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站在樓梯口,不由得一陣無奈,當他正準備強行進去的時候,蘇珊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是我請來的醫生,放他進來吧。”
這兩個保安當然知道,能進入病房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于是趕緊把楊昊請了進去。
楊昊跟著蘇珊走了進去,問道:“病人什么情況?”
蘇珊淡淡回道:“吳文彬的父親吳老爺子,本來是想休養一下的,可還沒住幾天偏頭痛就犯了,這里的醫生沒辦法,于是我就想起了你。”
“這個我可不敢打包票,我只能盡力而為。”楊昊趕緊回道。
畢竟他還沒見過吳老爺子,不知道他具體的病情。
蘇珊板起臉問道:“那些小混混是怎么回事?”
“哪些小混混?”楊昊愣了愣。
蘇珊冷聲說道:“就是砸我車的那些人。”
“啥,我不知道啊,他們沖出來砸你的車,這跟我無關。”楊昊躲躲閃閃的說。
蘇珊生氣的說道:“我已經審問清楚了,這些人說是沖著你來的,我算是明白了,老娘是為你擋槍了啊。”
“呃,我這個人太正義了,所以有時候會不小心得罪人,你懂的。”楊昊苦笑著說道。
蘇珊頓了頓,說道:“以后低調點吧,那些人我嚴肅處理了,但是他們背后的人是李萬明,如果他這種人發起狠來,對你非常不利。”
“我能認為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楊昊說。
“切,你真是臭美。”蘇珊翻了楊昊一眼,不再理會他。
八樓的病房里,如今站滿了人。
還好這間病房十分寬敞,里面是兩室一廳,能讓病人家屬在這里陪護,而且還有廚房可以做飯。
這里的護士,每小時都會在這里巡視一趟,基礎設施非常完善。
楊昊一眼看過去,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見燕京數大診堂的人,幾乎全聚集在了這里。
除了平濟堂的顧青山,那次裝死敗壞名聲,被中醫協會從八大診堂除名之外,其他的幾大診堂人幾乎全部到場。
不過想想也是,吳老出身將門,當年可是參加過長征的老兵。
光是吳老爺子這層身份,就不得不讓燕京當局重視。
大局定后,吳老任蘇杭一方大員,也是封疆大、史的人物。
只是他兩袖清風,不給子孫謀一點好處,退位以后就清閑了下來,兒子和孫子全都是商人。
雖然他在位時也是一方大員,但是兒孫卻沒有因此沾一點光,老一輩的人無比正直。
七大診堂齊聚,而且看在場的人眉頭都是微皺,看起來吳老的病情有些棘手啊。
楊昊看到吳文彬在大廳里,跟一位老中醫談著話,顯然是關于老爺子病情的。
他初來乍到,有不請自來的嫌疑,所以就沒有上前打招呼。
“你有什么看法?”楊昊被人碰了一下,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楊昊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蘇清雅。
“我剛到這里,能有什么看法,不如你來說說看?”楊昊笑了笑說。
蘇清雅回道:“據爺爺所說,屬于季節性頭痛,每年都會犯幾次的,我只是來看看,也沒有把過脈,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不僅是蘇清雅,其他的幾個診堂也有弟子在遠處站著。
他們是隨師出診的,來這里學點經驗,只是這場合的會診,他們只能跑跑腿打打雜,根本插不上嘴。
楊昊想了想說:“嗯,是屬于季節性頭痛,但也不全是,燕京這個季節正是屬于梅雨季,氣候偏于潮濕。”
“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承受不了這種濕度,前不久下了場雨,可能跟這場雨有關系吧,如果沒錯的話,吳老的身體跟前不久的這場雨有關系。”
蘇清雅倒是吃了一驚,問道:“你把過脈了嗎?”
“沒有把過,我才剛來。”楊昊微笑道。
“那你怎么分析的這么清楚?”蘇清雅像是見鬼似的看著楊昊。
她爺爺蘇源,剛才抽空給她講了一下脈象,說這種偏頭痛確實跟天氣潮濕有關。
可問題是楊昊剛來,他怎么這么清楚,難道他會算命嗎?
話說間,幾位老中醫在一起交頭接耳了一番,把病情敲定了下來。
“吳先生,經過我們幾個一致的意見,這是屬于季節性的偏頭痛,一般來說,這種情況沒有太好的治療辦法,只能靜養幾天。”
康泰堂的時明新,走到吳文彬面前說道:“我們可以開些方子,給吳老服下,可以暫緩病情,等梅雨季過去,就不會有大礙了。”
“沒有好的辦法,立馬緩解頭痛嗎?”吳文彬皺了皺眉頭問道。
時明新無奈道:“這個好像沒有太好的辦法,用西藥的止痛藥倒可以快速止住頭痛,只是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需要連續數天服用,否則的話藥力一過,頭還是會痛的。”
時明新的資格最老,所以商討結果由他來決定。
其實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只是用藥太猛了,生怕吳老身體受不住。
“我爺爺從來不用西藥。”吳文彬有些無奈的說。
“你們一定有別的辦法的,說出來讓我聽聽,讓我成天躺床上,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病床上的吳老身體硬朗,脾氣還是像打仗那時候一樣火爆。
讓他躺床上挺死,他肯定做不到的,他也不相信沒有其他的辦法,能治好他的這個頭痛病。
幾個老中醫面面相覷,他們確實是有其他的辦法,只是這種辦法用藥太猛,用在老人家身上不合適。
“幾位老先生,如果有其他的辦法就說出來吧,我爺爺的脾氣就是這樣。”吳文彬苦笑了一聲。
“這個嘛,也不是沒有方法。”
梁鐘有些猶豫的說,“用當歸、蝎子等藥,再用五步蛇為藥引,我想五天之內,應該會有成效,只是這藥方中毒物太多,屬于猛藥,吳老恐怕承受不住。”
“沒錯兒,我開的方子和梁老相差無幾,而且也是五天之內有效果。”
柳清風說著轉身道:“老蘇,你有什么方法?湯劑之法,是你最擅長的。”
蘇源想了想,說道:“三天吧,我把方子調劑改一下,最多三天就能治好,但是這種藥方還是有風險的。”
“治病怕什么風險?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有什么好方法就上來試試。”
吳老頭痛的心煩意亂,他索性坐了起來。
“爺爺,還是穩妥點比較好啊。”吳文彬苦笑道。
他深知老爺子的脾氣,明白老爺子肯定不會聽他的話。
“難道你就讓我這樣一直疼下去嗎?”吳老瞪了孫子一眼說道。
這是,他看到蘇清雅在遠處站著,朝那邊一指道:“那些年輕人呢,看看有沒有辦法?”
“吳老,那些只是我們帶來的弟子們,他們的經驗還遠遠不足啊。”
時明新等人嚇了一跳,他們那些徒弟,大多沒見過世面的,在吳老跟前恐怕話都說不全了,哪里還能過來給他治病?
“吳老,我可以試試嗎?”蘇清雅發話了。
吳老爺子笑著說道:“呵呵,小姑娘挺大膽的,來,你說說你的方法,你能用幾天能把我治好?”
“兩天就夠。”蘇清雅自信地回道。
時明新一臉不悅地說道:“丫頭,你說話可得負責任啊,你爺爺都需要三天,你不會認為自己的醫術比你爺爺還要好吧。”
不光是時明新,他身邊的華志杰等人也有些不岔,他們認為蘇清雅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吳老的身體不比年輕人,剛才蘇源說三天能治好,就已經擔了很大的風險。
可他的孫女倒好,直接說兩天就能治好,這不是在砸你爺爺招牌的同時,還坑了你爺爺一把嗎?
“清雅,你想清楚了嗎?”蘇喆確實嚇了一跳。
要是別人這么說,他早就老大嘴巴抽上去了,但他清楚蘇清雅的醫術。
他也了解自己的孫女做事非常穩重,絕對不會在這里胡說八道。
“爺爺,我想清楚了,兩天足以。”蘇清雅回道。
時明新不陰不陽的說道:“丫頭,不要一味的追求藥效,懂不懂得君臣佐輔?給病人用藥時不僅要考慮到效果,還要考慮得病人身體承受不承受得住啊。”
康泰堂和杏林堂有些小矛盾,所以兩家人也是相互看著不順眼。
這次有機會能打擊蘇清雅一下,時明新當然不會客氣。
“我杏林堂行醫,用不著時老來教吧。”蘇清雅冷聲回道。
“你要真想教的話,那行,過幾天燕京七大診堂會診的日子又到了,到時候醫術上壓倒我們杏林堂,隨便你怎么教訓,但現在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
蘇清雅可不是個吃虧的主,她的這番話差點讓時明新暴走。
只見他猛的一拂袖子道:“蘇源,你是怎么教你孫女的,懂不懂尊敬長輩啊?”
不料,蘇老毫不客氣地反問道:“我孫女對在場的所有人都尊敬,為什么偏偏不尊敬你?”
“你……”時明新氣得說不出話來。
吳老揮揮手說道:“好了,就聽這小姑娘的吧,早治好早輕松,我最近頭痛得都想要撞墻了啊。”
老爺子向來是直來直往的性子,所以對蘇清雅非常欣賞
這時候,吳文彬忽然眼前一亮,朝楊昊走過去說道:“楊兄弟,你怎么也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