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你剛才的做法有點偏激,我猜你在故意激怒凌風吧?”
辦公室里,夏悠然親手給楊昊沖了一杯茶,然后出聲問道。
“看來什么事都瞞不過你啊。”楊昊笑了笑。
“你這么做的理由呢?”
夏悠然有些不解地說道:“我一直覺得你應該是個低調的人,但是今天我發現對你的認知有些偏差,好像你的骨子里有股叛逆的氣息,只是這種氣息一直被壓制,但是今天卻釋放了出來。”
楊昊沒有回答,抬起頭問道:“夏姐,有酒嗎?”
“你喝的量已經夠了,再喝的話就會引起先天絕脈反噬的。”夏悠然一臉擔心地說道。
“哦,那就算了。”楊昊苦笑了一聲道:“我只想醉一次。”
夏悠然冰雪聰明,她覺得楊昊的情緒有些低落,瞬間猜出了楊昊的癥結,于是問道:“難道有你家人的消息了嗎?”
楊昊搖搖頭道:“算是,也不算是。”
“怎么說?”夏悠然更好奇了。
楊昊取下了手上的手鏈,苦笑一聲說道:“我今天認識了一個人,他說以前見過這個東西。”
“這關系到你的身世?”夏悠然接過了手鏈說。
“沒錯兒,當初師父發現我的時候,我身上就有這個手鏈,這個東西關系到我的身世。”楊昊如實回道。
夏悠然好奇的問道:“他們是誰,當初為什么會拋棄你?”
“不知道,我還在查找線索。”
楊昊搖搖頭道:“但是我覺得,他們不是普通人。”
他說得確實不錯,吳文彬是何等人物?他的交際和人脈超乎楊昊的想象,他說曾經在一位故人身上見過這手鏈,只是他一時間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
憑吳文彬的尊貴身份,能被他稱為故人的人,不管是家世或者背景,都絕對不是一般的山野村夫所能比的。
只是楊昊想不通,他們為什么當初會拋棄自己。
盡管這幾十年都過來了,他已經習慣了沒有親人的生活,師父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但是他總覺得心里有個結始終無法解開,那就是他的親人,他想知道自己的親人在哪。
他還想知道自己的身份,想知道親人把他拋棄的原因,究竟是不是有難言之隱,或者是因為他的先天絕脈是死脈,根本活不過六歲的原因。
“可……你也沒有必要這樣啊。”夏悠然有些心疼的攬著楊昊的肩膀。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拋棄我。”
楊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但是不管怎么說,在我找到他們的時候,我不希望自己只是個山野道觀出來的小人物,因為那樣別人恐怕會看不起我。”
“我不想他們看不起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拋棄我,我都要告訴他們,沒有他們,我也能活得更好。”
夏悠然一向都非常聰明,瞬間便猜到了楊昊的想法,笑著說道:“所以,你今天晚上是要借著破軍上位?”
“沒錯兒,我想讓圈子里的人記住我,然后畏懼我。”
楊昊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樣我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我的親人,因為他們不是一般人。”
“我理解了。”夏悠然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道:“楊昊,不管怎么樣,我都會支持你的,我和紅紅她們都會支持你。”
看著手中的那個手鏈,楊昊感覺到一股別樣的情緒在心頭彌漫開來。
也許有一天,他解開了手鏈的秘密,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他要問問是什么原因讓他們拋棄自己,讓他獨自承受這幾十年的孤苦。
回到診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楊昊發現不管自己什么時候回來,柳欣妍房間的燈始終都在亮著。
楊昊當然知道,這個女人肯定一直在等他回來。
想到這里,楊昊感覺到心頭一暖,但隨即又涌出一股內疚,這個傻女人,她為什么非要等自己回來以后才休息?
虎子聽到動靜后,迷迷糊糊的看到是楊昊回來了,于是不解的問道:“小師叔,你去哪里了?”
虎子是個異類,他喜歡睡在有藥香的地方,說這種地方蚊蟲很少,還說只要經常受藥香蝕身,人的身體會越來越健康。
所以他寧愿在藥鋪里打地鋪睡,也不愿意住到臥室里去。
“沒你的事情,趕緊睡覺。”楊昊揮揮手。
“哦,我睡了。”
虎子迷迷糊糊的又重新倒在了床上,緊接著他又像是彈簧似的跳起來道:“你回來了啊?”
“廢話,我當然回來了。”楊昊說:“還不睡?”
“妍姐讓我告訴你,以后再這么晚回來,就讓你睡大街。”虎子支支吾吾道。
“睡你的覺去吧。”除了苦笑,楊昊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第二天,楊昊看了看日期,又到了去給許母診病的日子。
下午的時候,楊昊到了許靜雯家里。
因為知道楊昊下午要來,許靜雯一直在家等著他。
“阿姨的身體越來越好了,今天再做一次針灸,以后針灸的時間就可以延長一段時間。”
楊昊給許母把完脈,笑著說道:“阿姨,只要再過兩個月,您的病情就能基本上痊愈,平時吃些中藥和藥膳慢慢調理就行。”
“這是真的嗎?我媽的病真的可以痊愈嗎?”
許靜雯又驚又喜,她有些不敢相信楊昊的話,因為她也是醫生,所以非常清楚母親的病情有多嚴重。
“當然是真的,許姐信不過我?”楊昊一邊說一邊取出金針道。
“我當然相信你,如果連你都不信,我還能相信誰?”
許靜雯一激動,突然說出了一句讓楊昊愣神的話來。
“我去準備準備,今天晚上在我家吃飯吧,嘗嘗我的手藝。”許靜雯笑著說道。
許母慈愛的看著女兒,說道:“小雯,不用麻煩了,你去換件衣服,等會兒和小昊一起出去吃算了,你倆這么年輕,不能成天圍著灶臺轉。”
“哦……那好吧,我去換衣服。”
許靜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臉上微微的一紅,露出一副小女生嬌羞的樣子。
楊昊暗自苦笑了一聲,許母的意思他懂,她是真的想把許靜雯托付給自己。
可是他對自己的醫術有自信,只要再經過一段時間治療,就算是許母想死也死不了,她這又是何必呢?
“阿姨,你的身體真的已經沒事了,難道你沒感覺嗎?”楊昊一邊施針一邊說。
“我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經過你治療后,我現在一個人就能提動一桶水,哪像以前那樣,走幾步路都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許母笑了笑道。
楊昊趕緊說道:“所以你就放寬心吧。”
“孩子,五十而知天命,而我現在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許母說。
“你的命很好,至少我看不出來有什么異樣的。”楊昊看了許母一眼道:“您是個有福之人。”
許母笑道:“年輕的時候,算命先生也對我這么說過。”
“阿姨,那您就更應該放寬心才對。”楊昊看著她回道。
“有時候,命相之術,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樣準確。”
許母幽幽的說道:“有些事情,改變不了的。”
話說間,楊昊施針已經完畢。
他的游龍針法能斷陰陽,定生死,雖然楊昊還達不到師父那種問命境界,但是對于許母這種病,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大事。
只是讓他遺憾的是,許母的病情已經太重了,如果早半年,他完全可以治好。
“阿姨,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楊昊收好金針說。
“小昊,謝謝你。”許母對著楊昊微微的點點頭,笑著說道。
“楊昊,好了嗎?”許靜雯換上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
楊昊笑著回道:“好了,現在吃飯有點早吧。”
“沒事,出去逛逛,我一直想找個人陪著我壓馬路。”許靜雯微微一笑道。
楊昊點點頭,跟她一起出了門。
天色還早,因為現在是夏季,大街上到處可見衣著清涼的妹子。
只是比起許靜雯來,那些衣著清涼的妹子,對楊昊并沒有什么吸引力。
見許靜雯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楊昊只當她是擔心母親的情況。
他微微一笑,安慰道:“你不用擔心阿姨,再過段時間她就能跟正常人一樣生活,雖然我不敢保證百分之百治好,但是最好能保證她三五年內不會有事。”
許靜雯搖搖頭,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醫術,只是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現在心跳得很厲害。”
楊昊詫異的看了許靜雯一眼,隨即笑道:“你現在很健康,按理說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你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有心上人了。”
“啊……哪有。”許靜雯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樣,幽怨的看了楊昊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臉不由得一陣發燙,甚至不敢抬起頭看楊昊一眼。
楊昊嚇了一跳,趕緊說道:“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你沒必要有這么大的反應吧。”
“呃……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緊張。”許靜雯想起前不久,聽見母親把自己托付給楊昊的事,心里突然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