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今天帶來了兩瓶香檳,他請五嫂幫忙開了,然后每人倒了一杯。
亞瑟端起酒杯:“感謝莫妮卡邀請我來你家中做客,親愛的,我敬你一杯。”
文若曦正想說話,傅晟一把端起她面前的酒杯:“這個她還真喝不了,她是個孕婦,怎么能喝酒呢,我替她喝了。”
說完,傅晟將香檳一飲而盡,文若曦心里一驚。
亞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抱歉抱歉,我給忘記了……莫妮卡不能喝酒,這杯我應(yīng)該自罰。”
看著亞瑟自己喝下,文若曦緊握的手這才慢慢松開。
他自己都喝了,那這酒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了。
一頓飯吃的還算賓主盡歡,亞瑟在傅家呆到了下午4點,外面天陰沉,似乎快要下雪了,他才走。
臨走的時候,他問:“莫妮卡,你最近有什么時間嗎?米爾說要和你約個時間。”
文若曦淺笑:“這個不著急,你們會在國內(nèi)呆一段時間吧?”
“當(dāng)然,我第一次來你們這里,自然是要多呆幾日的。”
文若曦點點頭,她一臉八卦笑問:“我挺想問你的……那位米爾,是不是你的……新……男友?”
亞瑟沖文若曦眨眨眼:“你說呢?”
他沖文若曦揮揮手:“回去吧,不用送我了,以后有時間我可以經(jīng)常來看你吧?”
文若曦點頭:“當(dāng)然……可以了……”
傅晟眼神冷下來,他看一眼傅夫人。
傅夫人收到立刻讓五嫂去講傅晟的外套拿過來。
他穿上外套,笑道:“若曦的好朋友,我自然是要親自送一送的。”
文若曦有點驚訝,誒……剛才沒說送啊?
“好啊……那就,麻煩傅先生了。”
“怎么算麻煩呢,請。”
文若曦看著兩人離開,心里有些忐忑,她高聲道:“老公,開車小心。”
傅晟揮揮手:“知道了……”
坐上車,亞瑟道:“莫妮卡,真關(guān)心你啊。”
傅晟開出傅家:“當(dāng)然,我老婆呀,能不關(guān)心我嗎?”
“你們倆怎么相愛的?”
傅晟的眼睛看著前方的路,“這是個……漫長而又浪漫的過程,而且,全都是狗糧,你確定,你要聽。”
亞瑟:“這一路幾十分鐘的時間,你慢慢講。”
傅晟還就真的講了,車子停在酒店門口,他道:“就是這樣,她成了我的老婆!”
門童將車門打開,他卻沒動:“聽起來……好像并不怎么美好。”
傅晟手指敲敲方向盤:“是不是美好,那不是你評判的,是我們倆說的,若曦的幸福,我能給,她想要的而家庭我能給,這對我們來說,這就是美好,我聽人說,心里苦澀的人,不管聽多美好的故事,都覺得是澀的,亞瑟先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亞瑟表情冷淡,“大概吧!”
他彎腰下車,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來,他的頭發(fā)遮擋住眼睛。
遠處天色陰沉,風(fēng)雪欲來。
他看一眼車內(nèi)的傅晟,忽然笑了:“不對,我剛說的不對。”
傅晟:“什么?”
亞瑟勾起唇角:“我不是苦澀,我是嫉妒!”
亞瑟的聲音非常清楚,他沒看傅晟,眼神盯著遠方,不知道在看什么,大概是后悔吧,后悔……沒有在最有利的時候出售。請
傅晟唇角勾起,推開車門,下車,站起亞瑟對面:“嫉妒……我嗎?”
亞瑟點頭:“當(dāng)然!如果我們調(diào)換過來,我想你也會跟我一樣嫉妒,雖然嫉妒的人很不好看,可嫉妒也是人類的一種感情,我想……沒有人能真的做到杜絕這種感情。”
傅晟對這話倒是很認(rèn)同,“那很好,這說明,你嫉妒我是因為,我得到了,而你……什么都沒有。”
亞瑟沉默。
良久之后,他道:“沒錯……我什么都沒有。”
他轉(zhuǎn)身進門,走進旋轉(zhuǎn)門。
他什么都沒有,不,他現(xiàn)在還擁有文若曦的友情,但,很快……他連這友情也會失去,大概……會永遠失去。
他想得到文若曦的感情,可惜已經(jīng)晚了,他原本有比傅晟更多時間,原本也有機會,可是他沒有爭取、
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想爭取了,可時間已經(jīng)不對了。
傅晟靠著車門,酒店經(jīng)理已經(jīng)在旁邊站了好久,低聲問:“老板,進去嗎?”
“不進,這是傅家貴客,好好‘招待’……”傅晟將招待兩個字說的很重。
酒店經(jīng)理彎腰點頭:“是……”
傅晟坐上離開。
……
亞瑟推開門,就聽見房間里傳來一陣悠揚的爵士樂,米爾手里端著一杯威士忌,他揚揚手中的就被:“回來了……要喝一杯嗎?”
亞瑟冷冷道:“不需要。”
米爾:“那個傅晟送你回來的?”
“你怎么知道?”
米爾勾起唇角,冰綠色的眼睛,透著懶散的涼意:“看你這表情就知道啊,倘若是別人,你大概不會這么生氣,不會這么懊惱……還有,悔恨……”
亞瑟將外套脫下,隨手丟在地上,轉(zhuǎn)身往他的臥室走去。
是,他懊惱,他悔恨,他生氣,沒有來云城之前,他不是這樣,哪怕知道文若曦戀愛了,結(jié)婚,有孩子了,他頂多是有點難過,卻沒有這么強烈的恨。
現(xiàn)在,從昨天看見文若曦和傅晟相處的點滴,看到他們夫妻之間親密無間的新來,看到她眼睛里對傅晟不掩飾的溫柔和愛,他心里苦澀,嫉妒,悔恨,快速在發(fā)酵。
亞瑟感覺,他必須冷靜一下,不然,他可能會失控。
他打開臥室的門,一腳踏進去,聽到背后米爾說:“不過沒關(guān)系,我給他送了點小禮物,相信過不多久,他就能收到了。”
亞瑟突然停下腳步,緩緩轉(zhuǎn)身:“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
亞瑟三兩步來到米爾面前,一把打掉他手中的酒杯:“我說了到這里之后,一起都要聽我的,你沒張耳朵是嗎?”
酒杯落在昂貴的地毯上,沒有任何聲音,威士忌流出來灑在地攤上,很快滲進去。
米爾攤開手,道:“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我們來也有幾天了,總要做點什么吧。“
“放心,只是一點小禮物,不會出大事,何況,你只說,不要傷害文若曦,可沒說其他人吧?這算是你的情敵,我這樣做,也是在幫你啊!”
亞瑟一把抓住米爾的衣襟:“你少跟我說這些,我問你的是,誰給了你權(quán)力讓你背著我去做我沒允許的事。請”
米爾抓住亞瑟的手腕,道:“亞瑟……我只是要提醒你,我們來這里是做什么的,不要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敘舊情,你的舊情,也沒有剩多少了。”
“用不著你管。”
“可我,必須管……我不能看著你受辱,不能看著你被欺負,”
亞瑟用力推開他:“滾……”
他轉(zhuǎn)身抓起地上的衣服,摔門離去。
米爾松松衣服,拂去被亞瑟抓出的褶皺。
他拿起手機,點了個號碼撥出去:“按照計劃,正常進行……”
…………
傅晟看一眼時間,去一趟公司還夠,今天他都沒去公司,年底太忙,他至少要把一部分工作,拿回家去做。
和亞瑟都是男人,他們都懂得,方才那三言兩語的談話,其實已經(jīng)挑明了立場,或者說已經(jīng)算是宣戰(zhàn)了。
對此,傅晟表示,老子才不怕你。
老婆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你什么都沒有,想跟我搶,滾一邊去吧。
傅晟不著急,但是,他擔(dān)心。
亞瑟他們來,不可能真是過來給若曦拍個時尚雜志的封面,他們的目的,他們想要的東西,肯定比們想的都要大。
只是,他們到底想要什么?
傅晟將車停在公司樓下的地下停車場,一進公司,前臺小妹看見傅晟,臉色當(dāng)時就變了,趕緊攔下他:“老板……三王集團的老總來了。”
傅晟皺眉:“什么?”
“三王集團老總來了,周特助叮囑我,如果見到您,一定將您攔下。”
傅晟掏出手機一看,并沒有周浩的信息也沒有未接來電:“周浩怎么沒給我打電話?”
“周特助一直在上面跟那個汪董糾纏,他大概是沒時間給您打電話,而且……如果給您打了,您肯定……會過來吧?”
傅晟轉(zhuǎn)身往電梯走。
前臺小妹:“傅總,周特助說……”
傅晟腳步未停:“我是老板。”
前臺小妹立刻止步:“是……您是……”
傅晟知道,周浩為什么不給他打電話,因為他清楚,一旦他知道這件事,那肯定要過來。
他們公司和三王已經(jīng)鬧的水火不容,尤其是汪惜雨的事情之后,汪家和蘇家都鬧掰了。
三王卯足了勁兒,想搶傅家生意,跟傅晟作對。
不過……汪惜雨的事情過去也有一段日子了,這位汪董要來早該來鬧了,怎么偏偏這個時候?
傅晟又想起亞瑟,恰好趕在這個時候,是不是有點巧合?
他走進電梯,心里思索著一會的應(yīng)對方法。
電梯上升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叮咚一聲,門打開,傅晟走出去。
一踏出電梯就聽見,有人叫罵。
“我要見傅晟,讓他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