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擺了一道。
沈瀾氣了好幾天。
與蕭寧儒,柳葉君,袁凌風他們三人不歡而散后,低頭間走路踩得地面都是格外的響。
走出院子,踩著鵝卵石的鋪的小道上。
蕭向挽默不作聲跟著。
走了一半后,忽得聽到玉鐘聲響起。
沈瀾的腳步一頓,轉身看向蕭向挽,目光有三分幽怨兩分憤怒還有五分無奈。
“先生,你還在生氣嗎?”
沈瀾這復雜多便的神情,蕭向挽小聲地開口詢問了下,小心地打量沈瀾神色的轉變。
“事已至此,再如何生氣也是無力回天。”沈瀾瞥了她一眼,道:“柳君,凌風,寧儒那三個老頭,什么都精打細算,一點都不愿吃虧。你要在靈俠院當先生,他們說什么都會摻上一腿來,就算你拒絕也是為難。故而,還有什么可生氣的。”
許是氣了好幾天,沈瀾都以懶得置氣,對這一切都已經看開,無力道:“昨日靈俠院招收了不少的弟子,因為全都要涌來西院,但是西院能招收的弟子并不多,你去挑選二十個靈根比較好的,到你的班上去,其余的他們想去什么院就去什么院,反正都不過是來湊熱鬧的。”
蕭向挽點頭應好,轉身與沈瀾來到學士堂外。
學士堂外新來的弟子好奇地到處走動,見沈瀾和蕭向挽到來,恭敬地齊聲喊道:“先生好。”
沈瀾輕輕頜首,與他們大概說了下選班級的規定。
聽到蕭向挽是先生的時候,眾人驚愕地側目過來看著她。
這驚愕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蕭向挽會是先生。
蕭向挽這就更懷疑,若他們不知道她的先生的話,那為何都涌來西院?
新弟子們聽到沈瀾的話,有人說要離開去別的院,有本來就打算在西院的,聽到蕭向挽是先生也并無多在意。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蕭向挽看了看還剩在這里的人,一眼就看在人群之中看見了銀發顯眼,長得雌雄難辨的離鈺。
沈瀾見還剩的人中,對蕭向挽說:“你挑些吧,記住你若挑了他當你的弟子就要好好教,不要亂來。”
蕭向挽點頭,在還剩余的人群中挑選起弟子來,在挑到第十八個的時候,蕭向挽走到離鈺的面前,她本想當沒看見離鈺,躲開他的視線依舊可感覺到他火辣辣的視線恨不得要殺了她。
是怕了。
這人不管怎說也是夜冥宮的人,而且位高權重。
又能用笛聲引來妖獸,若放在外面,也是危險,還是放在自己的眼前教好。
故而在挑選最后一人時,她還是將離鈺給選了進來。
人選好后,蕭向挽就告知沈瀾,沈瀾輕輕頜首,領著她去了她的學士堂。
在學士堂中,蕭向挽見趙雪玥與梁煙兒兩人已坐在最前面的兩個座位上。
見到他們進來,站起來。
“先生好。”
“先生好。”
趙雪玥與梁煙兒同時道。
蕭向挽見她們二人都在,詫異問向沈瀾:“先生,這是怎么回事?”
“就是讓她們二人跟你學學武藝,基礎知識她們都知道,就是武藝還不夠好。今年九月,她們二人就要出去夜尋,你好好教導些。”沈瀾理所當然地道。
蕭向挽柳眉一皺,讓兩個都快出去夜尋的,來一個全是什么都不懂新弟子的學堂中,真的不耽擱她們的修煉嗎?
“先生,看來天下的先生都是一樣的。”蕭向挽長吁一氣道。
其他三院都想讓自己所看重的弟子跟著蕭向挽學點什么,連蕭世峰也如此。
“先上課,我看看你是如何教的?”沈瀾道。
蕭向挽無話可說,讓新弟子都進到堂中坐好,蕭向挽拿出七天前就備好的講本。
雖說她并非是想當先生才來當先生的,但既然已經做了先生,那便要對堂中弟子負責。
新弟子第一天上課,什么都不懂,要懂都是基本知識,比如靈俠院的規定,還有什么是靈俠士該做的,什么是靈俠士不該做的。
等這些講完后,正午的鐘聲響起,蕭向挽意猶未盡地讓弟子們下課去用午膳。
收拾講座上的書籍,沈瀾走過來,笑容可掬,感嘆地看著蕭向挽道:“向挽啊,你比我想象中的厲害許多,雖現在看不出來你是不是個好先生,但至少你不會教壞弟子。”
這是這幾天來,沈瀾第一次夸蕭向挽。
蕭向挽笑道:“先生,承蒙看重,我會努力的。”
“去用午膳吧,下午還要繼續上課。”沈瀾道。
蕭向挽點了點頭,與沈瀾分別后就回到自己休息的院子。
靈俠院的先生并不多,所以一個先生一個院子,而用膳也不必去膳堂吃,會有廚娘將飯菜送到房中,等回去就可以吃。
回到院子。
還沒進房門,從打開的房門中看到離鈺正坐在桌前,享用她的午膳。
蕭向挽真覺得,這人是冤家,來要債的!
來到屋中坐好。
剛坐下,一只紙鶴飛到桌面上,慢慢地化成一封書信。
望見書信,蕭向挽的眉眼一喜,伸出手去拿,卻有只手捷足先登。
“你這是在做什么?那是我的書信,你奪去做什么?!”蕭向挽氣問。
離鈺不顧她的憤怒,將信件撕開。
蕭向挽見狀,手中急忙生出藤蔓,將他的雙手纏住,然后躲回自己的書信。
“你這人真沒禮貌,那是你的書信嗎?看別人的書信!宮主人這么好,怎就出了你這樣的弟弟!”氣得蕭向挽一拳揍在他的腦袋上,將書信藏在懷中。
“誰的書信?你不給我看的話,我就告訴魅紅,說你臥底,是叛徒,殺了你。”離鈺威脅道。
蕭向挽狠狠一眼剜去,道:“這世間怎有你這種無賴?”
“你給我看不?不給我看,我就這么告訴魅紅。”離鈺繼續不要臉地威脅。
蕭向挽打開書信,先自己看了一眼。
書信是戰嘯寫來的,信中也沒什么其他的內容,就是說三個月后他家主接位那日,希望她可以來,還有就是想她。
看完書信,蕭向挽臉上的笑意更濃。
她抬眸看了看離鈺,也不知這離鈺是做什么,竟想要看她的書信。
但想想這書信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反而可拿出來炫耀炫耀,她撤走捆住離鈺的藤蔓,將書信給他看。
離鈺接過書信,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神色一驚,眸色詫異地看向她。
“你怎與戰家少主有一腿?”
“我的事在靈俠院眾人皆知,你能找到我所住的院子,難道不就是因為知曉我的事嗎?”
“我昨日才來靈俠院,我怎知你的什么事?”離鈺有些惱怒地問,手緊緊地握著手中的信件,抬頭,氣憤地看向蕭向挽,問:“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這信件是不是你換的,戰家少主戰嘯怎可能會喜歡你?還有,為何你會是靈俠院的先生?你看上去還這么小。”
離鈺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蕭向挽不解地皺起眉頭,“你都能找到我所住的院子,卻對我的事情一無所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你所住的院子,是魅紅告訴我在什么地方的。我本以為,你不過也就只是靈俠院的一個弟子。”離鈺道。
蕭向挽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桌面上的膳食都被他吃去大半,道:“你若想知道我的事,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膳堂。膳堂是所有靈俠院弟子都在的地方,大家都知道我的事,所以,你不如去下膳堂如何?”
離鈺狐疑地看著她,顯然是不太相信她所的話。
蕭向挽拿起筷子,夾了個青菜放在嘴里,看著離鈺,優哉游哉的模樣,看著也并不打算開口。
離鈺沒有再猶豫,站起來,離開了蕭向挽的院子。
蕭向挽滿意地吃著午膳,忽得想起戰嘯給她的書信被離鈺拿去,站起來要去追回來。
但肚子餓得咕咕叫,想想還是等會上課的時候再去要回來,就繼續用膳。
午膳過后沒多久。
蕭向挽收拾了下去學士堂中。
學士堂中人都已經坐好,蕭向挽看見了同樣乖乖坐著的離鈺,只見他的目光灼熱,帶著也不知是狠還是怒,反正蕭向挽與他目光對視就很是不舒服。
下午的課是武技的課。
蕭向挽讓弟子們都出學士堂,來到練武場。
武技也沒什么好教的,蕭向挽就教了套基本的西院弟子的武技讓新弟子他們學。
只是,趙雪玥與梁煙兒讓蕭向挽有些無奈。
“你們二人我也不知道能教你們什么,要不,你自己練習如何?”蕭向挽問。
梁煙兒踏前一步,問:“蕭先生,你能與我來比試一場嗎?不用靈力的那種。”
“為何?”蕭向挽問。
梁煙兒道:“我雖知比不上你,但是我就是想與你比試一下。”
“我也要比試一場,請蕭先生賜教。”趙雪玥也跟著說。
蕭向挽很是無奈,“雪玥師姐,煙兒師姐,你倆來我的課堂上來就是為了與我打一架的嗎?”
“當然不是,我們還有好多的要跟你學習,特別是關于夜尋的事,但現在是武技的課,我們就先比武技。”梁煙兒沉穩的聲音,頭頭是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