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念念!”
喬唯一并沒有劉念那般多愁善感。
她只覺得劉念這話聽起來有些別扭,卻又不知道哪里不對。
其實剛才劉念以為周若意會直接把她的身世就這么講出來,她還擔心了一下。
沒想到她只是想要最后試探一下喬唯一。
她也才算是知道了,在周若意的心里,喬唯一和她也是有些感情的。
畢竟兩人相處了有些時間,喬唯一對她也是相當孝順的。
于是,她便將計就計,也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的得到周若意的心。
才能給她留下更好的印象,將喬唯一給逐出她的心里。
“你能這么想我真的感到高興,不過你放心,以后你會和唯一一樣幸福的,阿姨向你保證。”
周若意的手不禁又從喬唯一的手上移開,握緊了劉念。
這個小動作,喬唯一不知為何,從剛才發現后便一直在注意。
注意她看周若意的眼神,那眼神和她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真的是一模一樣。
眼里放著光,就像久違的親人相聚,那感覺真的是無言而喻。
“我相信周阿姨……我也會很幸福……”
趁著她們說話的空檔,喬唯一把床上的那條項鏈拿了起來。
打開又認真的看了一遍里面的兩個人頭像。
二十歲時,周若意真的很漂亮,現在歲月也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她可以很容易一眼就認出她來。
只是自己的母親二十歲時,似乎比她還要漂亮。
大眼睛,紅潤的嘴唇,飽滿的額頭,兩條濃眉顯得她特別的英氣十實,還有那張鵝蛋臉怎么就越看越覺得眼熟……
“看望的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先出去吧!”
她正在沉思,蘇瑾然的聲音就在前方響了起來。
她忙合上了項鏈,放到了床上起身。
周若意卻還拉著劉念的手不放開,好像很舍不得似的。
蘇瑾然不知是否看到喬唯一臉色不對,沉默著進來站在她身邊執起了她的小手。
溫暖的手掌握緊了她冰冷的小手,喬唯一詫異的抬頭看向他。
剛剛還有些蒼白的臉上頓時顯出一抹紅暈。
星眸中的愕然更是讓蘇瑾然抿唇睨了她一眼,見她乖巧的任自己握緊了手,也就更得意的挺直了身板。
另一只手插進褲兜里,囑咐道:“媽,醫生可都說了,最近幾天你都得臥床休息,不能有一點刺激。要不然這手術還得往后推!”
“周阿姨,我看你還是快躺下吧,醫生都那樣說了,你一定得保持心情舒暢,明白嗎?”劉念忙抽出自己的手,將周若意扶到了床上躺下。
她體貼入微的舉動更是暖到了周若意的心里。
她笑著躺上了床之后,又滿足的握著她的手說道:“還是念念有心了,我會注意休息,讓身體早些好起來的,你忙就不要天天過來了,太麻煩……”
“怎么會麻煩,我現在連工作都快不保了……也就多的是時間,算了,不說這些,那沒事我就先走了!”
劉念突然抽出自己的手,顯得有些沮喪,捂著嘴沒等周若意再問她,便快速的奪門而去。
喬唯一此時還沉寂在蘇瑾然剛剛主動牽她手的激動當中,一顆心都系在了自己被握緊的小手上,手心里也溢出了汗水。
甚至她連劉念什么時候離開的也沒去注意。
而就在她走神的時候,劉念匆匆離開更是惹到了周若意,她憂心的說道:“這孩子,話也不說完,什么叫工作不保啊,她到底是怎么了?唯一,你知道嗎?”
“唯一?”
周若意又喊了一聲,喬唯一這才啊了一聲,把臉抬起來。
“媽,你哪里不舒服嗎?”
看到她躺在床上,喬唯一以為她哪里不舒服,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周若意就不滿的責備道:“剛才我說的話你都沒有聽到嗎?我說念念是怎么回事,她說她工作快要不保了!”
“工作不保?念念你工作……”
她也相當的詫異,剛才也沒聽到劉念說這種話啊!
就算對劉念有些異樣的情緒,可她還是相當擔心她的。
聽到周若意的話后,她忙扭頭過去,話還沒說完已經看到病房里空蕩蕩的了。
“念念去哪里了?”她回頭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周若意。
“你是來看我的嗎?站在我面前也能走神!真不知道你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
她懊惱的平躺了下去,連看也不看喬唯一一眼。
側過身去后,又悶悶的說道:“然兒,我要臥床休息了,如果沒事你們就不要來打擾我……有事我會讓人通知你的。”
這算是已經謝客的意思嗎?
喬唯一愣愣的立在原地看著已經背過身去睡覺的周若意。
她對自己的態度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一落千丈。
明明先前還好好的,可這會甚至連告別的話也懶得和她說了。
是在為自己剛才走神生氣還是為念念的離開呢?
她想到這里不禁低下了頭,或許是因為自己在長輩面前的不太認真才會使她對自己也改變了態度吧!
“那我們就先走了,媽你好好休息吧!”
蘇瑾然捏了捏她小小的手掌,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她移了一步,卻又轉身看著早就背過去的周若意。
她張了張嘴,想要和她告別,可剛才被責備的話還在耳畔徘徊,她咬著唇忍下了告別的話沉默著跟蘇瑾然一起離開。
出了病房后,喬唯一滿面愁容。
一路都是被蘇瑾然牽著離開的,她被塞進了車里,被蘇瑾然系上了安全帶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感覺臉上有燥熱的氣息噴灑過來,頭頂的陰影越來越濃烈時,她才瞪大了眼睛,雙手想要推卻可已經來不及了。
她有些慌亂,畢竟兩人很久都處于冷戰當中,此時的接觸更是令她有些不太適應。
忘記了自己是有多想他,他走進了她多少個睡夢當中。
望著蘇瑾然那熱切的目光,她完全顧不了自己是在哪里,這一次可以說是一觸即發,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停不下來。
當想要進行下一步時。
車窗突然被敲響,車里的人頓時緊張了起來。
趁車外的人繞過車子走到駕駛位來的時間,蘇瑾然已經將自己整理好,再看了眼紅透臉還沒有回神卻已經被嚇得驚慌失措的喬唯一。
將身上的外套順手脫了下來又體貼的圍到了她的身上,這才打開了半截車窗。
“蘇先生,今天我來只是沒有人聽我發牢騷,周阿姨說愿意聽我說話我才來的,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這次能原諒我嗎?我下次,下次一定不會了……”
她并沒有看到車里還坐著喬唯一,畢竟車窗只降下了一點點,也僅限于可以聽到兩人說話。
剛才她敲車窗時,蘇瑾然就已經發現是她。
與喬唯一算是久別勝新婚,可正在興頭上就被劉念給打擾,他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隨口說道:“你只要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就好,別讓我再看到下次,要不然你不但工作不保,我會讓你連A市也待不下去,我說到做到!”
“蘇……”
劉念本還想要再說些什么,可蘇瑾然卻將車子一腳油門給駛了出去。
似離弦的箭一樣根本就不愿意再和她多說一句話。
望著蘇瑾然憤然離去的車子,再想想剛才他進來時握著喬唯一手的那情景。
劉念心頭除了恨便沒有別的感覺,她不止恨劉剛,更恨喬唯一。
一個來歷不明的野丫頭竟然奪走了屬于她的一切。
可現在,她又不能直接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這樣說不定蘇瑾然會更加的反感自己,對無父無母的喬唯一更加的疼愛有佳,那樣她的計劃就無用武之地了。
帶著痛恨的目光,劉念只得訕訕的離開了醫院。
喬唯一就那樣躺在被放平的座椅里,眨巴著眼睛,回想著剛才的一幕。
臉越發的滾燙不已,她是瘋了才會做出那種事情吧!
要不是剛才劉念過來打斷了,她真的想像不到兩人在這車里做運動會是一種怎么樣的情景。
見她有些怔愣,蘇瑾然突然瞥了她一眼,不急不慢的說道:“別急!”
在他說完這句話時,喬唯一竟從他那墨色的眸子當中瞧見他笑得邪惡,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向自己心尖襲來。
被他那眼神給盯得不敢看他,忙拉著毯子將自己的腦袋也給遮了起來……
隨即,一連串爽朗且得意的笑聲隨著一路涼風吹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