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沒敲門嘛,這和配不配做中國人有什么關(guān)系?在我這里就等于是在家里,敲不敲門又不是什么錯……”
“怎么就不是大錯了!我以前不懂得敲門,不懂得老老實實的對別人用敬語,那是因為我從小就跟個孤兒一樣,有娘生沒娘教你懂嗎?”
喬唯一憤怒的瞪著眸子,狠狠的朝蘇瑾然發(fā)火。
非得她把事情說得這么直白嗎?
這種事就是把自己的痛處剝開來給別人看,現(xiàn)在她也就是把自己的傷口扳開給蘇瑾然看。
鮮血淋淋的,簡直是慘目忍睹。
“老婆,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小孩子在家里,可以自由自在。我想在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給他足夠的空間,并不是想把他養(yǎng)成一個多么嬌縱的孩子,你也應(yīng)該明白我們的意哥并不像別的孩子那樣……”
蘇瑾然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此時的喬唯一哪里聽得進去。
入了她耳的除了那句我們的兒子之外便沒有別的字眼。
不過,這些字眼在此時也只是一個相當刺耳的詞。
蘇瑾然不知自己又一次觸及到了喬唯一的底線,他溫柔的目光就那樣望著她。
殊不知他等的是接下來的怒火。
“他是我兒子,和你沒有一點關(guān)系!如果你再這樣胡說八道,讓大家誤會的話,我會走得遠遠的讓你再也見不到我們!”
留在A市已經(jīng)是喬唯一的最低限度,她可不想在教育孩子的同時也失去孩子。
“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后你不喜歡聽的我都不說,專撿你愛聽的。還有,他是你兒子。”
其實蘇瑾然是想用一種認真的口吻來說這句話的,可當他陳述出來時,竟有一種傲嬌的味道。
喬唯一聞言后輕瞥他一眼沒再說話。
反到是余意然很貼心又很認真的聽著兩人爭論自己是誰的兒子,覺得有些可笑。
他趁兩人打情罵俏的時候從喬唯一的懷里溜了下去,感嘆著:大人的世界真的是太難懂了……
“老大,出事了,公司的電腦又被人給黑了……”
雷助理還不知道喬唯一來公司的事情。
剛剛他正在處理劉念事件的時候,電腦突然就不能正常運作了,甚至連公司的所有通訊設(shè)施都處于癱瘓狀態(tài)。
如果說上次雷助理保持著冷靜心態(tài),那是因為他并不知道障礙是誰設(shè)的,也不知道損壞的程度,只有冷靜才能分析出好的辦法來。
而這次他顯得就要慌亂許多。
第一是因為他正在處理的是網(wǎng)上蘇瑾然和劉念的事情,第二是因為那件事還就只能在網(wǎng)上外加電話才能處理。
現(xiàn)在所有有用的都被人給破壞掉了,他只能匆忙的趕過來向蘇瑾然求助。
門沒關(guān),他也太慌才會推門就進來。
可沒想到的是,他堂堂的大總裁蘇老大,此時正半跪在地上雙手拉著一臉不樂意的喬唯一的手在哀求著什么。
他正想要讓他去求的小不點,卻正穩(wěn)坐在他的位置上。
皮椅他坐著太矮,精怪的小家伙還特意把電腦抱在懷里,正悠哉悠哉的在賣力的敲打著。
看到此時辦公室里的情況,他并不知道這次又是這個小家伙在搞鬼。
現(xiàn)在親眼看見他正在電腦上操作著復(fù)雜的程序時,才明白過來。
這次肯定又是那位大總裁,不知怎么得罪了這個小祖宗。
被雷助理強行闖入后,幾人都面面相覷的對視著。
不過,首先炸毛的是蘇瑾然。
他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雷助理三十幾歲了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
“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你也給我等在外面,出去!”他這幾年已經(jīng)很少對雷助理發(fā)脾氣了。
以往所有事情都激不起他的欲望,自己根本沒有心情發(fā)脾氣。
現(xiàn)在他是走出了陰霾,最好別惹他。
“可是……哦……”
雷助理在接收到蘇瑾然那張黑得像包公的臉時,想要出口的話也沒敢再說出來。
只得弱弱的哦了一聲扭頭準備出去。
還沒邁出一步,又覺得自己好像還有件事情沒做,趕緊的又轉(zhuǎn)過頭來朝喬唯一叮囑道:“喬小姐,我覺得小少爺還是少玩電腦比較好,這一出事就太麻煩了……”
“小少爺?”喬唯一突然瞪向雷助理,本來就不美好的心情更加的陰郁起來。
“看門的,你是對我有意見嗎?為什么要打我的小報告!”
喬唯一的話剛落下,余意然就已經(jīng)聽到雷助理點了自己的名。
厥著嘴瞪了他一眼,看來他是覺得自己剛剛動的手腳還不夠狠吧?
“意哥,我剛說的話你又忘記了嗎?”
喬唯一起身朝他走去。
她不喜歡他坐在那個位置上,看著別扭。
“可是我又不認識他,我該叫他什么嘛!”
余意然故意挑著眉一副為難的樣子,撓著頭小臉皺成一團。
喬唯一看了一眼無辜的雷助理,有些勉強的說道:“叫叔叔吧!”
“可是我覺得看門的更適合他!”
一副傲嬌的小模樣,瞇著一雙狡猾的大眼睛瞪著雷助理。
一個打自己小報告的人,憑什么要對他有禮貌。
余意然隨即又癟著嘴視線越過喬唯一,瞄了蘇瑾然一眼。
蘇瑾然護犢子的心態(tài)肯定是最嚴重的。
就為了一個稱呼,他肯定不愿意讓自己的兒子受委屈。
趕在喬唯一的前面大步邁到了余意然的身邊將他護在了懷里。
“他就是個看門的,沒出息,要不然三十幾歲連個女人的手都沒摸一下,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
“老大!”雷助理還從來沒有被人這么羞辱過,更何況這個個還是他敬重的老大。
他苦著一張臉看向蘇瑾然,到是旁邊的喬唯一冷冷的哼了一聲,不禁吐出一句話惹得蘇瑾然差點吐血的話。
“他可能是喜歡你才不去找女人!”
“老大,你們倆……”
雷助理站著中槍本來已經(jīng)很可憐了,誰知喬唯一再補一槍將他本來的一腔熱血全給戳了出來。
此時的雷助理就像個漏了氣的皮球,可憐巴巴的委屈極了。
他覺得自己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剛剛一句話得罪了坐在那里的小祖宗。
現(xiàn)在,他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而對手則是對面的一家三口。
“我覺得喜歡你的人太多了,這不是一件好事知道嗎?你得像小意,只有我爹地一個人喜歡,那樣她也沒有煩惱!”
余意然把電腦推到了桌子上,對于雷助理也喜歡蘇瑾然這件事他還就當真了。
上次喬唯一被劉念扇了一巴掌他至今還記得清楚。
當時他也聽得清楚,就是劉念喜歡蘇瑾然才會傷害她。
為了避免這種事再次發(fā)生,他只能將矛頭指向蘇瑾然,給他一些適當?shù)膽土P。
“你媽咪是我老婆,阿華喜歡她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
蘇瑾然很吃味的朝余意然反駁了起來。
“為什么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你有什么姿格管我。”
“我們是有結(jié)婚證的,你不是瞧過了嗎?”蘇瑾然又想將那兩個小紅本子拿出來。
可一想到喬唯一很有可能會把那兩個小紅本子給撕掉,又忍住沒拿出來顯擺。
“我承認了嗎?所有我不承認的事情都等于沒發(fā)生過!你最好記住,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喬唯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相當?shù)纳鷼狻?
“小意,我已經(jīng)幫你懲罰他了,而且這次是放手的整了他,超狠的!”
余意然的話引起了喬唯一的注意。
懲罰了蘇瑾然?
什么時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她和蘇瑾然對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雷助理弱弱的在旁邊提醒道:“確實已經(jīng)整了我們,也真的是超級狠……”
“你什么意思?”喬唯一直覺不對勁。
剛才雷助理進來時好像說了句什么,但她沒注意去聽。
不過他后面那句他確實是聽清楚了。
小少爺最好不要玩電腦……
剛剛她還看到余意然把電腦抱在懷里……
“我兒子能把我罰得多重,你們的擔心是不是也太過了……”
“如果你覺得這次罰得還不重,我可以再加重一點,不知道在場的人有沒有反對的?”
余意然趴在桌子上,手里擺弄著電腦,翻開屏幕在上面隨意的敲了幾下。
“老大,你兒子已經(jīng)把公司的所有網(wǎng)絡(luò)還有通訊設(shè)施處于癱瘓狀態(tài),而且在我來的時候我看到公司的股市正在動蕩中,后面那個應(yīng)該不會也是你干了吧!”
雷助理覺得一個小孩子就算再特么天才,懂得把電腦折騰得顛來覆去,也不可能還有能力玩轉(zhuǎn)股市。
事實上,雷助理的擔心也還真不是多余的。
“你猜對了,那不是我干的,不過那是我引導(dǎo)別人干的……”
“……”
“意哥,這種事不是鬧著玩的,你趕緊把公司的網(wǎng)絡(luò)給他們恢復(fù)了,知道嗎?”
并沒有出乎她意料,余意然還能做什么?
在他最擅長的事情當中,他肯定不會輕易的放手。
更何況他的背后還有柯新華和余生兩個看蘇瑾然不順眼的男人!
“喬小姐,現(xiàn)在最重要的并不是網(wǎng)絡(luò)問題,而是股市那邊……”
雷助理不敢把事情說得太白,他怕自己這樣說又觸及到了蘇瑾然的某根神經(jīng)。
只得吞吞吐吐的連聲音也不敢太大,目光在喬唯一和余意然的身上徘徊。
一聽到還有更嚴重的事情,喬唯一直接上前擰住了余意然的耳朵。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些能力就不得了了,可以在我面前也這么囂張?還是說我完全已經(jīng)管不了你了?”
她這個媽咪看來越做越回去了,連自己的兒子也快要管不住了。
至從來了A市,她的心全都用在余意然的身上,以往那個聽話乖巧的孩子已經(jīng)變得嬌縱任性,不服管教了。
蘇瑾然到?jīng)]覺得怎么樣,無非就是些股票什么的,值錢是值錢,他權(quán)當是給自己兒子玩了。
六年來,他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甚至連一個小小的玩具都沒有送過給他。
六歲,一次生日禮物也沒有。
別說那些股票,就算是要整個盛世傳媒他都可以交給他。
只要他喜歡,他都樂意。
“天,如果廢話太多就去醫(yī)院給自己瞧瞧,說不定得了什么長舌病!沒事就先出去吧!”
長舌病?
看來自己又被嫌棄了?
雷助理想了想,確實自己剛剛的話有些多了,如果被喬唯一想歪了,會覺得自己是在破壞他們幸福的三口之家。
如果真那樣,他覺得自己的好日子也就該到頭了……
不敢再多說話,連道別都沒有,逃跑似的沖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