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將,我不會上你的當。”陶一瑾危險地瞇了瞇眼,想讓他們為了證明她的身份給她解了美人面的毒?
想太多了,即便是不給陶然清解了美人面,她也有法子能讓外面的人相信這位所謂的天樞公主,實際上根本就是陶府的嫡女。
況且,誰說他們就一定要向外面的人證明她的身份了?
陶然清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會被陶一瑾給識破,眸底的狠厲頓時更盛了幾分,“既然說不會上我的當,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向世人證明我是陶然清!”
“哈哈哈!”陶一瑾想到了一個梗,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陶然清如今的情況,就有點像是,你要證明你媽是你媽,太好笑了!
“你笑什么!?”陶然清眸光一沉,她說的話有哪里好笑了?
陶一瑾笑得停不下來,元藍只好無奈地替她回答:“笑你太蠢了,我們從頭到尾可都沒說過要向外面的人證明你的身份。”
“你都要死了,身份到底是誰,還重要嗎?”
“你!”陶然清一噎,元藍說的沒錯,她都要死了,他們哪里還需要向外面的人證明她的身份?
只要她死了,他們對外宣稱她是患病而亡,沒人會懷疑。
即便是有人會懷疑,以元藍的身份,也有的是法子讓懷疑的人閉嘴!
說白了,她現在前頭就是一條死路!
終于,陶一瑾笑夠了,收了笑,正經地看著陶然清,“來,說說,誰讓你戴上這人皮面具,冒充天樞公主非要嫁進王府里來的?”
“沒有人。”陶然清根本就不知道讓她這么做的到底是誰,她只知道自己的母親因為陶一瑾的原因死了,那人從火場中救了她,還給了她可以親手向慕容玉箏復仇的機會。
陶一瑾自然不相信陶然清不知道,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陶然清不知道那人是誰,那也曾經跟那人有過交集,肯定能說得出來,那人身上都有什么特別突出的東西。
“殺你母親的,是胡長鳴,不是我,當然,你非要說是因為我的原因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但,究其真正的原因,還是你假死。”
“你難道不覺得,正是因為你假死,所以你母親才能發現不對,才會被害怕事情敗露的胡長鳴給殺害嗎?”
“還有,你是被胡長鳴掐暈了之后放火,打算把你給燒死,可有人救了你,那人明知道你對你母親來說有多重要,卻不在救了你的第一時間就去通知你的母親,你可有想過為什么?”
陶一瑾冷靜地分析,說一句,陶然清的臉色就越難看。
因為陶然清,從陶一瑾的分析中,嗅到了,自己被人當成棋子利用了的味道!
那人為什么沒有去通知母親?
還不是因為最后用得上她對陶一瑾的仇恨,所以才故意沒有去通知!
他料準了,一旦母親的死,其中有陶一瑾的手筆的事情傳到她的耳中,只要再給她一點幫助,她就會心甘情愿地照著他的安排走!
可,即便是她明白了,那又能如何?
事情做都已經做了,她還把自己弄成了這幅模樣,后悔已經沒用了!
“咻!”突然,一道破空聲傳來。
陶然清什么都還沒來得及再說,就驟然瞪圓了雙眼,緩緩地垂眸看向自己的心口。
心口處,正扎著一支箭。
“追!”元藍沉著臉看著箭矢飛來的方向下令。
侍衛當即領命去追。
放箭之人的速度太快,快得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陶然清就已經心口中箭。
她沒有沈默脩那么幸運,心是長偏了的,且那人的準頭很好,所以,在意識到自己心口中箭的頃刻間,她的生命就走到了盡頭。
想說的,不想說的,全都沒了機會再說,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能留下。
陶一瑾抿了抿唇,到底是伸出手,替陶然清把沒有合上的雙眼合上。
“看來讓陶然清假扮成天樞公主嫁進云王府來的人一直都在暗中盯著她,所以才能在察覺出陶然清被我的分析給說動之時,當機立斷的要了她的命。”
“就怕遲了,會從陶然清的口中說出什么不利于他隱藏身份的事情來。”
元藍贊同地點頭,但他不明白,“此人如此大費周章,圖的到底是什么?”
“說他圖的是阿瑾你的命,可他對本王也未曾手軟過。”
“如果能把人抓住,就能知道緣由了。”陶一瑾盡管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但她還是忍不住期望,王府的侍衛能給力些。
元藍看出了陶一瑾的期望,但他心中對此卻沒有太大的把握,畢竟那人有膽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放箭,就一定是有把握能從王府的侍衛手中脫身才敢這么做。
果不其然,半個時辰后,出去追擊的侍衛空手而歸。
“屬下等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
“是敵人過于狡猾,怪不得你們,退下吧。”元藍擺手揮退了侍衛,待侍衛都退出去后,轉眸看著陶一瑾。
陶一瑾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眉頭皺了皺,“你這么看著我作甚?”
“陶然清再怎么說,血緣之上還是你的姐姐,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處置她的尸體。”元藍哭笑不得。
原來是要問這個,她還以為怎么了呢!
陶一瑾松了口氣,“按著她是天樞公主的身份來處置吧,陶然清,在世人眼中早就已經死了,沒必要再將事情宣揚出去。”
“若按著天樞公主的身份來處置,她可沒法進皇家墳。”元藍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天樞公主落在他的宗碟上。
陶一瑾沒有意外,“她本就不適合進皇家墳,如此更好。”
“行,那本王這就讓人著手去辦了。”元藍保證,便是天樞使臣,也都別想從他的說辭中挑出任何的錯處來。
陶一瑾不好奇元藍讓人怎么辦,元藍既然胸有成竹,就不會讓事情再出波折,她只需要好好養著,順便給沈默脩調養身子就好。
不管怎么說,沈默脩會受這么重的傷,其中有她的一部分原因,她要是什么都不做,良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