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吟安臉上的笑容一僵,眼里有著幾分的苦澀,對上唐晏廷鄙夷的笑意,這些表情很快就在她的臉上如煙散去。
“剛才,我聽到二公子說想殺了戰嘯。其實,我對戰嘯也挺生氣的,竟這樣對向挽妹妹。向挽妹妹那么瘦弱的一個女孩子竟被他拿來當擋箭牌,此舉實在有違身為男子的行為。”孟吟安對唐晏廷所說的話避而不談,去說她想說的話。
唐晏廷一聽她的話,笑道:“怎的?你難道替向挽不值,想替向挽出頭?”
“出頭自是說不上,只是覺得戰嘯這樣對待一個女子,同身為女子這點自然就想找他出點氣。而且,向挽妹妹跟著他也確實可憐。”
話畢,孟吟安抬頭看看向唐晏廷,只見唐晏廷望著她,臉上的笑意依舊諷刺。
“孟吟安,我不知道你的心里現在在算計著什么,可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不管對我獻出多少的好意,我都絕對不會聽你的話,因為,你這樣的女人就是一條毒蛇,裝得再乖巧,可你本質就是毒。所以,跟你這樣的人有什么好說的。”唐晏廷轉身,剛走兩步忽得想到什么,轉過身道:“你別再跟著我,我現在心情很不好,要是再跟來,就算你是唐逸卓的最愛的狗,我也會宰了你。”
將警告的話都說完,唐晏廷生氣地轉身離去。
孟吟安站在原地,生氣地掌握成拳,靜靜地望著唐晏廷離去的身影。
“姐姐。”
孟天天站在孟吟安的身后。
孟吟安傾城的容顏上,忽得揚起笑意,轉身看向孟天天。
“你會幫我殺了他的對不?天天。”
孟天天點頭。
“只要姐姐你需要,什么時候我都可以幫你殺了他。”
“那這樣就很好,這樣天天你才是我的好妹妹。”
孟吟安開心地走過去,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孟天天那張與她截然不同的臉,輕聲地說道:“我真的很討厭那些總不將我當一回事的人,那樣的人我只想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為,我長得這么好看,就該受到他們的寵愛不是嗎?”
孟天天看著她,沒說什么,輕輕地點了點頭。
……
夜色消逝得很快。
轉眼間第二日就到來。
蕭向挽從睡夢中醒來時,天色尚且還早,灰蒙蒙的天空未見朝陽的到來。
她睜開朦朧的眼看了看周圍的景色。
這是個完全讓她陌生的地方,身旁睡著的人是戰嘯。
而在對面床榻上,睡著的是唐晏廷與孟天天。
蕭向挽完全沒有關于后面的記憶,昨夜她因為靈力耗盡而困得睡著了,怎么來到這處的,她也不知道。
其他的三人似乎睡得很晚,也睡得很香,蕭向挽慢慢地從床榻起來,出了屋外。
屋外的景色也依舊陌生。
只是大家都在這,那就意味這是個安全的地方。
蕭向挽打來井水洗臉后,就找了個地方打坐修煉起來。
體內的靈力依舊稍稍恢復了一些,但依舊很少。蕭向挽閉上雙目小心翼翼地修煉起來,打坐修煉分兩種,一種是全心全意忘卻周圍認真的打坐修煉,這種修煉能快速地吸收靈力。還有一種修煉就是與之相反,只是在行走之時吸收些許的靈力,無法全心全意。
蕭向挽也想全心全意地去修煉,但是這里不是靈俠院,因為有過離夜的話,現在她在外一個人待著的時候都要小心些,更別說是安心地去修煉,只能稍稍地吸收些許的靈力邊提高警惕周圍的情況。
離夜的出現和昨夜靈力用盡的情況,讓蕭向挽不由地著急起來。
她覺得自己不該出來夜尋,而是該在靈俠院里好好修煉,否則也不會面對現在這樣的困境,靈力不足,還要處處擔憂離夜會不會跳出來將她抓走。
但現在后悔也是來不及,只能能修煉多少就修煉多少。
小坐一會,修煉的靈力如線絲一般多的時候,忽得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蕭向挽一激靈,轉頭看向門聲響起的方向,戰嘯剛好從屋子里出來。
兩人視線相對。
正好晨光起,一束燦爛的陽光照耀在戰嘯的身上,沐浴在晨光中的戰嘯看上去俊美地彷如仙人,不食人間煙火。
與他對視一眼后,蕭向挽就將視線收了回來。
現在,她與戰嘯的關系算是徹底的惡化。
蕭向挽想,要與戰嘯和好,那要花費多少的時間與真心。但也就算了吧,只要護住戰嘯,不管戰嘯如何看她待她都無所謂。
戰嘯也只是看了蕭向挽一眼,就將視線收回來,轉身出了庭院。
朝陽漸漸高升。
休息一夜的靈俠院弟子們紛紛都醒了過來。
蕭向挽才知道,他們昨夜殺完城中作亂的異尸和妖獸后,就在李博的家中休息。
李博為了報答大家昨夜來幫忙,特地設了宴席請他們。
蕭向挽昨天一整天沒吃,再加上昨晚又是受傷,又是靈力用盡,就放開肚皮大快朵頤。
等吃好喝好,蕭寧儒與袁凌風讓眾弟子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到門口集合,繼續踏上夜尋的路程。
大家該上茅廁的上茅廁,該去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
不消一會,眾人就來到門口集合。
蕭寧儒站在眾弟子的面前,問:“可都準備好了?若無事的話,就出發吧。”
話畢,準備要走。
弟子中,戰嘯的聲音響起。
“蕭先生,請等等。”
聽到戰嘯的聲音,蕭寧儒的眉頭就不悅地皺成八字。
昨日起,蕭寧儒對于戰嘯這個戰家少主就頗多意見,但是奈何他囂張,蕭向挽又替她說話,想罰他也罰不了。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嗎?”蕭寧儒沒好氣地問。
戰嘯沉靜地道:“向挽沒來。”
“那丫頭去什么地方了?”聽到是關于向挽的,蕭寧儒的聲音就軟了不少。
有個弟子道:“我上茅廁的時候有看見她。”
“她蹲了這么久嗎?”蕭寧儒不解地問道。
“先生,我進去的時候,她就已經出來。”又有個弟子報道。
蕭寧儒看了一眼袁凌風,有幾分不解,問:“那從茅廁出來后,還有誰見到過她的?”
“我有見到她跟一個下人去了個地方,不知道是去了哪?”有弟子道。
蕭寧儒說:“我去找找她吧,你們在這里等一下。”
袁凌風點了點頭。
蕭寧儒轉身要進府,剛走兩步,發現戰嘯也跟在他的身后。
“不是讓你們在那外面等我嗎?”蕭寧儒不悅地道。
見到戰嘯,他的心里就有一股無名火,想撒又撒不出來。
戰嘯道:“她是我的隊友,也是我西院的人,與蕭先生你一起去找她,也無錯。”
蕭寧儒頓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以前誰都說戰嘯這人沉默寡言,性情清冷。誰都以為,他這般的沉默寡言,應很不會說話,但是誰又知道,他這張嘴也是巧舌如簧,說起來話來堵得人無話可說。
蕭寧儒道:“若你真的有如此看中向丫頭,就該好好對她,她這個丫頭看著還聽乖的,也沒對你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何必對她如此殘忍?”
戰嘯低下頭,沉默著,沒去理會蕭寧儒的話。
說來戰嘯與蕭向挽兩人的關系為何突然惡化,蕭寧儒也不清楚其中的緣由,想想之前戰嘯對蕭向挽還挺好的,親昵得都不愿與蕭向挽分開,而且也擔心她被人搶走。甚至也可明顯地感覺到蕭向挽在他身邊后的改變,也就一個午覺的功夫,戰嘯怎就突然待蕭向挽那么差。
蕭寧儒側頭看向戰嘯面上的憂郁,開口勸道:“戰嘯,就算向丫頭真的對你做了什么過分的事,可她只個十二歲的孩子,正是年少懵懂什么都不知的年紀。在這個年紀的她或許會做出些你難以忍受之事,可是,真因如此年輕還有可塑性。你好好待她,說不定能將她錯的地方都給改過來。就你現在這態度待她,估計會將所有的事都變成恰好相反。如果不想失去她,就不要再這樣對她。你這樣對她,只會將她推得更遠。”
戰嘯聽得蕭寧儒的這話,猛地抬頭,黝黑的雙眸突然一下明亮起來。
看這表情,就知道應該是將他說服了。
蕭寧儒嘴角也有微微的笑意,“走吧,快去找找向丫頭到底在什么地方,找到她之后就一起出發吧。”
戰嘯沒有應話,但看他的表情也比之前明朗了些,看上去應是懂了。
走了一小段路,他們和要出門的李博迎面遇見。
李博問:“蕭先生,你們還有什么東西忘拿了嗎?”
“有個弟子還在李守衛長你的府上,聽其他弟子說,她跟你府上一個下人走后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所以我們回來找她。”蕭寧儒說。
李博回過神來,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讓下人幫你們一起找。”
說著李博就喊管家過來,讓府中的下人都一起幫忙去找蕭向挽。
李博的府并不大,沒一會去找蕭向挽的下人都回來,都一致地告訴蕭寧儒和戰嘯——蕭向挽不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