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里。連心羽像沒了骨頭一樣,妖媚地纏在韓笙身上。“韓少……你真的不去管她嗎,說不定真的出事了呢?”
她當然是歡喜他對米芊芊這般冷漠,只是她也不知道那女人在玩什么把戲,好端端誰會擄她?
韓笙眉頭一蹙,卻是拂開了她。“你先出去吧。”
聽到他話語里的不耐煩,連心羽微楞,卻很快反應過來,揚著笑點頭。“好。”
只是。這笑容并沒有維持多久,一轉身就惱怒地咬上了嘴唇!
這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日子。她一定要結束,她想要當的是這屋子里的女主人!
連心羽離開后。韓笙就給方宇打了電話。
“方宇,你去查一下慕子深將她帶去了哪里。”
他這話說得有些急切,卻不自知。
方宇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口里的她指的是誰。
“好的,韓總。”
韓總到底還是在乎的啊。
這邊沈玉將孩子帶回了公寓,小奕手掌的傷也處理過了,但是因為米芊芊的事,三人都心情都很凝重。
下午的時候,容奇踏進了公寓。
沈玉看著他,心里猜測他的身份。
“米小姐沒事,過幾天先生自會將她送回來,你們也不用擔心。”
容奇雖是這么說,但是心里卻沒有一個著落。
先生什么都沒交代,他也是怕事情鬧大才來這里報一下平安。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隨隨便便就將人帶走!”
等了一天,才有了米芊芊的消息,沈玉情緒有些激動。
“請放心吧,米小姐不會有事。”容奇沒再多說。
沈玉看著他離開,小奕從她身后走出來,仰著頭問道,“是他將媽咪帶走了嗎?”
沈玉低頭看向他嚴肅的小臉,點了點頭。
小奕抿著唇瓣,他想起那個很冷的叔叔。
他會傷害媽咪嗎……
……
從白天到黑夜,米芊芊的心也漸漸由浮躁安靜下來。
房間里的燈沒有開,她在床頭蜷縮著身子,身上只有依舊只卷著被單。
有那么一瞬間,她也想就這樣被關在這里,當一個鴕鳥躲避一切。
可是一想到小奕和小爾,她又緊緊握起了拳頭。
啪嗒。
有人推門進來,燈光霎時間亮起。
那輕巧的腳步聲,她知道不是他,所以并沒有動作。
那女傭端著晚飯進來,看到中午端來的東西還原封不動,頓時慌了,“小姐,你怎么沒吃飯啊?”
“別吵,出去。”米芊芊疲憊的聲音帶著沙啞。
她要見的人是慕子深。
“可是你這樣不吃飯不行啊……”女傭上前了一步。
米芊芊沒有再回答她,閉上了眼睛。
她真的有些累了,也有可能是因為一整天沒吃飯的原因,頭腦昏沉,動也不想動。
女傭沒有再說什么,將飯菜放下,重新走了出去。
急急忙忙找了許管家,許管家卻只是輕輕一笑,“小姐不吃飯,那就跟先生說啊。”
“啊……”女傭愣住了,而后連連搖頭。
她不敢!
先生就在小姐隔壁房間,整整一天沒出來了,每次他這樣的時候,都代表他的心情極其不好。
她才不敢惹。
許管家嘆口氣,果然還是要他這把老骨頭出手啊。
黑漆漆的臥房,男人的身影并不明顯,只看得出是靠在窗臺。
一點紅光在他手指間亮著,他如今并不吸煙了,只是聞著這股味道,麻痹一下自己的心情。
許管家敲響房門,也不等他應答,就推門進來了,“先生,該吃飯了,米小姐也沒有吃呢。”
“那就別吃了。”略顯沙啞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
許管家許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明顯一楞,而后退了出去。
這回不同呢……事情好像有些大條了。
……
隔著一道墻,兩個人相互折磨著。
某些方面,他們還挺像的,一樣地固執(zhí)。
米芊芊沒有去注意時間,她昏昏沉沉已經不知道自己睡過去了多少次。
每次睜開眼睛房間都是一片黑暗,胃已經受不得那陣空虛,有些揪著地疼。
聽到有窸窣的聲音傳來,她撐大了眼睛,卻無法在黑暗里看清楚什么。
她背脊一寒,渾身都豎起了防備。
直到床邊塌陷,她才看到床邊出現(xiàn)朦朧的一道身影。
慕子深。
他翻身上床,動作有些小心翼翼,而后伸手將她連帶被子一起卷入了懷里。
米芊芊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尖叫出聲,但是卻控制不住自己僵硬冰冷的身子。
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異樣,慕子深的動作也是一僵,身軀里散發(fā)的冷淡氣息在黑暗中成倍釋放。
只是僅僅是一瞬,他又恢復了正常,也沒說話,只是維持著這個動作將她摟在懷里。
米芊芊想起昨天那讓她無比恐懼的一幕,她想讓他放了她,但是卻又怕激怒他,所以動也不敢動。
這種提心吊膽的恐懼并沒有維持多久,她太過疲憊了,沒一會兒又在極度的精神緊繃中睡了過去。
均勻的輕鼾響起,慕子深微微睜開了眼睛。
微微仰起身,懷里的人也隨著他動了一下。
打開床頭燈,他伸手在床頭一撈,一杯準備好的淺黃色的水被拿了過來。
仰頭含了一口,對著她干涸緊閉的唇貼了過去。
許是太渴了,他感覺到她的唇動了動,有些貪婪地吸取著。
很快一杯水就見底了。
暖色的燈光下,她唇瓣殷紅,襯得臉越發(fā)瑩白如玉。
慕子深目光定格在她臉上,不似平時的冷硬,此時的他放下了一切威嚴和淡漠,只是個普通的男人。
他緊了緊摟著她的手臂,下頜擱在了她發(fā)心,兩人身體契合著,卻填充不了他心中的空缺。
……
又是一天,米芊芊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瘋了。
在這樣一個充滿回憶的房間里,再呆一秒鐘都是一種煎熬,更何況還有身體上的不適。
她醒來已經是白天,慕子深不在身邊,但是空氣中好像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她聽到了外面?zhèn)鱽頎幊常犅曇艉芟穹芥骆隆?
她心里頓時充滿了希望,眼睛緊緊盯著門的方向。
但是,她卻失望了,那扇門始終沒有開過,而且方媛媛的聲音也漸漸沒了。
此時客廳,方媛媛和許管家依舊沉默對峙著。
許管家沒有慕子深的吩咐,自然是不能讓方媛媛上去的。
方媛媛并不知道米芊芊被鎖在房間里,她前天回家后一直想著慕子深和她的事,心里的擔憂和煩躁漸漸累積。
連續(xù)兩天都沒有在慕氏看到人,她才從容奇那里知道他一直在別墅里沒出門。
如今許管家還一臉嚴肅將她擋在樓下,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是,她還真的拿他沒辦法。
“方小姐,您還是先回吧,先生還在休息。”許管家開口,帶著合適的微笑。
先生的事情夠復雜了,再加一個脾氣不怎么好的千金大小姐,那就亂套了。
“許管家,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難道想見一下深哥哥還不行嗎?”
方媛媛有些咬牙切齒,還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許管家的地位她自然清楚,所以不能撕破臉皮。
許管家聽了卻搖頭,“方小姐,這正是先生的吩咐,誰都不見。”
方媛媛選擇退一步,“深哥哥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誰都不見?”
“這是先生的事,我并不清楚。”
“你不清楚,那就讓我上去看看!”
“不好意思,不行。”
許管家態(tài)度堅決,方媛媛態(tài)度再橫也沒有辦法攻克,只能在一邊的沙發(fā)上抱臂坐下。
許管家也不趕客,只是叫人來守著樓梯口,自己卻消失了。
方媛媛掏出手機,第一件事就是給安玉恒打電話。
這個時候,她能想起的人也只有他了。
彼時安玉恒正和阮擎在一塊,方媛媛控訴的聲音也透過手機傳到了阮擎耳里。
安玉恒說了些安撫的話,眉間的褶皺顯示他也有些疑惑。
等他掛了電話,阮擎才道,“這兩天都沒看到阿深,原來都躲在別墅里?他受了什么刺激?”
每次他去別墅,都代表心情不太好,而且……都和那個女人有關。
安玉恒把玩著手里的手機,目光有些冷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阮擎也正閑著,這趟水他還真的要去攪一攪。
下午,方媛媛呆得不耐煩的時候,就看到了安玉恒和阮擎的身影。
許管家見了兩人,依舊是同樣的態(tài)度,堅持不讓人上樓。
“許管家,阿深的身體本就不太好,若是他真鬧出個三長兩短,你付不起這個責任。”
安玉恒聲音歲溫和,但是眸里射出的光芒讓人膽寒。
許管家喉嚨一梗,他的確也擔心樓上兩人,但是先生的吩咐他怎么能不聽呢?
“先生自會有分寸,兩位少爺不用擔心。”
阮擎看著樓上的方向,只是勾了一下唇,便邁開步子跑了上去。 ︽2︽2,
說那么多干什么,直接上樓便是了。
“擎少!”許管家喊了一聲,卻阻止不了他。
阮擎沒走幾步,就看到樓梯口上出現(xiàn)了慕子深的身影。
冷雋的五官沒有絲毫表情,依舊是那么深不可測,只是如今眉目似有一絲疲倦。
“阿深,你終于露面了,我還以為你死在這里了呢!”
阮擎停下了腳步,大大咧咧靠在了樓梯扶手上。
“深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