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金本身已經中毒,渾身的本事都因為內力被消耗,而使不出來,當然不可能會是兩個暗衛聯手的對手。
即便是他有那些武技的技巧在,對上擁有內力輔助的暗衛,也只有成為暗衛手下敗將這一個結果。
不多時,他就被暗衛徹底地壓制住了,而且還是用一種極為屈辱的姿態。
危金用力掙扎,卻沒能掙扎開那兩個暗衛的屈辱壓制,氣得臉色瞬間就綠了,“放肆!你們好大的膽子,還不快放開本殿下!”
“殿下若是乖乖將我等想要知道的答案告知,我等自然不會再壓制著殿下,不讓殿下動彈。”兩個暗衛相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做出了相同的決定。
危金本就被氣綠了的臉色登時一黑,“你們想從本殿下這里得到你們想要知道的東西,卻對本殿下這般不客氣,這是哪門的道理?”
“自然是我們這里的道理,殿下,你除了老實告訴我們實話之外,沒有別的法子,能讓我等放開你。”暗衛絲毫沒將危金的黑臉放在眼里。
左右現在的危金于他們而言就是個什么都不是的廢人,想要控制他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危金明白暗衛的意思,當即閉了閉眼,他就是不松口,看看這兩人能把他怎么樣!
“我們二人的耐性有限,殿下最好是配合一些,否則接下來要是吃了什么苦頭,可不能怪我們!”見狀,暗衛心中有些急了,卻不好子在面上表現出來。
畢竟與人談判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自己先急了。
這種時候一般都是誰先急了,誰就輸了。
危金勉強睜眼看了兩個暗衛一眼,爾后才施施然道:“有本事你們就要了本殿下的小命,不然,想通過折磨來讓本殿下對你們屈從?”
“下輩子都不可能!”
“你!”兩個暗衛臉色變了變,這西勝太子顯然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他們該怎么辦才能達成目的?
難道,他們要帶著西勝太子前去見王妃不成?
不行!這絕對不行!
如果讓王爺知曉了,那他們可就玩完了!
“既然殿下不肯配合,那我等就只好用特殊的法子了。”兩暗衛中有的一個突然想到了什么,對另一個道:“這里交給我,你去請沈太醫。”
“好。”暗衛瞬間明白小伙伴的意思,當即松開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作勢去尋沈默脩。
沈默脩是太醫,還是個會研究毒藥的太醫,暗衛前去找沈默脩,顯然不會是什么好事。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危金即便是竭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心里隱隱的不安,卻是半點都不容忽略。
暗衛意味深長地給了危金一個眼神,“一會兒殿下就知道了,當然,若是殿下現在愿意說了,那殿下就不用知道了。”
“哼!”危金說什么都不想跟暗衛低頭,他倒要看看,他們把沈默脩給叫來之后,能對他做出什么事情來!
暗衛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倒也一點都沒意外,畢竟危金要是這么好威脅的,方才他們對他的威脅早就奏效了,不會等到現在。
所以,他姑且就先耐心等著吧。
危金以為只有一個人壓制著他,他用盡全力之后,肯定就能掙脫這個暗衛對他的壓制了。
然而,他用盡全力掙扎之后,迎來的不是掙脫,而是被打臉。
事實證明,身無內力之人對上一個身有內力的人,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沒法從有內力之人的手上掙脫。
不多時,沈默脩就跟在暗衛的身后走了進來。
彼時,危金還在想著有什么法子,能讓自己從暗衛手中掙脫。
“你們想讓我做什么?”沈默脩看著被制住了的危金,一頭的霧水,方才去叫他的暗衛什么都沒說,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暗衛三言兩語地向沈默脩解釋:“王妃想從他嘴里知道一些事兒,但是他死活不肯開口,不知道沈太醫可有什么法子,能讓他松口,把王妃想要知道的事兒說出來?”
“這個啊,倒是不難,我剛好手里有藥,不過這個藥只是個半成品,具體服用之后會引起什么樣的后遺癥,我也說不好。”沈默脩有些猶豫,他倒是很想幫上王妃。
只是,半成品的藥給危金用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暗衛相視了一眼,問出關鍵問題來:“這半成品的后遺癥可會要命?”
“那倒不至于。”沈默脩老老實實地搖頭,最多是后遺癥不明,不會要了用藥之人的小命的。
暗衛松了口氣,“只要是不會要命的,那就是都可以用的。”
“左右他本來也是你的試藥藥童不是?”
“不,本殿下是西勝太子,不是什么試藥藥童!沈默脩,你最好是識相些,不要讓本殿下事后找你算賬!”危金臉色再度變了變。
這些人想讓他試藥也就算了,居然還是讓他試半成品的藥,開什么玩笑!
沈默脩攤手無奈道:“殿下,我是大晉的太醫,自是萬事以大晉為重,當然,殿下若是肯自己開口交代了,這藥,殿下也就不需要吃了。”
“你!”危金氣急,卻偏偏拿沈默脩沒有半點法子,畢竟他現在整個人都受控在暗衛的手上,根本就沒法掙脫,對沈默脩做出什么事兒來。
暗衛不耐地瞪了危金一眼,“殿下現在的決定如何?”
危金不甘地咬牙,他要為了替蕭悅隱瞞那些事情,而讓自己再次陷入不該陷入的險境當中嗎?
“殿下不肯吭聲,那我等也就當殿下選擇了服藥了。”暗衛說著,抬手作勢讓沈默脩把他口中所說的半成品藥物拿出來,給危金服下。
沈默脩配合地轉身去取藥,一副回來后,立即就給危金服下的架勢。
“等等!”危金最后到底是在沈默脩轉身踏出門檻之前開了口,“本殿下可以回答你們,但是本殿下有一個條件。”
暗衛忍不住笑了,“殿下怕是眼瞎了,所以看不清眼下的形勢,還望殿下搞清楚,如今殿下是在我等的手上,只要我等愿意,即便是讓殿下去死,也是沒問題的。”
“所以,殿下憑什么跟我們提條件?”
“別說是條件了,便是要一點點好處,那也是不可能的,殿下就不要再掙扎,浪費時間了。”
危金:“……”
混賬!
“你們別欺人太甚!”
“殿下還有三息的時間開口作答,三息后殿下若還是不肯開口,那就別怪我們不給殿下機會了!”暗衛使了個眼色給沈默脩。
沈默脩了然地繼續往外走,去取藥。
顯然是,把藥拿回來之后,立即就會給危金服下的架勢。
危金臉色登時非常難看,卻又不得不開口:“蕭悅身邊有一個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衣中的男人,但本殿下不知道他是何人,也從來沒見過他的真容,只聽蕭悅叫他裴滿。”
“裴滿?”暗衛相視了一眼,這名字他們從未聽過,單靠這一個名字,根本就沒法查出什么東西,“還有沒有更具體的?”
“沒有!”危金譏諷地白了暗衛一眼,“你們當本殿下無所不能嗎?能給你們一個名字已經不錯了,你們還想怎么樣?”
暗衛理直氣壯地答:“自是希望殿下把所查到的關于這個裴滿的東西全都交給我們了。”
“呵,你們倒是挺會做白日夢!”危金冷笑,“別說是本殿下什么都沒查出來了,就算是有,告訴你們了,你們敢信?”
“況且,你們也用腦子想想好不好,那么重要的人物,蕭悅怎么可能會放任本殿下去調查,而什么阻攔都不做?”
“本殿下是西勝的太子不假,但是在蕭悅有意想要阻攔的情況下,根本就什么都不可能會查得到!”
“……”暗衛面面相覷,危金所言有理,或許他還真就是在蕭悅的阻攔之下,什么都沒有查到。
沈默脩取藥歸來,發現三人氣氛古怪,登時挑眉問:“這是怎么了?”
難道,他去取個藥的功夫,暗衛就已經從危金的嘴里問出什么來了?
“麻煩沈太醫了,這藥不必用了,我等想要知道的答案已經問出來了。”暗衛最后還是決定先相信危金的話,松開了危金。
危金一得到自由,當即便是遠離暗衛,不想再次被暗衛所壓制。
“你們想要知道的,本殿下已經告訴你們了。”危金強忍著怒氣,“現在本殿下不想看見你們,請你們麻溜地給本殿下滾出去!”
暗衛挑眉,“該走的時候我等自是會走,但是殿下,請容我等提醒您,若我等前去查了之后,驗證出殿下的話根本就是在撒謊,那后果,殿下最好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慢走不送!”危金根本就沒在怕的,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他們查出來的跟他說的不一樣,那就只能是他們在搞鬼!
見狀,暗衛當即什么都不再說,轉身回去向王妃復命。
沈默脩自覺自己沒什么事兒了,也就隨著暗衛后腳離開,半點不給危金對他發難的機會。
“哼!早晚有一天,本殿下要讓你們統統都跪在本殿下腳下求饒!”危金目光陰鷙地盯著幾人離開的方向。
沈默脩敏銳地感受到自己后背一涼,“不會是危金在極度的惱怒之下,想著怎么報復他們呢吧?”
“不行,我必須得跟王爺說說,讓王爺多給我派人保護才行,我可半點自保之力都沒有的!”沈默脩自顧自地嘀咕完,腳步一轉,就往元藍的所在而去。
而兩個前去稟報陶一瑾的暗衛,對此一無所知,也完全忘記了要交代沈默脩,不要把這件事情捅到王爺的面前去。
一刻鐘后——
“裴滿?”陶一瑾眉頭一皺,這個名字完全就是陌生的,在她的記憶中,好像并沒有任何一個催眠大師的名字是叫裴滿的。
難道是人過來了之后,為了不顯示自己的特殊,把自己的名字給改了?
可這也不對啊!
如果是過來后改名,那名字中不可能會連自己的原名字的半點影子都沒有,還是說,她一開始根本就是想錯了?
“除了這個名字之外,他就沒再說別的了?”
暗衛搖頭,“沒有了,只說他不是萬能的,在蕭悅故意遮掩阻礙的情況下,還能查到關于這個裴滿的具體消息。”
“這倒不是虛言。”陶一瑾贊同地點頭,“既是如此,那你們就去查查這個裴滿到底是什么人。”
“如今蕭悅在我們的手上,想來也是沒有能力再替那個人隱瞞了。”
暗衛點頭應下:“是,屬下等這就去查!”
言罷,暗衛轉身離開。
陶一瑾抬手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血蟲的解藥還差最關鍵的一點,估摸著等這個裴滿有消息傳來,應該就差不多了。
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裴滿的身份竟然是那么難查的!
前去調查的暗衛一波接著一波,卻一點水花都沒能查出來,甚至連這個裴滿到底是出自于哪里都沒法查到。
裴滿就像是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沒有來處,更是沒有任何具體的資料。
當陶一瑾得知這樣的結果,頓時連自己手上已然是研制出來的血蟲解藥都沒法給自己任何的驚喜感了。
“蕭悅明明就沒有再插手,為何還是什么都查不到?難道危金原本查不到,根本就不是因為蕭悅,而是裴滿本身不成?”陶一瑾禁不住擰眉,
如果真的像她所想的那樣,那這個裴滿就太可怕了。
暗衛細想了一番這幾天的調查,最后驚悚地發現,每次他們將要觸及到真相時,就會冒出別的什么東西來誤導他們,還真就是像是暗中有什么在引著他們往別的方向查!
“王妃,此事絕對不簡單,要不咱們還是把事情跟王爺說一聲,讓王爺的人再細查吧?”
陶一瑾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再等等吧。”
“什么再等等?”元藍挑眉跨步而來,盯著陶一瑾的目光,仿若是看穿了陶一瑾心中在想著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