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上上下下打量了白子銘一眼,說道:“請問你的年紀比我大了很多嗎?貌似比我還小一點吧。”
“那是因為……”白子銘差點脫口而出,那是因為我是天才好不好。
不過他生生的把這句話給忍住了,因為他覺得當眾說自己是天才,連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楊昊淡淡說道:“那是因為,你是天才對嗎?”
“對,這是很明顯的。”白子銘很受用楊昊的這句話。
楊昊很有信心的說道:“那我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并不只有你一個人是天才,我也是。”
白子銘冷笑的看了楊昊一眼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吹牛,我喜歡手底下見真章,你要記得,如果你輸了就要聽我的。”
“我保證,輸了一定聽你的,哪怕是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保證也能給你弄得到。”楊昊微微一笑道。
白子銘笑了笑問道:“但愿你一會兒還能吹出牛來,我也不為難你,你剛才診斷到的那個病人,我們一起看看他的情況,然后給出治療方案,誰開出的方子最合適,誰就贏,你敢嗎?”
楊昊冷笑道:“這有什么不敢的?需要裁判嗎?”
白子銘看了一眼柳清風,問道:“柳老做裁判如何?”
柳清風淡淡的說:“我做裁判,有失公允,還是讓病人說吧,身體是他的,他對自己的身體最有話語權(quán)。”
“那也好,我想患者會很有眼光的。”
白子銘笑了,他走到病人的跟前道:“請問,你有意見嗎?”
患者笑了笑說道:“沒有意見,我對你們的賭局很感興趣,我祖上也是中醫(yī),而且我是病人,所以我覺得我是最好的裁判。”
“那行,我開始了。”白子銘說著搭在病人的手腕上,他問道:“哪里不舒服。”
病人回答道:“流鼻涕,喉嚨里痰多,鼻子經(jīng)常發(fā)氧想打噴嚏,剛開始以為是感冒了,就沒有當回事,只是吃了些感冒藥就草草的了事。”
“可是沒有想到病情越來越嚴重,后來發(fā)展到咳嗽吐白痰,到醫(yī)院檢查是肺炎,但是治療了一段時間,效果不是很佳,我對老祖宗的東西還是比較信服的,所以就來試試中醫(yī)。”
白子銘又問道:“飯量怎么樣?”
患者一五一十地回道:“吃飯挺好,但是因為這幾天喉嚨里老氧,尤其是躺下的時候喉嚨里面更嚴重,所以睡眠方面不是很好。”
白子銘又問道:“那你口渴嗎?現(xiàn)在喝水多不多。”
“不多,感覺口里還行吧,要不看下舌苔?”病人說著張開嘴,伸出了舌頭。
“好了,我看的差不多了。”白子銘胸有成竹的拿起了筆,開始寫起方子來了:“你這種情況,不是感冒,也不是肺炎,不過要治的話,也不難。”
患者問道:“請問是什么病?”
“等這位診斷過后,開出方子你就知道了。”白子銘看了楊昊一眼,他冷笑道:“你可以開始了。”
楊昊點頭說道:“沒事,我等你寫完后再開始,你繼續(xù)吧。”
白子銘自信滿滿的說道:“如果診斷不出來的話呢,最好早點放棄,這病人的情況,一般的中醫(yī),只會診斷成風寒入肺,但事實不是這樣的。”
楊昊問道:“那病因是什么?”
不料,白子銘說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萬一你診斷不出來,我一說的話豈不是拉你一把?”
楊昊笑了笑回道:“呵呵,你真是個白癡。”
“你說誰是白癡?”白子銘筆往下一放。他呼的站了起來指著楊昊道:“你去診斷啊,去啊,如果診斷不出來的話趁早認輸,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這位朋友的情況,用中醫(yī)的說法來說,無非就是風寒束表癥,病機是風寒外束,衛(wèi)陽被郁。腠理內(nèi)閉,肺氣不宣。”
楊昊淡淡的說道:“這是一個很常見的病例,在你嘴里,怎么就成了很容易誤診的病了?”
“你……你為什么不把脈?”白子銘吃驚的看著楊昊。
不錯,病人的情況就是風寒束表癥,他診斷出來的病機,也和楊昊的一模一樣。可問題是,楊昊根本沒有把脈啊。
他沒有把脈,怎么能這么清楚的知道病人的病情,難道他看到了自己的方子?
不可能,自己寫方子的時候他離自己很遠嗎?
楊昊反問道:“誰對你說,中醫(yī)非要把脈?你不知道古代的名醫(yī),是可以望氣的嗎?”
“你達到了望氣的境界?”白子銘怒道:“不可能,這種境界我爺爺也達不到。”
楊昊反問道:“你爺爺是誰?他是中醫(yī)盟主?還是中醫(yī)界鼎鼎有名的第一大高手?”
白子銘喃喃說道:“我……”
楊昊說道:“既然都不是,憑什么要以他的標準為標準?你真的以為你爺爺是中醫(yī)高手?或者說你感覺你白家的醫(yī)術(shù)天下第一?”
白子銘被嗆的不輕,大聲說道:“廢話少說,我們在比賽。”
他知道論打起嘴仗來,三個他擰一起也不是楊昊的對手。
楊昊問道:“對,我們在比賽,但請問,我的診斷有錯嗎?”
“沒錯,你的診斷和我診斷出來的一模一樣,是風寒束表癥。”
白子銘一點頭道:“看來你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但你要清楚,我們比的不僅僅是診斷,還有真才實學(xué)的醫(yī)術(shù)。”
楊昊一點頭道:“行啊,你開你的方子,我寫我的方案,咱們互不干涉。”
白子銘大筆一揮,他站起來道:“我寫好了,速度上我勝你一籌,這種病,不止一種治療方案。”
楊昊好奇的問道:“哦,你寫了兩個方子嗎?”
“對,是兩個方子。”白子銘瞥了楊昊一眼道:“你呢,有什么良方?”
楊昊笑了笑說道:“你的兩個方子,其實藥理和藥性、都是一樣的,效果上也相去無幾,我覺得,你寫兩個方子,完全是脫褲子放屁。”
白子銘大怒:“你……有本事,你也寫出來幾個治療方案啊。”
楊昊淡淡的說道:“你的兩個方子,無非就是荊防達表湯和荊防敗毒散,這兩劑藥的方子只差了一兩味藥而已,而且,對病人的情況,雖然有效果,但是不佳。”
白子銘笑了笑說道:“這兩個方劑,是治療這種病癥的最佳方法,你說效果不佳?我要呵呵了,難道你還有其他的靈方妙藥來治療不成嗎?”
楊昊淡淡的一笑道:“那你說說,幾天能愈?”
“一星期,因為寒熱退后,會有一段時間的口干,白痰轉(zhuǎn)黃,或者伴有咽疼的癥狀,雖然輕微,但不算痊愈。”白子銘答道。
楊昊回道:“沒錯,但治療這種病情,如果用毫針瀉法,而且輔以高明的針法,根本不需要那么長時間,癥狀立馬可以減輕。”
“哈哈。”白子銘突然大笑了起來。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在逗我嗎?大家都知道,中醫(yī)的見效是比較慢的,我說七天,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的縮短了治療的療程。”
“可你竟然在這里大言不慚的說,癥狀立馬可以減輕,你是傻,還是當別人傻?”
楊昊搖搖頭,說道:“沒文化,真可怕。”
只見他取出了金針,走到患者的跟前道:“你這種情況,只需要輔以針灸,只要一會兒就見效,但是追求病源,還是要從你的生活起居做起。”
病人點點頭道:“楊醫(yī)生您說,我聽著呢。”
他覺得相比白子銘而言,楊昊還是比較穩(wěn)重的,尤其是在中醫(yī)方面,不驕不燥,哪像白子銘那樣咋咋呼呼的?
楊昊笑著說道:“你的病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身子骨不大好,如果沒錯的話,當初您出生的時候,較預(yù)產(chǎn)期早半個月以上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病人吃驚的看著楊昊,他有些不敢相信楊昊的話。
他確實的是早產(chǎn),當初他母親懷他的時候,因為生活習慣不好,所以導(dǎo)致高位破水,比預(yù)產(chǎn)期早了幾天。
這些事情他知道一些,回為他從小就體弱多病,母親經(jīng)常后悔說當初自己要注意點就好了。
楊昊笑著說道:“從你的身體的脈象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雖然沒有摸過你的脈,但是從你面像上來看,先天隱脈不足,這是早產(chǎn)的情況。”
他看了病人一眼,繼續(xù)說道:“人的脈象從出生開始,就把人這一生的病痛都印在身上,所以我看得出來。”
病人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回道:“神醫(yī),真是神醫(yī),這都看的出來。”
楊昊囑咐道:“以后你要注意保養(yǎng),注意慎起居,適溫寒,冬季的時候注意保暖,夏季的時候不能貪涼,尤其是不能在外面露宿。”
“而且你還要注意鍛煉,增強自己的體質(zhì),如果是冬季,經(jīng)常服用貫眾湯以調(diào)體寒。”
只見楊昊一邊說一邊拿出鶴尾針,一共是四枚針,手起針落輔以太玄氣,五分鐘不到,治療便即完成。
病人好奇地問道:“楊醫(yī)生,你扎的這幾位穴位是風門、風池,還有合谷,我想知道這能起到什么作用?”
讓楊昊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病人的祖上也是中醫(yī),所以對于中醫(yī)的穴位多少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