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玥,如果不是你的設計,我還可以做一個小明星!”林曉西怒吼道。
“這就是報應!”林曉西大聲地喊道,空氣停留著她冷冷絕望的笑聲。
病房里充斥著刺鼻的硫酸味,寧玥失控地拼命地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寧玥狠狠地推開林曉西,然后往長廊深處的洗手間跑去,林曉西這失神地拋下了手上的玻璃瓶。
林曉西顯得慌張異常,她的肩膀不斷地顫抖,一個人慢慢地往下滑,然后蹲在了地上,喊道:“怎么辦,我什么都沒有了。”
林曉西嚎啕大哭:“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了……”
許暖暖愕然,她的右手捂著嘴,眼前的情景已經讓她驚恐的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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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路廷開著車就要拐出下一個路口的一瞬,楊遠浩再次打進電話:“路廷,寧玥去了醫院……”
還沒等到楊遠浩說完,岳路廷立馬調轉車,要往回開,他緊張地追問道:“你趕緊看住暖暖,別讓寧玥又做什么小動作。”
“岳少,來不及了,這邊發生了點事。”
楊遠浩的話,讓岳路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一路疾駛趕到醫院,下了車,慌忙掏出手機給楊遠浩打了個電話,急急忙忙地來到八樓。
他見到楊遠浩的一瞬,急促地問道:“暖暖呢?她呢?”
側過臉的一瞬,岳路廷站在了原地,目光怔怔,在轉角的地方,關翊東正緩緩地把西裝搭在了許暖暖的身上。
動作緩慢,細膩又和諧異常,岳路廷斂起了所有急促關心的表情,冷淡異常地說:“看來我總是多余的那一個。”
岳路廷一步也未停留,轉身迅速往回走,楊遠浩慌忙喊道:“喂,岳少……”
岳路廷好像沒聽到楊遠浩的的呼喊聲,走的異常快,楊遠浩一臉無奈,聳聳肩,然后自言自語道:“明明舍不得還在硬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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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后,許暖暖做完筆錄從警局走出來,玻璃瓶里的液體是硫酸,而林曉西也很干脆,她供認不諱,一下子就供出了所有真相。
許暖暖顯得稍許悵然,世事無常,她沒想到寧玥當時林曉西想向他潑硫酸,最后卻反而被林曉西潑硫酸。
因果報應,大概就是這樣。
“要我送你回去嗎?”站在一旁的關翊東關心地問道。
許暖暖搖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要去醫院去看看她嗎?”
關翊東低頭不語,半晌才說:“她變成今天這個模樣,大概一半也是因為我。”
經歷了這么多,寧玥只是為了捍衛她薄如霜的愛情,可惜的是,她的愛從一開始就是變了形狀,畸形的不成樣。
兩人靜默一陣,關翊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手機,‘喂’了一聲,聽筒對面的人說了幾句話,他的臉色就大變,收起的一瞬,他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眉目間明顯透露出些深深擔憂。
“是發生了什么事嗎?”許暖暖問道。
“寧玥在醫院里失蹤了。”關翊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許暖暖想她應該恨寧玥,可是現在又覺得這個女人是那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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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玥被嫩模林曉西波硫酸的新聞立馬上了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而寧玥恰恰又是林曉西的經紀人,這讓新聞更具有爆炸性,各大媒體都在猜測其中真正的原因,昔日的恩人變成仇人,兩個人又曾是炙手可熱的明星和經紀人,這的確是一個可以大作文章的點,剛從演播廳里出來,許暖暖正躲在化妝間內卸妝,她握起化妝臺上的報紙,頭條不意外的是仍然是關于寧玥被波硫酸的報道。
許暖暖卸好妝,整理好包包,轉身的一瞬,卻看到一位不速之客已經站在門口已久。
她微微愕然,對方先搶先道:“許主播,我們又見面了。”
這人正是向微漾,她彎了彎唇道:“你找我有事?”
“我記得朋友說電視臺附近有家甜品店的甜品不錯,有空帶我去嗎?許主播。”向微漾的微笑優雅,好看的難以讓人拒絕。
走出電視臺是一個十字路口,正對面是一幢寫字樓,人來人往。而電視臺左邊正是一個小型商場,向微漾說的甜品店正是位于小型商場的一樓,向微漾點的是一份黃桃布丁,似乎味道深的她意,她滿足地半瞇著眼,十分滿意地說:“嗯,看來某個人的介紹沒有錯。”
“某個人?”許暖暖抬起眼眸,好奇地問道。
向微漾停住手中的小勺,抬起頭望著許暖暖道:“就是岳路廷啊。”
許暖暖微微一驚,然后又低下頭,默不作聲,是的,岳路廷似乎特別了解她電視臺周圍的一切,他知道她周圍有哪些小店,哪家店適合吃早餐,哪家店適合深夜買夜宵,或者哪家店的甜品比較好吃。
“他陪我吃過幾次,當然知道。”許暖暖微笑道。
“看到你沒有因為寧玥的事情而受驚,我就放心了。”向微漾突然道。
“對不起,你被寧玥綁架的時候,我還曾勸說路廷不要用股份去換你,而是勸他想想別的辦法救你。”
許暖暖神情未變,淡然道:“這沒什么,他是你的丈夫,你為他著想這是對的。”
“我的丈夫?”向微漾微微一怔。
許暖暖見向微漾一臉吃驚的模樣,微微啟唇道:“你不是和岳路廷結婚了嗎?”
“我想你誤會了,我什么時候成了岳路廷的妻子?”
許暖暖大驚失色,她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可是,莊小成他明明叫你舅媽……”
向微漾抿著唇,放聲笑了幾聲道:“我的確是莊小成的舅媽,但是我嫁的不是岳路廷。”
“我嫁的人是岳路廷的堂哥。”
許暖暖徹底懵了,她的內心像是有多種不同味道混在了一起,不知道是苦還是甜。岳路廷沒有結婚,怪不得在醫院的時候,她祝福他和向微漾幸福的時候,他會如此生氣。她誤會了她,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感到慶幸還是感到難過。
她就是這樣把岳路廷越推越遠。她為什么不肯放下面子追問他,哪怕問一句你真的結婚了嗎?
“暖暖,我今天找你,是想向你解釋,岳路廷并非不想用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去換你,他已經準備了股份轉讓書。那時候,楊遠浩已經找到了你,但是還是晚了關翊東一步。我不想你誤會路廷,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怎么能跟一個萬聯集團比。可是現在看來,你們之間的誤會好像不僅僅是這個。”向微漾又道。
許暖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和岳路廷之間的誤會已經如此深,她顯得很是沮喪,半天沒有說話。
夜色漸漸沉了下來,雖然已是春日,但是天氣仍然微微帶寒,許暖暖和向微漾并排著一同往回走。
“你沒有開車,我送你一程吧。”許暖暖說。
向微漾微微一笑,道:“好啊。”
許暖暖沒想到,她和向微漾能成為朋友,就像沒有想到她和岳路廷的關系會惡化到這個地步。
還沒到電視臺,就看到街上的一群人正往電視臺的方向趕去,電視臺似乎發生了什么事。
“有人跳樓,跳樓了……”
身旁的路人議論紛紛,許暖暖一驚,回望了向微漾一眼,兩人也加快了腳步往電視臺趕去。
電視臺前面的確混亂成了一片,警車和救護車已經到了現場,一輛挨著一輛,警察已經迅速封鎖了現場,但是好奇的人們還是湊成一團。
“真是可憐,這么年輕就跳樓了。”
“真沒想到一個經紀人會到今天的地步。”
許暖暖大驚失色,她的內心涌起了很不好的預感,她努力擠進了人群中,終于在縫隙中找到了一個位置。
電視臺大樓前的那個石雕老人還靜靜地俯瞰著眾人,而一旁的個噴泉還在變幻著各種造型向四周噴射著水,但是,噴泉旁的空地上,卻靜靜地躺著一個女人,周圍都是鮮艷又刺眼的紅,慢慢流淌著。
滿世界滿眼都是鮮亮的血,許暖暖驚惶失措地往后退了兩步,因為她認得那個女人,那個已經面目全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