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向挽訕訕一笑,不知該說什么好。
“先生,我也要與你過幾招。”離鈺的聲音在隊伍中響起,話畢,他人就從隊伍中出來。
“行了,行了,來吧,打完之后就好好修煉,不要煩我。”蕭向挽話說得倉促,明顯就是已不耐煩。
找來一木劍遞給梁煙兒后,尋了個空曠的地方兩人對立而站。
在練習的弟子,不知蕭向挽的實力。
在來只是,聽得有人說西院出了個很厲害的先生,可以去那邊湊湊熱鬧,湊完熱鬧后,再去自己想去的院也行。
誰知,那個厲害的先生不過是個年齡與他們相仿的女孩。
無人知道她的實力,故而,見她打架都紛紛停止修煉,圍過去觀看。
蕭向挽倒是有些煩了這樣的日子,被人當猴子似的看著,又被沈瀾他們叫來叫去的,就算性格再好也難免不氣上心頭。
與梁煙兒對立而站后,蕭向挽鳳眸炯炯,問:“可準備好了?”
“已準備好了。”
“那來吧。”
蕭向挽話音剛落,梁煙兒就踏前一步,手中的長劍猛地朝蕭向挽猛地刺來。
蕭向挽眼神一凝,沒有側身去躲,而是揮舞手中的木劍與梁煙兒手中的木劍相撞。
咣!
梁煙兒握住劍的手被力道震得發麻,手上忽得就一點勁也使不上,一松,長劍落在了地上。
驚愕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木劍,握著還在微微發麻的右手,怎也不敢相信,會這么輕易就被蕭向挽一招就打得劍都掉了。
“煙兒師姐,雖然你的劍術很好,可是手上的腕力不足,要是遇到只會使蠻力的人來說,你怕很快會被他的力道震得手發麻。還有妖獸之中有一種名為石龜的妖獸,他們的殼很硬,需要很大的力道去打破,你手上的腕力不足,到時候遇到這種石龜,你也就只能放棄。所以,在去夜尋之前,練下你手上的腕力。雪玥師姐,到你了。”
蕭向挽說完后,轉頭看向趙雪玥。
趙雪玥還沉浸在梁煙兒被一招打倒的驚訝中,聽到蕭向挽喊她,愣愣地回了兩聲。
見到蕭向挽手中的木劍,她這才反應過來,提劍走過來。
趙雪玥依舊有些呆呆,蕭向挽問:“雪玥師姐,你準備好沒?”
趙雪玥點了點頭。
“那開始了。”
這次先出擊的是蕭向挽。
趙雪玥眨了下眼,眼前的蕭向挽就已經不見蹤影,手上就是忽得一痛,木劍當啷地就落在地上。
緊接這趙雪玥的肩膀還有雙腿都被蕭向挽手中的木劍擊了下。
“肩膀繃得太緊,握劍的姿勢看起來很累,還有下盤不夠穩重,要多練練。”
趙雪玥還在愣著就已經被蕭向挽擊倒了。
看著轉身走想離鈺的蕭向挽,她依舊沒回過神來。
“這個丫頭,現在變得這么厲害了嗎?我在她手上一招都沒過!”趙雪玥難以置信地問。
梁煙兒面色淡然地道:“她本來就很厲害,與先生打的那一場就知道。而且,若她不厲害,先生也不會讓我們在快夜尋的時間到她這邊來學點東西。”
趙雪玥依舊難以置信。
蕭向挽人已經走到離鈺的面前。
“輪到你了。”蕭向挽道。
也不知離鈺為何要來湊這個熱鬧,但是蕭向挽卻是愿意與他比試一番。
離鈺是離夜的弟弟,離夜都如此厲害,也不知離鈺能到什么程度。
雖魅紅有告知,離鈺中毒剛醒來不久,身上的靈力也好,武技也好都不高。
但親自比試一番才能更好地知道他的實力。
離鈺一雙黝黑的眸子靜靜地看著蕭向挽,不知心底在想什么,眸中神色深慮。
“準備好了嗎?”蕭向挽再問一句。
離鈺輕輕頜首。
蕭向挽又搶先攻擊,想一招制敵。
但在木劍快到離鈺的脖子上時,離鈺腳步往后一退,擋住了蕭向挽的攻擊。
顯然這一防御很是倉促,他比女子還美的俊臉上露出一絲的慌張。
離鈺定了定神,揮舞起手中的木劍,想要再抵抗多點。
電光火石間,卻被木劍打中了手。
木劍當啷落地,蹲下身子想去拿回木劍,蕭向挽手中的木劍頂端放在他的下巴上。
離鈺身子一僵,一動不動。
“你輸了。”蕭向挽道。
離鈺應該是想用盡全力打的。
蕭向挽能感覺出來他的努力,但是,終究如魅紅所說的那樣,他很弱,擋住第一擊又如何,下一擊就足以要他的命。
離鈺緩緩地抬起頭,深深地看著蕭向挽,眼有不甘地站了起來。
蕭向挽看向圍觀的弟子,道:“靈俠士最重要的就是身體強健,只有身體強健才可使去強而有力的武技,也可以承載住體力強大的靈力。所以,不要以為平凡的修煉都很枯燥,這是你們必定要打的基礎。現在,都回去繼續訓練吧。”
弟子們聽到蕭向挽的話,都乖乖地回去修煉。
見其他弟子修煉,蕭向挽看到在一邊干站著的梁煙兒與趙雪玥,心想雖然她們基礎都已經做得不錯,但在課堂上讓她們什么不做也不行。
蕭向挽就走過去,給了一些她們意見,讓她們如何去修煉。
梁煙兒與趙雪玥一聽,如夢初醒,也沒耽誤時間,立即去修煉。
弟子們都在練習,蕭向挽也就落得清閑,在一邊觀看新弟子的練習,再指點些弟子錯誤的姿勢。
姿勢在這些弟子中,蕭向挽發現,離鈺學得特別快,西院弟子入門的武技,他已經練得有模有樣,一點都不含糊。
蕭向挽心想:“真不虧是離夜的弟弟。”
雖修為什么的都差些,但領悟能力還是高的。
……
一天的時間過去得很快。
轉眼天色就暗了下來,漸漸就到了就寢的時間。
為了防止弟子半夜溜出靈俠院去什么地方放,先生是要在靈俠院巡邏的。
蕭向挽是前半夜的巡邏。
前半夜,天剛黑沒多久,就巡邏到東院長廊的時候,就聽到幾個東院弟子圍在那里談話。
“不會吧?唐家可是密川之首,在府中死了五個弟子都無人知道?”
“這當然是真的,我哥就在唐府當弟子,他說早上操練,發現少了五個弟子,那五個弟子就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上前一碰,尸體都涼了。”
“你們在說什么?”蕭向挽聽到關于唐府的事,出聲問道。
在前面走的三個東院弟子聽到蕭向挽的話,被嚇了一跳。
回過頭來,見到來人是蕭向挽,才松了口氣。
“向先生你怎走路如鬼魅似的一點聲響都沒,嚇死人了。”弟子埋怨道。
蕭向挽笑笑道:“今夜是我前半夜巡邏,要是出聲被你們聽到,豈不是讓你們這些想出院的弟子一個提醒。”
“向先生,我們才不會半夜偷偷溜出院。”一個弟子反駁。
“我知道,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們剛才說唐家出事是怎么回事?”蕭向挽繼續問她剛才所聽到的話。
弟子道:“就是唐家今日有五個弟子死得蹊蹺,現在大家都在找,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五個弟子是怎么死的?為何說死得蹊蹺?”蕭向挽問。
“就是他們死的時候面如冰霜白,而且尸體還冒著一股冷氣,醫師說他們是被什么毒物咬死的,但是沒人知道那毒物是什么,也找不到那毒物。現在唐府人心惶惶的,就怕那毒物半夜又出來害人。”
蕭向挽柳眉輕輕皺蹙,問:“沒有找到是誰下的毒嗎?”
“連毒物都找不到,怎可能找得到誰下的毒。”
“這是唐家自然會管理好,你們沒事的話就早點回去歇息,別大半夜的還在靈俠院四處游蕩。”蕭向挽道。
幾個弟子聽到蕭向挽的話,乖乖地應好。
得知這一個消息,蕭向挽卻是眉宇緊皺。
唐家五個弟子被人暗殺?
這是為何?
唐氏復這些年來,雖然做的事引起公憤,造人暗殺也是可能的。但是,沒必要去殺弟子,殺唐氏復就行了。
那是孟吟安或者唐逸卓做出來的嗎?
唐逸卓想要殺唐晏廷,那也應該不會對弟子下手,而是對唐晏廷下手。
孟吟安的話,應也是更不可能。
蕭向挽這一時間也想不明白,是誰去找唐家復仇,竟從弟子先下手。
但是不管是誰,這對蕭向挽來說,也算好事。
唐家越倒霉,她心里就越舒坦。
自在戰嘯的面前將一切秘密都說明后,蕭向挽也聽了戰嘯的話,放下仇恨,不要再想著去找唐逸卓報仇,因為現在來說唐逸卓已經夠慘了。
豈知更慘的事還在后頭。
唐府五個弟子不知為何而死,在找不到殺害那五個弟子的東西,想必不管多久,唐府上下都是人心惶惶的。
這怕就是現世報。
唐逸卓前世做的孽,今世即便蕭向挽不去報仇,他都不得善終。
蕭向挽想,或許再等一段日子的話,會不會傳出唐逸卓死去的消息。
一想到有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蕭向挽的心情不由大好。
抬頭看看高掛的圓月。
明月高亮,繁星點點,風輕撫而過,一切安寧靜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