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和蘇清雅走到病人那邊,朝眾人說道:“我們是醫生,讓我們看看吧。”
“大家趕緊讓開,讓醫生給病人看病。”
看熱鬧的人自覺地讓開一條路,然后把楊昊和蘇清雅請了進去。
站在不遠處的吳震咬了咬牙,有些不服氣,于是也快步擠進了人群。
有個中年人一臉焦急地說道:“兩位,趕快幫我媽看看吧,她平時身體很好的,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你先別著急,讓我們給老人家把把脈。”
楊昊和蘇清雅走上前,兩人一左一右的為老人把脈。
只見蘇清雅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細心的診脈,而楊昊則是在老人的手腕處一摸,然后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很快就舒展開來。
“他們是中醫嗎?靠不靠譜啊?”
“就是,這兩人看起來這么年輕,不會是中醫學院來的學生吧,他們行不行啊?”
人群中響起了一陣議論聲。
畢竟楊昊和蘇清雅看起來太年輕人,讓人覺得有點不靠譜,而且人們潛意識里認為,中醫應該是白發蒼蒼的老人。
可是眼前這兩個人這么年輕,恐怕連把脈都不會吧。
“你怎么看?”蘇清雅收回手道。
楊昊回道:“我覺得病人這是突發性冠心病,屬于心律不齊的癥狀,中醫的說法則是氣虛兩虧,心血不足。”
緊接著,他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蘇清雅點點頭,回道:“我的診斷跟你的一樣。”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擅長的是湯劑,但老人是突發狀況,如果用針灸會比較好,可惜我家傳的針灸境界不高,這種情況沒有太好的辦法。”
“我來吧。”楊昊邊說邊取出針袋。
這時,吳震突然趕了過來,冷笑道:“哼,你懂針灸嗎?真是裝腔做勢。”
“針灸是那么容易學會的嗎?別不懂裝懂,為了顯擺自己拿病人的生命來開玩笑。”
“我不懂的話,難道你懂?”楊昊皺了皺眉頭。
他向來看不慣這種自以為是的人,自以為有點醫術就到處顯擺,真以為自己是神醫在世嗎?
“當然,我是吳震,我爺爺是吳嚴。”吳震轉身對病人的家屬說:“吳嚴聽說過沒有?”
“聽說過,我聽說過,忘憂堂的吳老嘛,前幾天還在燕京衛視的養生堂做過節目。”人群里有人回答。
“我爺爺最擅長的就是針灸,病人這種情況只有針灸見效最快,所以不相干的人一邊去吧。”吳震對楊昊冷哼一聲說。
“你爺爺擅長針灸,跟你有什么關系?”楊昊反問道。
“你,我已經得到了我爺爺的真傳,你說跟我有什么關系?不要以為你筆試能力強就認為自己是懂醫的,中醫重要的是實踐不是理論。”吳震喝道。
“吳,吳醫生,您趕快幫我媽看看吧,拜托了。”病人的小兒子連忙走上前說。
有時候名人效應是相當不錯的,吳嚴的名聲在燕京地界很響,尤其他的一手吳氏針法更是在燕京獨具一格,甚至電視臺都找他去做養生節目。
所以眾人在潛意識里,都認為吳震的醫術要高于楊昊。
“聽到了沒有?離我遠點,不要耽擱我給病人看病。”
吳震得意的掃了楊昊一眼,然后拿出來一個紫擅木小盒,取出了里面的金針,開始為老人治病了起來。
經這么一耽擱,老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了起來,她緊緊的按著自己的胸口,表情非常的痛苦。
吳震取出金針,一邊在老人身上用手量著方位,一邊為老人針灸。
他下針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認穴的位置還算是準確。
不是每個人都能隔著衣服盲刺的,由此可見,吳震的針灸水準還是相當不錯的。
“子午流注針法?”楊昊一眼就認出了吳震下針的方式。
“不錯,有點見解嘛,正是子千流注針法。”吳震見楊昊認出了針法,頗感覺有些意外的看了楊昊一眼,然后繼續下針。
“這跟常的子午流注針法,好像有些不一樣啊。”楊昊片刻便看出來了吳震下的特殊之處。
“這是吳氏針法的不凡之處,吳老的針法,往往是與常規針法背道而馳,曾經被人稱為離經叛道的治療方法。”
蘇清雅目不轉睛地看著吳震施針,緩緩說道:“但是它的效果卻是即的出奇,吳老被稱為針王,就是因為他的針法與別人的不一樣。”
“離經叛道,發前人未所發的針法,果然不錯,但是針不對癥。”楊昊搖搖頭道。
“不對癥?”蘇清雅吃了一驚。
蘇家的醫術專于湯劑千金方,對于針道并不精通,可惜了她這身天生柔骨。
此時她聽楊昊的話,不由得大吃一驚。
“老太太的病是冠心病,子午流注針的特點是簡單粗暴,以最簡潔的方式貫穿人體諸脈,達到治療的目的。”
“但是他忽略了老人的年紀,老人的年紀大了,用這種方法非但起不到效果,反而……”楊昊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反而會使人的病情更加嚴重?”
蘇清雅吃了一驚,她連忙上前道:“快點停針!”
正在全神施針的吳震吃了一驚,他的突然手一抖,差點把針刺偏。
他抬起頭惱怒的說:“干什么?你為什么打擾我行針?”
“針不對癥,如果再刺下去,病人的情況會更加嚴重的。”蘇清雅喝道。
“蘇清雅,你在胡說什么?”吳震怒了,心想蘇清雅這是在拆他的臺啊。
開玩笑,他爺爺可是針王,他也被人稱為小針王,難道他的針灸會不對癥?
這個女人真是胸大無腦,不要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就可以胡說八道。
“姑娘,你不要胡說,你看老人家現在呼吸已經平穩了啊。”
“就是啊,怎么針不對癥了,你看病人的臉色比剛才紅潤多了,剛才蠟黃蠟黃的。”
“你們干什么?不要打擾醫生幫我母親治病,在做聲我趕你們出去。”病人的小兒子怒聲喝道。
他不懂醫術,他只知道母親在吳震的治療下情況有所即轉了,蘇清雅和楊昊就是來拆臺的,他們是嫉妒吳震的醫術比他們好。
“對,出去,不要在這里礙事。”病人的家屬紛紛叫道。
“你們……”蘇清雅又急又氣。
她好心被人當做驢肝肺,這讓她如何不生氣?
楊昊拉了她一把,然后緩緩的搖搖頭,楊昊說:“這種針法太過于粗暴,不適合老人家,老人的情況只是表面上好轉了而已。。”
“胡說八道,你懂針灸嗎?我吳氏的針法是燕京最好的,我爺爺是針王,我們的針法也會出錯?”
吳震冷哼一聲,繼續給病人行針。
“我敢保證,你這一針下去肯定會后悔。”楊昊說。
吳震冷笑一聲,然后認準老人身體上的穴位,一針刺了下去,這一針下去,子午流注針法便大功告成了,只要在過一會兒,老人就會醒過來。
他抹了腦門上的冷汗,瞥了楊昊一眼,感覺自己穩穩壓了楊昊一頭,頓時心里一陣暗爽。
“奶奶,你沒事了吧,你醒醒。”
“媽,你感覺怎么樣了啊?”
病人的家屬紛紛的圍上來,關切的看著老人家。
老太太的呼吸順暢,似乎是感覺好多了,不一會兒,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老人家的年齡大了,身體不好,以后多注意休息,回頭在去忘憂堂我在針灸鞏固幾次就沒事了,我們忘憂堂的針灸是燕京最好的,不像是有些人,不懂裝懂……”
吳震邊說邊看著楊昊,臉上一副嘲諷的神色,可他的逼還沒有裝完,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
老人的喉嚨發出一聲顫鳴,然后臉色變得一陣蠟黃,呼吸再次急促起來。
而且這次,她的四肢也開始抽搐起來,那模樣看起來很嚇人。
“媽,你怎么了,怎么會這樣,醫生,我媽怎么了啊?”
病人的家屬開始慌了,剛才老太太明明已經好轉,為什么這么快又發病了啊。
“這不可能。”吳震吃了一驚。
他連忙去把病人的脈,不到片刻,他不由得臉色大變,病人的身體貌似比剛才更加嚴重了一些。
此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心想這是怎么回事?
楊昊連忙上前,伸手把吳震的金針從老人身上拔下,然后丟到了一邊。
“你在干什么,你為什么拔我的針?”吳震不由得大怒。
“不拔下你的針,讓病人在這里等死嗎?”楊昊冷聲喝道。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金針,開始為病人針灸。
只要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楊昊用也的是盲針。
不過他下針的速度比吳震快很多,吳震需要用手去度量病人身體的穴位,但是楊昊根本不需要,他每一針落下幾乎都是信手拈來,根本沒有半點的停頓。
“這是游龍針法?”蘇清雅不由得眼前一亮,瞬間認出了楊昊所施展的針法。
這種極其高深的針法,她不止一次聽爺爺提起過,可是她沒有想到竟然親眼看到這種針法。
“游龍針法?不可能,這種針法早已經失傳了啊。”吳震吃驚看著楊昊,還以為楊昊是在給病人胡亂扎針。
此時楊昊并沒有搭理他,雙手行云流水一般,十分熟練地給病人做針灸,他那專注沉穩的樣子讓人感覺有些癡迷。
終于,游龍針法施展完畢,楊昊起下鶴尾金針,開始用酒精棉給針灸消毒。
“我……我這是在哪里?”剛才還是奄奄一息的病人,突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