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喬唯一很早就起來,她本來不想帶余意然出門,可余生要去公司,也不可能帶著個孩子。
她更不放心把他扔在家里。
沒法只得又在最后的時候拎著他一起出了門。
打車到了盛世傳媒的大門時,喬唯一便看到好多記者在門口守著。
那些人應(yīng)該是想要守著蘇瑾然拿一手消息吧。
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多了,按理說蘇瑾然已經(jīng)到了公司才對。
她帶著個孩子,不敢輕易的從正門進去。
出門時她已經(jīng)給自己戴上了口罩和帽子。
余意然也被她全副武裝了起來。
在盛世傳媒門口,這樣裝扮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是一個女人領(lǐng)著個孩子。
記者們來這里蹲守的目的性很強。
只守蘇瑾然,別人全都不是他們的目標。
喬唯一帶著余意然很輕松就從側(cè)門進了大廳。
盛世傳媒還是和六年前一模一樣。
她輕車熟路的就從側(cè)門來到了VIP專屬電梯前。
這個電梯她上下了無數(shù)次,可沒有一次是像今天這種心情。
能來蘇瑾然的公司玩,余意然當然是開心得不得了。
不管喬唯一怎么裝扮他,他都是很配合的。
剛才在門外看到很多人守著門口時,他還特意將自己的帽衫拉了起來,整張小臉只露出一張嘴在外面。
他樂呵呵的跟著喬唯一進了電梯,然后再下電梯。
一路上幾乎都沒有人擋她倆的路。
如果說上次去蘇氏集團她倆被人擋在外面很丟人的話,這次來盛世傳媒就太順利了。
這里都是喬唯一所熟悉的,她很快便帶著余意然上了蘇瑾然辦公室的樓層。
也可能說盛世傳媒和蘇氏集團在管理上有些不同,所以也不像是在那邊那么嚴肅,周圍有的也不是些死板的人。
看著那些亮眼的明星,喬唯一只覺得自己走進了別一個世界。
來到蘇瑾然辦公室前,她正準備要伸手去敲門,卻聽到呯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一腳給踢開了。
她詫異的低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cè)的余意然,這個動作到底是學(xué)了誰的,她肯定不會承認。
更不可能會相信他這么一小腳,就把這么厚重的門給踢開了。
余意然更沒有等她有過多的思考,直接就把踢開的門推開走了進去。
就像這里是他家似的,那種囂張氣焰弄得喬唯一尷尬得不敢跟進去。
辦公室里還有五個人陌生人在。
他們一起坐在會客位,當門被踢開時,大家都被嚇了一跳,用詫異的目光看過來。
要知道在盛世,在蘇瑾然的辦公室里,還沒有誰敢不敲門就進來,更別說是用腳把門給踹開。
在聽到呯的一聲時,都看到了臉黑得快要滴水的蘇瑾然。
他們都探出腦袋想要知道是哪個想找死的人竟然敢這么膽大。
可在幾秒鐘之后,他們只看到一個穿著黃色小帽衫,戴著帽子和小墨鏡的一個小孩子。
這孩子特別帥氣,進來時那股氣質(zhì)讓人不敢多說一句話。
“你怎么來了?”明明剛剛還一臉黑包公模樣的人,突然間像換了個人似的,欣喜的站起來迎了過去。
只見蘇瑾然上前蹲在余意然的身邊,抓著他的手臂一個勁的在他的臉上香個沒完。
墨鏡也被他給摘了下來,這一摘才讓他身后的那幾個人震驚得連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了。
那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到底是什么鬼?
難道這就是外界瘋傳的蘇總的兒子?
余意然推開了欣喜若狂的蘇瑾然,目光越過他看向了探著頭看戲的人,眉頭微蹙起來。
他嘟著嘴,不太喜歡被人這樣打量。
白了那些人一眼之后不悅的說道:“你們真當我是猴子嗎?還沒看夠?”
蘇瑾然一聽,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扭頭看向那些看戲的主管經(jīng)理們,卻并沒有生氣。
反而用一種他們從未享受過的口吻介紹起來:“長眼的都應(yīng)該看出來了吧,他是我兒子,如假包換的!”
余意然抬頭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便捂著小嘴偷笑著。
那幾個人對視一眼后了然的點了點頭。
“對,我們都看出來了,他肯定是蘇總的兒子。”
“我們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啊,你瞧那氣質(zhì),那小模樣,也只有蘇總能生出這么可愛帥氣的兒子啊……”
“……”
“老大,我怎么覺得他們是在拍你的馬屁,把我捧上天的感覺呢?”
余意然突然笑著在他耳畔說了一句。
這話他并沒有想要小聲說,湊近他的耳朵也只是做個樣子罷了。
讓他們聽到戲弄他們才是小家伙想要做的。
沒想到那幾個人還真的被他給糊弄到了。
都面露難色,趕緊的走到他倆面前,像是想要讓他相信他們,剛要開口辯解,就看到喬唯一從門口走了進來。
喬唯一他們可能沒見過,但照片新聞什么的不可能會沒見過。
想當年他們的老總大肆的宣傳自己和喬唯一的婚訊,六年后再一次高調(diào)的被很多媒體拍到,他不再像從前那樣遮遮掩掩。
幾人也算是有眼色的,一眼便瞧出了此時進來的人是哪位。
便都瞪大了眼睛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老板娘好……”
這么齊聲聲的用這種奇怪的稱呼叫喬唯一,她只是小臉微紅,咬著唇一副尷尬的模樣。
來之前想過可能會有人認識她,卻沒想過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被恭敬的招呼過后,喬唯一只得老實的站在原地,連一步也不敢再往前進。
余意然眼巴巴的看著她站在那里一副難堪的表情,他拉了拉蘇瑾然問道:“原來小意還有一個綽號叫老板娘啊?”
蘇瑾然這才從剛才那句老板娘的稱呼叫清醒過來。
他沒有看向喬唯一,而是首先往身后那五個公司管理看了一眼,給了他們一個贊許的眼神。
“那不是綽號,那是尊稱。你瞧,我是這里的老板,我老婆當然得是老板娘對吧!”
蘇瑾然站了起來,走到喬唯一面前,對于她的到來有些意外。
以往她們有什么行動余意然都會先給他打聲招呼,可今天他什么也沒和自己說就和喬唯一過來了。
不過,他覺得這樣的意外也有些不錯,能天天得到這種驚喜更好。
“蘇總,要不我們先出去吧!”
幾人還是算長心了。
老板的老婆孩子都過來了,他們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再待在這里。
就算是公司要倒閉了,他們也得先讓蘇瑾然有單獨和老婆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嗎?
由剛剛黑得像包公的臉到現(xiàn)在笑成一朵花似的臉看來,他們離開這里會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你們不用出去,我只是過來拿些東西,拿了就離開。”
喬唯一不想讓別人誤會,進來時當然也看到了蘇瑾然辦公桌上的那一堆學(xué)習(xí)用品。
“你們還是先聊一會吧,我們那的事情再重要也沒你重要啊!我們出去,我們出去……”
幾個人低頭哈腰的轉(zhuǎn)身,蘇瑾然當然明白他們的意思。
滿意的盯著幾人離開,在他們打開辦公室門的那一瞬間,他突然開口說道:“待會你們幾個中午出去吃頓好的,到時回來財務(wù)室報銷……”
聽到這個消息幾個當然是高興得不得了,趕緊朝蘇瑾然和喬唯一很恭敬的鞠了一躬,表示感謝,然后推推嚷嚷樂呵呵的便出了門。
辦公室門被關(guān)上那刻,喬唯一剛剛還覺得尷尬的臉上,瞬間就像換了個表情。
轉(zhuǎn)身沉著臉瞪著蘇瑾然斥責(zé)道:“我真不明白這些年你是怎么把公司做得越來越大的,你還真是大方……你知不知道我辛苦的帶著那幾個隊員,打贏了比賽才得多少獎金!”
不知道為什么喬唯一在聽到蘇瑾然大方的給下屬獎勵時,心里頓時就不高興了。
就像是把自己的錢往外送一樣,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甚至連余意然也沒顧上,直接扭頭就往他辦公桌方向走去,拎下桌上的那幾個袋子就要離開。
蘇瑾然一瞧趕緊放開了兒子,去顧大的。
他擋住了喬唯一,將她手里的袋子搶過去,可喬唯一卻沒有松手。
“老婆,剛剛我也是太高興了,覺得那幾個人表現(xiàn)不錯才給的獎勵。如果你不喜歡我馬上取消剛剛的決定好嗎,別走啊!”
剛剛還一副大總裁模樣,冰冷著表情斥責(zé)著下屬的蘇瑾然,此時就像是條溫順的小狗。
在喬唯一的面前,他怎么也嚴厲不起來了。
“做總裁做成你這樣我也真的是服了……”
喬唯一瞪了他一眼,用力的拽了一下手里的袋子,沒能從他手里拽出來生氣的松手放棄了。
甩開了手里的袋子,堵氣的靠在了桌子前,面無表情的看向別處。
“老婆,剛才他們叫你老板娘你沒生氣吧,我覺得挺好聽的,以后就讓他們那樣叫你好嗎?”
蘇瑾然放下袋子,趕緊的湊上前去討好喬唯一。
只是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兒,用半蹲著的姿勢在喬唯一的面前有些別扭。
沒等她回答,余意然便也跟著湊了上來。
他撲進了喬唯一的懷里,攬著她的腰朝蘇瑾然挑了挑眉。
挑釁的沖他笑了笑,然后拉著她往有沙發(fā)的位置走去。
坐下后,喬唯一把他反抱進了懷里,然后對他說道:“以后不許沒禮貌的踢門知道嗎?小孩子要學(xué)會敲門,得到允許后才能進去……”
“你以前也從來沒敲過門,也沒人把你怎么樣。我兒子不敲門又怎么了,我愿意讓他踢,踢壞了咱換了就成……”
“蘇瑾然,我在教育我兒子的時候你能不插話嗎?他是小孩子,小孩子就應(yīng)該要講禮貌,如果連最基本的禮貌都無視,那還能配當一個合格的中國人嗎?”
喬唯一突然就火了,其實以往她也沒太多時間和余意然講這些大道理。
這種事都是留給柯新華來做的。
踢門,如果放在以前她自己的身上全覺得怎么樣。
可現(xiàn)在是放在余意然的身上,她就覺得是自己沒有把他教育好。
沒想到蘇瑾然做為一個大人,不教育反到是幫倒忙,給余意然灌輸一些錯誤的知識,這樣只能是害了孩子。
她越看蘇瑾然這副寵溺的態(tài)度更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