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朋友?”
據程墨安所知,費子路似乎對女人很有成見,自從幾年前被深深傷害之后,再也沒近過nv色。
“不行啊?我也是男人,還不能有正常的需求?”費子路張望書房門,怕Neil聽到后過來揍死他。
程墨安暫時沒心情跟他談女人,“嗯,找到消息給我。”
難得費子路開了竅往家里帶女人,作為好友,程墨安不忍心打擾他的好事,他已經幫忙調查了信息,那么天亮前的短短時間,就留給他們溫\存好了。
飛機順利降落,程墨安在京都的助手已經開車在等候。
王剛雖然是程墨安的下屬之一,但以他的等級,能為頂級BOSS服務是莫大的榮幸!
“總裁。”王剛恭敬的附身頷首,問候之后打開了后座的車門。
“嗯。”
低頭入座,程墨安瀏覽網上的頁面,薄唇抿作一道直線。
王剛看他的表情如此冷淡,不敢發問,先將車開出了機場,上了開往市區的高速路。
進了高速路匝道,司機才謹小慎微的問,“總裁,咱們……去哪兒?”
他事先沒接到通知,不知道總裁要住哪個酒店,這么晚了或者……這么早,總裁也不太會去分公司視察吧?
此時,程墨安終于收到了費子路的消息——
“墨安,行車路線查到了,你看截圖。你媳婦兒肯定上了他的車,從機場到目的地,中途沒停,所以可以肯定兩人一直在一起,而且,車子晚上就在這個位置……”
費子路想說的是,孤男加寡女,荒郊又野外,大晚上的沒有離開,咳咳咳,在干什么呢?有什么貓膩呢?鬼知道呀。
程墨安忽略了他的文字,點開圖片,看到了路線最后的光點。
“按導航,去這里。”
程墨安黑著臉,表情已經徹底無法形容,如果費子路在對面,大概會被他一拳打出鼻血。
司機從后視鏡看到大老板黑云壓頂的冷面,越發戰戰兢兢,只瞟了高冷總裁一秒鐘,不敢再貪慕傳聞中頂級帥哥的顏值,乖乖的目視前方開車。
嚇……死……了。
目的地在偏遠的郊外,從機場過去需要橫跨大半個京都,司機卻開的精神抖擻。
車子開了大概一個小時后,程墨安淡淡的道,“有煙嗎?”
司機的煙不算平價,但絕對不能跟程墨安的相比。
程墨安捏了一支煙,點燃,車窗開了縫隙,飛出了一圈圈青煙。
徹夜未眠后,程墨安有一絲疲憊,他需要保持清醒,高度的清醒,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么對手,不知道他看到陸輕晚會是什么場面。
費子路說的男人,絕對不會是陸輕晚的情、人,他相信她。
程墨安擰緊了眉頭,眉心的溝槽越發的深陷,吸煙的動作也與平時不同,他用力吸了兩口,煙竟然已經到了底。
抽了第二支煙,程墨安閉目休息了十分鐘。
“好了。”
司機愣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總裁?”
“把車停下,我開。”
司機以為他擔心自己開車太累,忙解釋,“我不累,我一點也不累,我下午睡覺了。”
“下車。”
沒有任何解釋,程墨安只說下車。
司機不敢不從,只好下車,自己去坐副駕駛。
誰知,程墨安進了車,言簡意賅告訴他,“你在這里打車回去,今天給你放假,辛苦了。”
司機:“……”
完全反應不過來,可大總裁已經駕駛汽車絕塵而去!
司機:“……”
總裁讓他在這里打車?這種地方?
不不不不,這個不是關鍵,關鍵是,總裁居然跟他說辛苦了?!
值了,再開十個小時也值了!
程墨安親自駕駛,的確不是心疼王剛辛苦,而是,他不想在一切未知的情況下,讓第三個人撞見陸輕晚,不管她做什么,他不想讓她蒙半點羞。
晚晚……你必須好好的,只要你沒事,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怪你,不怪你。
程墨安在心里默念著她的名字,想起來兩人的“加油”趣事,程墨安竟然壓壓嘴角笑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名字居然也具備了加油的功效,只要想著、念著,就會充滿力量。
……
天,到底還是漸漸亮了。
一陣兒清醒,一陣兒昏迷,一陣兒疼痛,一陣兒麻木。
不知道經歷了過少次生不如死,孟西洲慢慢的撐開了眼睛,一道縫隙卻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他以為……以為自己再也看不到太陽了。
沒想到老天爺這么厚待他,居然沒讓他死。
孟西洲的手臂已經疼的失去了痛覺,木木訥訥的,他用腳尖夠地,把自己墊高一些。
晨曦擦亮天空,世界在慢慢蘇醒,好像他的人生也可以再度見到陽光了,真好……如果能見到那個沒良心的臭丫頭就更好了。
嗡嗡嗡!
被劊子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又頑強的震動了,他看不到屏幕,所以安慰自己——
“娘子,你還是放心不下我啊,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就知道你很愛很愛我。”
只要有這樣的念想,心里就甜甜的,對于活下去,又多了幾分期待。
“嘿!命夠大的!比我想象的命大啊!”
八爪蹭過來,伸了個懶腰,他想摸一摸孟西洲的臉,但夠不著。
孟西洲很疲憊,但憤怒的力量讓他瞪大了眼睛!
狗東西!
“行,希望你還能堅持!我們老板跟老板娘還沒起床,你繼續等吧!”
八爪說完,還得意洋洋的昂起了下巴。
那樣子……也是醉了……
西河在門外歪嘴微笑,然后抱著手臂走開,去了別墅那邊。
命大?
要不是他昨晚偷偷在孟西洲腳下面墊了幾塊磚頭,他早就吊死了。
天真的人類!
哎!可惜啊,干了一件大好事,居然不能拿出去炫耀,心痛!心太痛了!
……
“孟西洲呢!孟西洲在哪兒!帶我去見他!現在就去!”
陸輕晚爬起來,拽著周公子的手臂,生拉硬拽要把他拖出去。
周公子則慢條斯理的穿衣服,一件,又一件。
陸輕晚:“……”
大夏天的不怕熱死!好吧,他是冷血人,不怕熱。
“你特么到底好沒好?”
陸輕晚原地暴跳,以假動作表示自己的憤慨。
她等的要心臟開火,姓周的終于閑散的來了句,“想去就去。”
陸輕晚頓時想殺人,“你不帶我去,我怎么去?”
周奇葩努努下巴,“西河又沒死。”
陸輕晚:“……”
你大爺!
西河剛過來匯報近況,聽到老板的話,心臟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西河,孟西洲呢!快點帶我過去!”
“哦……沒死,喘著氣呢。”西河學姓周的語氣。
陸輕晚想把他們全都掐死!全都掐死!
十分鐘后,陸輕晚到了地方。
別墅斜后方有個破舊的寺廟,寺廟年久失修,外觀已經破敗不堪,門口原本用來放祭品的臺子塌了大半邊。
陸輕晚拔腿跑進去,粗暴的推開門,“孟西洲!”
寺廟里面沒有佛龕,早就被搬空了,空蕩蕩的房子里只有一道身影……他被懸掛在房梁上,頭不著天,腳不著地,手臂舉的太高,手腕上被繩子勒出血痕。
而他的臉……不知道經歷了什么樣的折磨,煞白無血色。
嘴上黏著透明膠帶,嘴唇已經變成了青紫色。
陸輕晚的腳步……就這么僵硬了,久久、久久的停在原處。
現在的他雖然不像昨晚夢里那么猙獰,可清醒世界的一切都被放大了數倍,要擊潰她,毀滅她,將她的良知和善心揉碎。
孟西洲以為自己幻聽了,苦笑,他瘋了吧?或者是思念過度?不然怎么會……呵呵……他估計真的是瘋了。
“孟西洲……”這次不再是大喊大叫,而是嘶啞的低低詢問,沒有了聲嘶力竭的張力,卻更加令人透骨的心痛。
娘子?真的是娘子!
孟西洲不顧手臂勒傷的刺痛,硬是轉動身子要去看她。
“別動,孟西洲你別動,你別動!”
陸輕晚跑過去抱住了孟西洲的腿,用手臂拖他的小腿,“孟西洲,你別怕你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的!我來了我來了!”
那一刻,陸輕晚很想哭很想哭,可是眼淚憋著卻流不出來,她錯了……她的自私差點害死他。
對不起,孟西洲對不起,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對不起!
孟西洲艱難的眨了眨眼睛,眼底是清淺疲倦的笑容,這一刻他是如此的心痛,又是如此的開心,他的小娘子真來了。
“孟西洲,你別急,我放你下來,我這就放你下來!”陸輕晚嗓子嘶啞,大喊一聲,“八爪!你特么的給我過來!給我過來!”
八爪彪悍的身軀被她吼的有點晃,“小丸子……”
“剪了繩子,給老娘利索點!”陸輕晚喊的太猛,唾沫星子噴出來,因為缺水、沒吃飯,唾沫星子如沫兒般白,已經沒了水兒。
八爪支支吾吾,“小丸子,不是我不想幫你,但是我不敢啊。”
陸輕晚一咬牙,“你不幫是吧?好,我躺下給他墊腳!”
說完,陸輕晚仰頭看孟西洲,“我躺下,你踩著我的肚子,是我害了你,所以……”
陸輕晚往地上一坐,面朝上躺下,挪到了孟西洲的腳下面,抱緊了他的腳,擱在肚子上。
孟西洲瞪瞪眼!陸輕晚你瘋了!
任憑他怎么掙扎,陸輕晚就是不松開!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