中逐漸感覺越發地勞累,連基本的事都不知了。
“我在與妖獸抗衡之時,小腿突然一痛,不過,我還沒看傷口,不知是近日來的勞累身體出現什么問題,還是真的被人偷襲。”
小腿間的突然一痛,其實戰嘯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偷襲只是,當下的第一個念頭,但是不是真的偷襲,勞累得快不行的戰嘯也分不清楚。
“那你看看傷口看看。”蕭向挽道。
剛才與戰嘯并肩作戰的都是戰家弟子還有蕭家的弟子,若是真的被誰偷襲,那就說明其中有心懷不詭的人,這對他們來說不是件好事。
同是靈俠士,卻有心懷不軌的人在其中。
戰嘯輕輕頜首,拉起褲腳,只見在小腿處有一個淤紅的圓點,看上去像是被什么砸的。
看到這個傷口,戰嘯與蕭向挽的面色同時一變,這肯定是有人故意所砸的,否則不會留下這樣的淤紅。
“你覺得是誰做的?”蕭向挽問。
戰嘯瞇了瞇眼睛,露出銳利之光:“唐晏廷。”
不假思索地就說出了這個名字,蕭向挽微微一愣。
“為何說是他?”
“說來,我確實不該懷疑他,我們在這里這么多天對抗妖獸都不見我有受傷過,可是唐晏廷一來,我就被偷襲。任誰想都會想到是唐晏廷,但可能這點會被有心利用。可就算落入有心人的陷阱中,我還是會猜是唐晏廷。”
蕭向挽不解:“為什么?”
“唐晏廷鐘情與你,你曾與他本來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你最后還是選擇了我。就算你與我在一起后,他對你的關心從來沒減過,特別是他剛來此地,對你的友好,可見他對你依舊還存情義。故而,我覺得他絕對有可能因為對你的情義,而起了害我之心。”
“那他這般做還真是荒謬。”蕭向挽嗤得一聲冷笑,“我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他。即便沒了你又如何,我也不會喜歡他。他怎就覺得我不喜歡他,是你的錯,而不是我的錯。現在,他這么做,我更是對他心生厭惡。”
看著躺在床榻上睡過去的蕭鈞,蕭向挽的心里就更是惱怒。
若非是唐晏廷存有著壞心思,蕭鈞就不會差點有性命之憂,現下差點害死蕭鈞,只會讓她更加地厭惡唐晏廷。
“向挽……”戰嘯忽得叫道她的名字。
蕭向挽收斂心中的怒意,看向戰嘯問:“怎么了?你的傷口可也疼?”
“不,不疼。”戰嘯搖了搖頭,道:“我還要去忙其他的事,就先出去忙。”
“好。”
戰嘯站起來,走出去。
出到帳篷外,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揚。
剛才,蕭向挽氣憤地說她不喜歡唐晏廷,聽到這句話,戰嘯的心里很歡喜,當下也想問問,蕭向挽可喜歡他,卻不好意思問出口來。
但不管如何,聽到蕭向挽說不喜歡唐晏廷,這句話就已經讓他很高興。
提步,往另一頂帳篷走去,剛走幾步就看到在不遠處的唐晏廷與唐逸卓兩兄弟。
兩人的目光剛好相對。
戰嘯眼眸一收,冰冷如刃的視線朝唐晏廷不悅看去。
唐晏廷看到他的視線,嗤地不屑一笑,轉身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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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蕭鈞多事,現在躺著的就是戰嘯了!”唐晏廷壓低聲音小聲地說。
想起差點就成功的計策,被蕭鈞給攪黃,心中滿是憤怒。
“是你自己沒抓好機會,你該趁誰都沒有察覺到戰嘯的時候,暗算他。”唐逸卓說。
唐晏廷斜睨:“在那樣的情況下,要找個不被誰察覺的機會暗算戰嘯都難,怎可能有那么多機會讓你抓?”
無奈地嘆了口氣,唐逸卓道:“既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你就不該動手,現在你動手卻沒能殺了戰嘯,想必已經讓戰嘯起了疑心,不管暗算他的人是不是你,他都會懷疑你,警惕你。你之后還想要找到機會,會更難。”
“這樣暗算的方式真窩囊,看到他在面前,想殺了他,卻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動手!”唐晏廷不甘地握起拳頭,想起剛才戰嘯望來的那冰冷視線,不用說,戰嘯已經懷疑他,并且確定就是他,所以用那樣的眼神看他。
只是,那眼神里還帶著不屑,似乎在說,即便暗算也傷不了他半分似的。
“昨天還在擔心動手殺他會墮落成魔,怎么今天就恨不得光明正大地殺他?你不怕入魔了?”
“昨天,他見我的到來,眼里還有恭敬,見到我如見到救世主一般,看他那樣的眼神,我才對他沒有此時的心境。可他剛剛看我的那眼神,恨不得讓我立刻殺了他!”唐晏廷隱忍氣憤小聲說。
唐逸卓聽到他這句話,忍住想笑的舉動。
其實他的到來,戰嘯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竟會如此地曲解戰嘯的眼神。
但是,他恨戰嘯也好。
越是恨,唐晏廷就會越加地亂來,到時候,只會更加地有利于他的計劃安排。
已經隱忍了一年,是時候該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