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嘯未回答蕭向挽的話,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帶著怒意與兇狠。
蕭向挽望著他的視線,做了個手刀的動作,在脖子上一橫,然后吐出舌頭。
賣萌討巧的小動作也并未讓戰(zhàn)嘯冰冷的臉上有一絲的溫度,反而目光是更加的冰冷。
蕭向挽在他面前揮了揮手,道:“少主,回個神來回答下我的話。”
戰(zhàn)嘯終于回過神來,確實冷哼了一聲。
“少主,我若入魔,你會不會殺了我?”蕭向挽繼續(xù)問道。
戰(zhàn)嘯看著她,道:“若你入魔了,我定會找個地方,將你藏起來。”
“為何?”
“我戰(zhàn)家自千年創(chuàng)立起來,就從未出現(xiàn)過弟子入魔一事,若你入魔,只會丟我戰(zhàn)家的臉。所以,我會找個地方,將你藏起來,讓誰都找不到你。”
戰(zhàn)嘯的這個回答,讓蕭向挽不由地將眼睛睜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問道:“這不符合常理啊,少主,一般來說,有入魔的,不都是直接這樣咔嚓掉來得干凈嗎?”
蕭向挽再次做了抹脖子的動作。
戰(zhàn)嘯將冰冷的視線從她的身上收回,道:“那是別人的做法。”
“你的做法就是將我藏起來。”
“關起來。”戰(zhàn)嘯糾正了剛才的說法。
蕭向挽笑問:“不殺我?”
“為何定要殺?”
“正邪不兩立嘛。”
戰(zhàn)嘯覺得有些氣惱,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fā),也許是因為有些生氣,揉得力道有些大。
蕭向挽連忙叫道:“輕點輕點,少主,你這樣揉的話,我頭發(fā)都要被你揉得掉光了。”
“將入魔的想法從你腦子里除去,給我好好做人,知道不?”
“要是我便不呢?”
蕭向挽抬起頭,俏皮地看向戰(zhàn)嘯。
戰(zhàn)嘯的臉一沉,更是用力地揉了揉蕭向挽的頭發(fā)。
在蕭向挽以為頭發(fā)都要被他揪掉的時候,她連忙叫道:“好了,好了,少主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
聽到滿意的話,戰(zhàn)嘯這才收回了手。
蕭向挽抬起頭,頭發(fā)已經(jīng)被戰(zhàn)嘯揉得跟雞窩一樣亂,蕭向挽連忙伸手梳了梳亂了的發(fā)。
抬頭瞄了一眼戰(zhàn)嘯,只見戰(zhàn)嘯黝黑的雙眸即是冰冷又是憤怒,似乎還在氣蕭向挽剛開的這個玩笑。
蕭向挽看向他,問道:“少主,若我沒進靈俠院,你在其他的地方遇見我,你會如何看待我?”
蕭向挽只是想起了剛才離夜所說的事。
離夜的故事無疑的悲傷的,而同樣紅色眸子的蕭向挽在離夜的故事是幸運的。
戰(zhàn)嘯聽得她的問話,淡淡地反問:“為何問這個問題?”
“就是我的眼睛你看,是紅色的,一般只有入魔的靈俠士才會有這樣的一雙血眸。所以,在我未入靈俠院,擁有這樣的一雙血眸,還有靈力的話,你會對我如何?”
“你覺得我會對你如何?”
“殺了我。”蕭向挽想也不想地就替他回答,“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你可是就想殺我,那個時候,你還這樣掐著我的脖子。”
蕭向挽耍寶似的,用自己的雙手掐住脖子,做個樣子給戰(zhàn)嘯看。
戰(zhàn)嘯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將目光收了回來,道:“那次你突然藏在那處,又說出那些話,誰都會想殺了你。再說,都以過去一年多了,你為何突然提起這些往事?”
本來是察覺到蕭向挽的房間有戾氣,戰(zhàn)嘯才過來看的。
站在門口的時候,聽到蕭向挽不知道在和誰交談的聲音,故而好奇地問了問,但是沒想到,進來之后,蕭向挽這又問那又問的,問的盡是些奇怪的問題,且現(xiàn)在還提起了以往的事情。
“我剛做了個噩夢。”蕭向挽一本正經(jīng)地又開始撒謊,“夢里,我夢見很多人都在追著我,說要殺我,就是因為我這一雙血色的眸子。少主你也知道,血眸是入魔才有的,大家看見血眸的人都如見到妖魔一樣,都想除之為快。所以,我想,如果我未進靈俠院,是不是就會被發(fā)現(xiàn)我的靈俠士殺了?”
“那是未發(fā)生的事,為何要去想會如何?”戰(zhàn)嘯反問。
蕭向挽一愣,有幾分詫異地看向戰(zhàn)嘯,沒料到戰(zhàn)嘯會說出這樣的答案。
震驚讓蕭向挽一時半會也說不出話來,她睜大著眸子,定定地看著他,詫異從紅色的眸子流露出來。
戰(zhàn)嘯心中的怒意以去得差不多,微微軟化些的神情看著她,道:“雖不知你夢里有多么的恐怖,但是這些都不該是你所擔心的事情。你現(xiàn)在是靈俠院的弟子,九陽州誰都知道,靈俠院有一個血眸的弟子,很厲害,是現(xiàn)在靈俠院弟子中最厲害的……”
“少主,你不用為了夸獎我,而說出這樣的話,我聽著會驕傲的。”蕭向挽俏皮笑著打斷戰(zhàn)嘯的話。
戰(zhàn)嘯眼里立刻變冷了幾分,伸出手敲向她的腦袋。
“你都快十六了,就不能成熟點嗎?不要總像以前那么幼稚,與你說話的時候,就好好地認真地說話!”戰(zhàn)嘯肅穆著一張臉說教起來。
蕭向挽揉了揉被他揍疼的腦袋,扁了扁嘴幽怨地看著他。
其實,蕭向挽也說不出來,她的年齡比戰(zhàn)嘯大上好很多,可是一與戰(zhàn)嘯說話的時候,她就想裝個天真的小孩,這能有什么辦法,誰讓戰(zhàn)嘯年紀輕輕就總是板這一張臉。
“少主,這你也不能怪我。”蕭向挽道,“你看你每次說話都是那么嚴肅一板一眼的,我要是也學你這樣,那我和你以后相處不是變得很無趣,不然我做給你看,你看好了。”
蕭向挽站了起來,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站在一邊,肅穆著神色說道:“向挽,今天戰(zhàn)家可有什么緊要的事情不?”
說完,蕭向挽又站在另一邊,裝著老成道:“少主,最近一切風平浪靜,無大事也無小事。”
舉完列子,蕭向挽側(cè)過頭幽怨地看向戰(zhàn)嘯,問:“少主,你看,這樣的對話是不是很無趣?所以,我這樣不正經(jīng)地與你談話,你是不是覺得輕松許多?”
“我覺得快被你氣死。”戰(zhàn)嘯應道,但是臉色的神情卻比剛才柔和了許多。
蕭向挽注意到他這點的變化,討好道:“怎么可能就這樣將少主你氣死,你看你還不是活蹦亂跳著。”
“你還真想氣死我?”戰(zhàn)嘯挑眉問道。
蕭向挽連忙擺了擺手,“不是,我不就是舉個列子,假設地這么說一下嘛,少主你被總是這么嚴肅,你還這么年輕,應該更加地有活力和幽默一點才符合你這個年齡。”
“你倒是快些成熟一點。”戰(zhàn)嘯有幾分無奈地道。
蕭向挽看著他,無奈地聳了聳肩,已無所謂的態(tài)度來回應他。
戰(zhàn)嘯定定地望著她,長長地松了口氣,站了起來,伸出手揉著蕭向挽的腦袋,這次手勁比剛才溫和了許多。
“你若要一直這樣,也可一直這樣。只是,該成熟的時候,你就該成熟起來,我們身為靈俠士的,身上所背負的東西很多,由不得你一直這么天真無邪。好了,準備一下,一會要出去夜尋了。”
“我不要去夜尋,外面冰天雪地地冷,我怕冷。”
“你……”
“不信你看看我的手。”蕭向挽將戰(zhàn)嘯放在她頭頂上的手握在手中,“你看我穿得這么多,捂得這么嚴實,都沒你的手暖和。”
戰(zhàn)嘯本想說點什么,但是當蕭向挽的雙手抓住他的手的時候,從她手上傳來的溫度確實很冰冷。
“不想去夜尋就不去,早點休息,不要再想有的沒的。”
剛才入魔的話題,就這么被他們的瞎聊中扯開,蕭向挽點頭聽了他的話。
戰(zhàn)嘯讓她早點睡,出了她的房間后,戰(zhàn)嘯低下頭看了看剛才蕭向挽握住的手,再想起她剛才耍寶的那一段,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揚。
……
第二天。
從睡夢中醒來的蕭向挽,聽得外面風雪聲呼呼,將睡了一晚暖和的手伸出去,發(fā)現(xiàn)周圍還是冷得不行的時候,又將縮了回去。
——此時,此刻,蕭向挽有一種再也不要從被窩里起來的念頭。
剛這么想的時候,門咯吱地一聲被推開,進來的人是戰(zhàn)嘯。
蕭向挽與他的視線剛好對上,她立即慌張地將眼睛閉上,閉得死死的。
戰(zhàn)嘯見狀,走了過來,道:“剛才我已見到你睜開了眼睛,不要裝睡,快些起來。”
“我不要!”蕭向挽閉著眼睛說。
戰(zhàn)嘯有些苦惱地看向她,“你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耍賴,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賴床?”
“賴床和年齡沒有區(qū)別。”
戰(zhàn)嘯說一句,蕭向挽就頂一句。
戰(zhàn)嘯與蕭向挽相處已有一年,從去年開始,戰(zhàn)嘯就知道,蕭向挽一到冬天,人就會變得格外的懶,若不去叫她的話,她能在被窩里躺一整天。
正因戰(zhàn)嘯熟知她的性格,故而冬天一到,他就自然地兼顧起將蕭向挽從被窩上叫起來的職責。
這次的冬天,又來到終年都是大雪的極寒之地,戰(zhàn)嘯就知道,蕭向挽會更加地不愿意從被窩里起來,一看,今天不過是第一天,果真如此了。
戰(zhàn)嘯看這賴在床上不愿意起來的蕭向挽,道:“我數(shù)三下,你再不起來的話,我就要掀被子。”
“我什么都沒穿!”
“這么怕冷的你會什么都不穿就睡覺嗎?”戰(zhàn)嘯反問,這一年多來的相處,對她這耍賴的性格實在是不能再了解,“我開始數(shù)了,一、二……”
“少主這個大壞蛋!為什么一定要我起來?夜尋都答應我不去了,為什么不讓我在床上躺著?!”蕭向挽開始控訴,她對于寒冷真的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前世都未料到過今世會如此怕冷。
“快起床!”戰(zhàn)嘯開始不耐煩,“夜尋可以不去,但是你不能一整天都賴在床上,起床修煉。”
“我躺著也能修煉。”
“你……”
叩叩——
戰(zhàn)嘯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有敲門聲闖進他們的談話中。
蕭向挽與戰(zhàn)嘯同時看向門外。
唐逸卓面色憔悴地站在門外,看著他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只是我找你們兩位有點事情,能不能與我談一下?”
蕭向挽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地看向唐逸卓。
這是第一次。
蕭向挽重生以來,第一次唐晏廷親自來找她,且還說有事要與她談談。
蕭向挽收起了與戰(zhàn)嘯談話的天真幼稚,表情嚴肅起來,問:“唐少主是有什么事要與我們說嗎?”
唐逸卓點了點頭,道:“等你們梳洗完后,能到我的房間來一趟嗎?”
蕭向挽抬頭看想戰(zhàn)嘯,與戰(zhàn)嘯對視了一眼。
唐逸卓是個自尊心很重的人,若他能做到的事,就定不會求人。而不能做到的事,也不會輕易求人,除非是被逼得無路可走。
蕭向挽轉(zhuǎn)頭,再次看了看唐逸卓憔悴的臉,他的眼睛下有著重重的黑眼圈,看上去似乎一夜都沒睡好。
而蕭向挽想了想,能將唐逸卓逼得走投無路的事情,那就一定是孟吟安。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唐逸卓對孟吟安的深情,一點都不輸于蕭向挽前世對唐逸卓的深情。
想了想昨天孟吟安的樣子,蕭向挽點了點頭:“那請?zhí)粕僦飨热コ鲆幌拢覔Q完衣服就去你那邊。”
“謝謝向挽師妹。”唐逸卓感激地道。
蕭向挽從被窩里起來,將放在被窩里暖著的衣服都拿了出來穿在身上,抬頭的時候,見到戰(zhàn)嘯正在一旁定定地看著她。
“你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少主?”蕭向挽問。
戰(zhàn)嘯問:“為何唐逸卓來找你,只是與你說了幾句話而已,你就愿意乖乖地從床上起來?”想想剛才廢盡口舌都未能將蕭向挽從被窩里了拉出來,唐逸卓到來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讓蕭向挽從被窩里起來,這點讓戰(zhàn)嘯心里十分不愉快。
“少主,唐逸卓剛才那樣,你好意思不起來嗎?”蕭向挽反問。
戰(zhàn)嘯不悅地將眉頭皺起八字。
蕭向挽解釋道:“你剛才也看見了唐逸卓臉上的表情多么的憔悴,似遇到什么難事,不然以他唐家少主的身份,怎么可能來找你戰(zhàn)家少主?要知道,戰(zhàn)家與唐家可是千年來就是死對頭。”
“即知我們是死對頭,那為何你要答應與他見面?你是我的人,以這個身份就可拒絕去見他。”
“……”
戰(zhàn)嘯這是心底有多討厭唐逸卓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蕭向挽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戰(zhàn)嘯很討厭唐逸卓,但對蕭向挽來說,這是一次機會。
她以前總是想找機會暗暗地除掉唐逸卓,但是孟吟安一直都跟在他的身百年,讓蕭向挽無從下手。
這次,唐逸卓親自來找她,不管是什么事,蕭向挽都要去看看,看看唐逸卓到底是為了什么?
心里這般想著,蕭向挽已經(jīng)將衣服都穿好,道:“少主,人家都求上門了,一起去看看也好。不是說,咱們這些靈俠士要仁懷天下,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唐家與戰(zhàn)家雖然不合,但唐逸卓未來將會是唐家的家主,現(xiàn)在咱們賣他一個人情,日后有什么事,也好讓他還回來是不?”
“不稀罕!”戰(zhàn)嘯冷冰冰地說道。
蕭向挽從床上站了起來,挽住戰(zhàn)嘯的手,道:“好了,這個時候咱們就成熟點,不要鬧這點小脾氣,走吧。”
戰(zhàn)嘯站在原地,不太愿意走。
蕭向挽抬起頭,看向他,道:“少主,助人為樂。”
戰(zhàn)嘯眉頭一皺,認真道:“你可知?你每次聽到唐逸卓的事,都會變得認真與嚴肅起來,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蕭向挽沒想到戰(zhàn)嘯所在意的竟是這一點,不由地輕輕地嘆了口氣。
“少主,你在別人的面前,不都是一張臉冷冰冰的,一張嘴說的話從來就沒有任何的溫度,但是在我的面前,你卻不是這樣,你會對我生氣,會對我嘲諷,也會大聲地吼我讓我從被窩里起來。這樣的你也待我與帶別人不一樣。我都還未說出這樣的話,你倒先比我說出這樣的話了。”
戰(zhàn)嘯:“……”
“少主,你也是在在乎的人面前才會露出這樣的態(tài)度不是嗎?我也是,所以,我對唐逸卓的態(tài)度才會如此地認真肅穆起來。當然,你若是因為這個而感到生氣的話,那下次我與唐逸卓他說話的時候,也就如和你這般地來說話了。”蕭向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戰(zhàn)嘯皺眉道:“不可。”
“好,那不可就不可,現(xiàn)在,咱們?nèi)ブ藶闃贰!闭f完,蕭向挽挽著戰(zhàn)嘯的手往唐逸卓的房間走去。
許是有了蕭向挽的解釋,戰(zhàn)嘯對唐逸卓的態(tài)度顯然是軟化了一些。
等他們兩人來到唐逸卓的房間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蕭鈞,孟吟安,顧清慕,顧謙,孟天天五人都在他的房間里。
本以為唐逸卓只是叫了他們兩人來,未想到唐逸卓將這么多人叫來,蕭向挽將目光落在躺在床榻上的孟吟安。
昨日還聽到孟吟安一直在咳嗽不停的聲音,但是現(xiàn)在卻是一點都聽不到她咳嗽的聲音,反而安靜地有些可怕。
蕭向挽以為孟吟安已經(jīng)死了,但是還可看到她微微欺負的胸膛,雖然很弱,但是還有一絲氣息尚存。
“唐少主,你們找我們來是有什么事嗎?”蕭向挽開口問。
戰(zhàn)嘯一見到唐家這么多人在,臉上就立刻擺出了不悅的態(tài)度,眉頭皺得都快打成麻花結(jié)。
唐逸卓抬起頭,看向他們,道:“向挽師妹,能不能請你先把門關上?”
蕭向挽聞言,看了看打開的房門,轉(zhuǎn)身過去,乖乖地將門關上。
等門一關上。
蕭向挽轉(zhuǎn)過頭來,卻見唐逸卓噗通地一聲跪在地上。
“少主,你這是在做什么?”孟天天最先出聲。
蕭鈞等人都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顧清慕和顧謙兩兄弟急忙將他扶起來。
“少主,你有什么話就先好好說,不要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折煞我們?”蕭鈞嚴肅地板著臉。
唐逸卓眼眶下重重的黑眼圈看向他們,道:“我真的沒法子,剛才村中的醫(yī)師來給吟安看病,他說吟安最多就還有五天的時間。”
“五天?!”蕭向挽詫異道。
一直在盼孟吟安死,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是的,只有五天的時間了。”
“可是,少主,我們都不是醫(yī)師,你將我們都叫來這里,還不如叫先生來比較管用。告訴先生的話,先生他們就會帶吟安回去療傷。”顧謙道。
唐逸卓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行的,現(xiàn)在的吟安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一點的顛婆,現(xiàn)在隨意的搬動都有可能讓她命喪黃泉,她的身體太虛弱了。”
“唐少主,你將我們都叫來,是不是想到了救吟安師姐的法子?”蕭向挽直接地問道。
孟吟安現(xiàn)在命懸一線,唐逸卓不去找蕭寧儒與袁凌風,而是來找他們,從這點就可看出,他是找到了能就孟吟安的法子。
果真,在蕭向挽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唐逸卓點了點頭。
“少主,既然你都已經(jīng)想到法子救姐姐,為何還不去?”孟天天問。
蕭向挽聽到孟天天對孟吟安的稱呼,微微一愣。
姐姐?
孟天天?
孟吟安?
她們是姐妹?!
蕭向挽有些詫異,前世的時候,她有看到孟天天一直跟在唐逸卓的身邊,但是唐逸卓對孟天天就如對一般的弟子一樣,沒太多的感情。那時候,蕭向挽還以為孟天天也不過與其他弟子一樣,沒什么奇特。
說來,前世孟天天也未做什么特別的事,她就一直身為唐逸卓的侍衛(wèi)跟在唐逸卓的身邊。可是,竟未想到,她會與孟吟安是姐妹,這兩人明明長得一點都不像。
“村中的醫(yī)師在給吟安看病的時候,他說吟安因為自幼身體中過毒,那毒的毒素一直殘留在她的身上,跟著她到現(xiàn)在。所以她的身體才會這么差,只要將她體內(nèi)的毒素都清出來,再加上調(diào)理,吟安的身體就會變好。”
“那既然知道了原因,為何不用解毒丸給她解毒?”蕭向挽不解地問道。
孟吟安的身體若是中毒而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話,那么給解毒丸就好,唐家的解毒丸多得是,怎會讓孟吟安的身體一直差到現(xiàn)在?
“若是普通的解毒丸就好,就是不能才沒有法子救吟安。”
“唐少主,你別再說的模糊不清,直接說重點吧。”蕭向挽有些不耐煩地道。
唐逸卓一會說孟吟安有救,一會又說她沒救,蕭向挽聽著都想打他,怎就不給人一個痛快?
“在村子東邊的雪森林中有一個山洞,山洞的小路阡陌交通,數(shù)不勝數(shù),就如一個迷宮一般。這個村子的人都給那個山洞取名叫雪域迷宮,但是在那個迷宮之中藏著一種藥草,叫雪桑花。雪桑花你們都應該有所耳聞,世間不管什么毒,只要服下雪桑花都能解,但雪桑花千年發(fā)芽千年長葉千年開花,只是一棵都價值連城。醫(yī)師說,雪域迷宮里曾經(jīng)有過雪桑花的出現(xiàn),所以我想請你們跟我去找。要是能找到那雪桑花不管多少錢,我都愿意買下來!”
聽到唐逸卓是為了這事而來找他們的,蕭向挽有些懷疑地看向他。
不只是蕭向挽,其他人也都是用著懷疑的眼神看向唐逸卓。
蕭鈞道:“少主,你不會是被那個醫(yī)師所騙了吧?”
“沒錯,一定是被騙了。”蕭向挽點頭附和,“雪桑花這藥草我們自然是知道,可也如你所言,那藥草價值連城,千金都難求一棵。若是何處傳來什么地方有雪桑花,定也都是被人團團圍住去找。可是你看,這個村子如此荒涼,就只有我們這支夜尋的隊伍來了才看起來熱鬧點,定是因為沒有雪桑花在才會如此的。所以,那個醫(yī)師所說的話,估計也是騙你的。”
蕭向挽一點都不想去幫忙救孟吟安,現(xiàn)在孟吟安的壽命已經(jīng)走到盡頭,就讓她去死好了。
再說,雪桑花那種東西怎么可能是說找就能找到的東西。
唐逸卓聽到蕭向挽的話,生氣地握住拳頭,道:“就算如此,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看著吟安死去,所以,求你們與我一起去找找吧!”
說著,唐逸卓再次跪了下來。
蕭向挽看著他,心中的感覺很是惆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唐逸卓對孟吟安是真的癡情。
前世孟吟安死了,他就跟個廢人似的。
這一世,或者孟吟安死了也好,跟個廢人一樣的唐逸卓,蕭向挽連殺他的力氣都省去。
“可以。”戰(zhàn)嘯忽得開口說到。
蕭向挽一驚,詫異地看向戰(zhàn)嘯,“少主,你……”
來的時候是誰說打死都不幫唐逸卓的,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助人為樂。”戰(zhàn)嘯用剛才蕭向挽說他的話頂了回來,“何況是人命關天的事,所以,我可以去幫你找,只是若是我找到的話,我有我想要的報酬。”戰(zhàn)嘯肅穆著臉色看著唐逸卓道。
唐逸卓一聽戰(zhàn)嘯愿意去幫忙,愁著的眉一下就展了開來。
“可以,只要能找到雪桑花,不管什么,條件我都會答應你,只要能找到就好。”說著,唐逸卓的聲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