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猶豫了一下。
但是,還是找到人重要,于是他也就考慮了那么一下后,還是說實情了。
“總裁這段時間其實也沒有做什么,就是……就是為了救三爺您,他去了一趟省城,找了省廳秘書長。”
“……”
顧吟嘯坐在那里,愣了好幾秒。
他救他?
為什么他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他還以為,是裴延凌迫于事實的真相,不得不最后妥協呢。
原來,竟是這個侄子救的他?
他表情有些變了:“這事是誰告訴他的?”
小劉搖頭:“其實也沒有誰告訴他,當時三爺您的新聞到處都是,他當然知道,不過那個時候,他便沒有決定去救你,是……是那位黎家大小姐……”
“黎初瀾?”
“對,總裁在遇到黎大小姐后,擦覺到了她要和您的母親一起去帝都找人救您,然后他擔心她被裴延凌報復,就自己去了省城,最后,他以解除和黎二小姐的婚事,跟省廳秘書長的女兒訂婚為代價,然后讓那個秘書長找了省城軍區總部的領導,裴延凌才終于被壓了下來。”
小劉這一次還真是全盤脫出,不僅僅說出眼前這個男人是顧南澤救的,他還告訴了他,是怎么救的。
而他這么說的目的,也沒有別的,就是不想看到這叔侄倆再有隔閡,而是更像一家人吧。
顧吟嘯在那里聽到,當場就怔在了那!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這個做叔叔的,還會要他那個侄子來救。
也從來沒有想過,那臭小子還會救他,而且,為了救他,還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給搭了進去。
是為了他嗎?
其實也不盡然吧,可能,更多的是為了那個死女人。
他突然想通了這個問題,頓時心底就生出一絲不悅了。
老婆被人惦記著,肯定不悅了,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的侄子。
他從沙發里站起來了,一張俊臉,透著那么一股子陰沉之氣:“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公司這邊,你記住了,不要透露任何。”
小劉那里敢不答應,他都搞不清這個三爺怎么就一下子看著好像生氣了,自己也沒說什么呀。
小劉覺得,這個顧家三爺,真的比起他那總裁來要難伺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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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吟嘯從顧氏大廈出來,哪都沒去,直接就回了黎家。
黎家大院里,黎初瀾正在花園里一邊伺弄著一盆月季,一邊在腦子里想著一些事情。
早上跟那個那人提起去日本找慕尚的事,其實那只是她的借口,她真正的目的,是要去日本找那個男人。
因為,她總覺得有些事不安。
比如,這兩天她一直沒有看到黎未央,問顧南澤,他也沒有說。
再比如,關于她在S國被裴沁刺殺的事。
其實,現在想想,這件事全部連起來后,她發現了一條很可怕的真相,那就是顧吟嘯!
沒錯,就是他!
一開始,裴沁的目的確實是為了殺她,于是黎未央將她的行蹤告訴了裴沁,而裴沁呢?
不負所望,她真的找到了她,便對她下了幾次狠手。
不過可惜,最后她命大,都逃脫了。
但是她這么做,徹底激怒了顧吟嘯,顧吟嘯本來是一個很沉穩冷靜的人,這樣的人,如果不是遇到了很刺激他的事,他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出失去理智的事的。
然而就是在那片密林里,當裴沁再一次將她從飛機上抱著同歸于盡跳下去的時候,把他徹底的激怒了。
然后,他殺了她!
是的,他親手用槍斃了她,這一斃,當時無論是在她,還是在那些小分隊成員眼里,都認為那個女人是罪有應得的吧?
可是,不是這樣的,他這一斃,就在自己身上裝上了一顆定時炸彈了。
而這個炸彈,就是裴延凌!
裴延凌啊,他一是裴沁的父親,二是才是他的上級,親耳聽到自己的女兒被他給打死了,他怎么會放過他呢?
所以,M國一事,環環相扣后,其實最后的目標,也根本就不是她黎初瀾,而是這個叫顧吟嘯的男人。
利用裴沁的死,激化裴延凌,然后讓他在顧吟嘯被S國扣押的時候,趁機將他弄死在那里。
這棋,下得可真夠大啊,也真夠深的。
黎初瀾蹲著弄那盆花,想到那個男人真的差點就死在了S國,她心中殺氣一涌,那嬌嫩的花枝,立刻被她捏成了兩段。
“大小姐,你咋把花枝給掐了?這不是已經有花苞了嗎?”阿香也在旁邊一起弄著別的花,看到這一幕,很是驚訝。
黎初瀾表情頓了一下,這才將手里的花枝給松了。
“不小心弄的,對了阿香,那天你看到了二小姐后,她后來還有沒有來過這里?”她問起了這個。
可是,讓她有些失望的是,這個小丫頭卻搖了搖頭。
“沒有,那天看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大小姐,怎么了?你要找她嗎?”
“嗯,不是說她想見我嗎?”黎初瀾皺了皺眉。
阿香聽到,也就只能搖搖頭了……
確實是很奇怪,那天二小姐來找她的時候,分明就是已副恨不得將她吃了的樣子,為此,她還一度擔心。
可是現在,都這么多天了,也沒看到她出現啊。
阿香也覺得有些不太理解了。
兩人正在院子里聊著,外面,突然有轎車喇叭聲響起,阿香聽到,馬上站了起來:“好像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黎初瀾點點頭,也沒有起來,依然弄她的花。
兩分鐘后,隨著院門的打開,一道高大筆挺的身影便走進來了,他踏著這滿院的金色,腳步穩健的來到她的身邊。
“你在做什么呢?這么大太陽也不去躲躲。”
進入了隆冬的A市,其實出一下太陽也不會那么毒辣了,可是,這個時候,這女孩蹲著那明晃晃的陽光下,這個走進來的男人,卻還是擔心她被曬到。
因為,正午的陽光,還是有些熱的。
黎初瀾抬頭,發現是他回來了,笑了笑,也就從地上站起來了。
“回來了?我在弄花呢,這么久都沒回來,差不多都死完了。”
她給他解釋,滿手泥巴的手,似乎在給他展示她今早的豐功偉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