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到時下不了手啊!”余生自言自語的哼哼了幾聲,便也沒再接著說。
同時,喬唯一推開病房正看到兩人在說話。
疑惑的盯著余生,問道:“你在說什么?”
“沒啊,我就和蘇總討論一下這酒量的問題,想向他討教一二……”余生收回了剛剛的情緒,重新坐了回去。
他在思索著剛剛兩人的對話喬唯一聽到了多少,不過再看到她無精打彩的樣子時,還是決定與蘇瑾然的意見保持一致。
現(xiàn)在必然不是告訴她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聽到余生的話,喬唯一只覺得他是想要緩和氣氛,也就沒理會他。
把手上的早餐放到了桌子上,再看向蘇瑾然時,覺得他臉色已經(jīng)恢復過來了,不再像昨天那樣看著蒼白無色。
攤開早餐后,她把清粥拿起來坐到了床前,“你胃不好我給你買了一碗清粥,怕你嘴里沒有味道,我讓老板給你加了點鹽!
在喬唯一進來后蘇瑾然的目光便直在她身上環(huán)繞著,現(xiàn)在聽到她竟然這樣為自己著想,更是滿心歡喜。
不住的點頭,甚至連笑都忘記了。
喬唯一沒有理會他,坐下后看了眼他正掛著液體的右手,猶豫了一下,“你能自己吃嗎?”
蘇瑾然抬頭尷尬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我,我可以,可以自己吃……”
他聲音不大,低沉帶了幾分沙啞,聽起來又覺得有些勉強。
正要伸手過來,喬唯一卻握緊了餐盒面無表情的說道:“還是我喂你吧,趕緊吃完就給雷大哥去個電話。”
說著,她拿起勺子已經(jīng)開始給蘇瑾然喂食。
面對如此突然的幸福,蘇瑾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只怔愣的盯著面前溢滿清粥的勺子,眸色有些微沉,心里有說不出來的感慨。
本來自己可以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卻是自己親手將幸福毀掉了……
“怎么了?”喬唯一看他也是一臉糾結(jié)心里不免想多了些,病房里的氣氛又再一次被調(diào)得更壓抑。
余生見兩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雖然想說些什么來緩和一下,卻也看著面前的早餐開不了口。
余意然是真不見了,他也急得很,只是在喬唯一的面前他必須得忍住。
如果他都表現(xiàn)出慌張的話,喬唯一該怎么辦?
最終他還是沉默了下去,他怕自己一出口就忍不住會亂說話。
蘇瑾然搖了搖頭,此時的感動已經(jīng)令他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自己期待的瞬間。
“我想你應該已經(jīng)知道意哥不見的消息,現(xiàn)在我們能不論誰的錯,把人先找出來再說好嗎?”喬唯一帶了一絲祈求。
她也不懂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qū)μK瑾然用這種語氣說話。
明明她不需要顧忌什么的,可她卻偏偏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天不是已經(jīng)去找人了嗎?沒事的,那可是比我倆還聰明的兒子,那智商我們這里的人有誰能比得過?剛才我和那小子聊了一會兒,綁架的可能性比較低。別的可能性會高,但我還沒有分析是什么,所以別擔心好嗎?事情都交給我來吧!”
“我記得六年前,我一直對你說,讓你不要擔心,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處理。到最后我竟然連一件事都沒有真正的幫你做過,我還真的感到有些無能。不過現(xiàn)在我會盡我的全力去做,請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蘇瑾然拉住了她伸過來的手,相當深情的望著她。
等待是漫長的,他等待著喬唯一給他答復。
他只是想再要一次機會。
“對不起!”喬唯一掙脫了他的束/縛,緊握著勺子和餐盒的手不知該怎么放,臉上的神色也有些別扭,“前幾天是我考慮不周,我不該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對你說那些話……”
“你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我想和你在一起,從來都只是這樣!”
蘇瑾然打斷了她的話,他害怕她再接下來會繼續(xù)提離婚的事情。
喬唯一搖了搖頭,淡淡的笑著。
“除了這個,別的事我都可以答應。”
“可我除了你,什么也不想要!”
執(zhí)著如蘇瑾然一般,他認定的事情也不會輕易的改變。
“你真的不想要嗎?可是你父親并不是你這樣想的。他想要孫子不是嗎?我認為你現(xiàn)在應該去找一個愛你的女人,生個孩子給他,這樣他才會滿意……”
喬唯一一想起蘇云天對自己所說的話,更加上他那冷漠的表情,她就覺得渾身一陣陣的冷冰。
“老爺子和你說了什么嗎?”蘇瑾然覺察到了一絲別樣的味道。
自從喬唯一離開之后,蘇云天將蘇氏集團交給了他就回家和吳美嬌過二人世界去了。
他也相當?shù)暮蠡谧约寒斈晁龅氖虑,對喬唯一的態(tài)度也一再的和自己解釋,他也早就不再記恨他了。
喬唯一此時提到蘇云天,他隱隱覺得不對勁。
“沒有,他不過就是想讓你盡快的結(jié)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這也是一個做父親的最基本的收愿罷了,我想你也不會為這點小事而忤逆他吧!”
“他威脅你了?”蘇瑾然雖然相信喬唯一所說的話,可又不覺得蘇云天會威脅她。
嘴里此時說出來的話也有些不太堅定。
余生一聽到威脅,立馬就按捺不住了。
“那個老家伙竟然敢威脅你?他憑什么?真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沒有后臺沒有親人的傻丫頭嗎?也不瞧瞧現(xiàn)在誰在給你撐腰!”
余生一想到蘇云天趾高氣揚的朝喬唯一喊話,而喬唯一只能低頭委屈的承受時,他就受不了。
自己家人被人這般對待他怎么能夠忍耐?
更何況他自小就生活在條件優(yōu)裕的家庭里,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多少人巴結(jié)尊重,他完全就看不慣有人比他還要高一頭。
就像是蘇瑾然,他就從來沒有看對眼過。
蘇瑾然瞪了他一眼,對他所出口的粗俗話語挺不認同,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和余生討論這些的時候,所以他只是一眼瞥過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如果他對你說了什么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不代表我。你知道的,從你認識我那天起就知道我和他并不在一條線上,就算后來我認同了他,也只是親人的關(guān)系罷了!”
他還是想再解釋一下,畢竟自己不想讓喬唯一誤會。
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的時候,稍微有些不對,他就很有可能會全盤皆輸。
“我并不在意他說的話,我也挺贊同他的,我覺得他說的都是正確的。他是你父親做任何事都是為了你好,我能理解!
如果不能理解的話,她也不可能會在突然之間做出要與羅書宇在一起的決定。
也就是想讓蘇瑾然從中抽出身來,他們倆真的不可能再有未來了。
想到還在醫(yī)院里住著的羅書宇,她的心又一次揪了起來。
她在A市對自己比較重要的三個男人,全都進了醫(yī)院,說起來也真是好笑。
“喬喬!他是他我是我,我基本上能猜到他對你所說的話了,我不會那樣做的,真的,你知道的,我是最不想做傷害你的事情……”
“可是你一直在傷害我!”喬唯一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餐盒,站起來有些氣憤的看著他,“我不想和你再有任可交集,可你卻一次次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你已經(jīng)嚴重打擾到我的生活了。如果不是你意哥也不會丟,我也不會失去他……”
她忍不住了,昨天沒有找余意然時她都強忍住了眼里的淚水,她真的不想讓人看到她有這么脆弱的一面。
可此時面對蘇瑾然,她突然就忍不住了。
不知道是因為蘇瑾然這熟悉的面孔還是他說的那些令自己心軟的話。
現(xiàn)在她不想聽,一句也不想聽……
面前是淚流滿面的喬唯一,蘇瑾然也是急得忍不住,直接從床上跳下來就想要去安慰她。
可她離自己還有些距離,他被手上扎著的針給扯了一下。
手腕處的疼痛牽扯著他,只見他眉頭微蹙,用力的將那條管子從手腕處拔了下來。
沖過去就握住了喬唯一的肩膀,這么瘦小的身軀怎么能夠承受得住那些壓力。
他想讓自己成為她的依靠。
如果是在六年前,遇到這種事情她肯定第一時間就沖向他,撲進他的懷里哭個不停,再讓自己想辦法。
可現(xiàn)在不同了,她就算強忍著能受也不想對自己說一句話。
這樣的感覺他不喜歡,也覺得心里相當?shù)碾y受。
喬唯一則怔愣著,無力的垂下了雙臂,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任淚水無情的滑落下來。
打濕了她白色的外套,也打亂了蘇瑾然那顆心。
余生早就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若不是喬唯一在這里他不放心,早就出去問消息了。
現(xiàn)在看到這種情景,更是不愿意多待,將手中未吃幾口的早餐往垃圾桶里一扔,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她交給你了,我繼續(xù)去找人!”
余生一邊瘸著一邊走著,那樣子有些滑稽,伴隨著他的離去,喬唯一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一片朦朧,她隱隱的看向蘇瑾然的焦慮的眼睛,微微動了動身體,往后退卻一步。
“你……你的手……”
她的視線移向了蘇瑾然剛剛插著管子的手腕,那里正在不斷的往下流著鮮血。
剛剛他拔針頭的時候沒有掌握好力度,此時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蘇瑾然也尋著她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手,流了幾滴血又不是大問題,他從床頭上抽出幾張紙巾,擦了幾下后扔在一邊,“這點小問題,完全不是事兒!”
然后他想拉著喬唯一坐下去,可她卻像被驚嚇兔子,跳得老遠。
臉上同時露出不自然的情神說道:“我自己去找孩子,你休息吧!
她轉(zhuǎn)身出了門,蘇瑾然哪里能還待得下去,迅速的也跟著出了病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