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都是他最難熬的時候,徹夜的失眠,在漫長的黑夜里,回憶這曾經(jīng)那一點點短暫的美好。
以前他喝酒只是喝一點度數(shù)低的紅酒啤酒,現(xiàn)在,卻只喝這種烈酒。
因為,只有酒精偶爾能讓他閉上眼片刻。
只是,之前還能喝醉,現(xiàn)在清醒的時間卻越來越長。
可,越是清醒,就越是痛苦。
那一秒一秒走過的時間,仿佛都在陵遲著心臟。
游弋一杯接一杯喝著,他動作依舊很優(yōu)雅,背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巨大的夜幕,他的身影映在玻璃上,仿佛……這個世界,這個夜晚,只剩他一個人。
游弋心中想著夏如霜,她到底還剩下多少底牌?
涅槃……涅槃……
游弋譏笑一聲,不過是借著夏家飛上了枝頭的麻雀,還真以為自己變成了鳳凰。
游弋端起酒杯,走到窗前,他住的酒店在蓉城市中心,30多層的高樓上,可以俯瞰很遠(yuǎn)。
這座城市真漂亮,可惜,他不喜歡,這個世界很美,他也不喜歡,因為都沒有她。
……
老太太老爺子出院了,文若曦原本是不打算回夏家的,可是他根本抵擋不住老太太的眼神。
文若曦咬唇,算了,老太太都這么大年紀(jì)了,說句難聽的話,真的……還能活多少年了,何必計較一些不該計較的,徒增煩惱,讓大家都不高興。
不過,文若曦因為和傅晟都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所以……他總算光明正大的入住夏家了。
走進文若曦臥室的那一剎,傅晟真有一種揚眉吐氣,翻身逆襲的暢快感,他一把將文若曦抱住:“老婆,我們終于不用分居了。”
文若曦忍不住笑了:“說的好像,之前多委屈你似得。”
傅晟立刻道:“當(dāng)然委屈,你知道夜夜孤枕難眠的痛苦嗎?”
文若曦白他一眼:“好像我之前都是抱著男人睡一樣。”
“你是沒抱男人,你抱了好幾夜你婆婆。”
文若曦捏捏他的下巴:“行了,持證上崗的文若曦他老公,你在這撲騰一會,我去找舅舅。”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去躺躺你老婆睡過的床。”
她剛說完,傅晟便直接躺了上去,還滾了一圈:“果然,老婆睡過的床,就是……舒服。”
文若曦唇角勾起,“一會去看看媽,她心情估計相當(dāng)不好。”
傅晟和文若曦都住進夏家,傅夫人原本執(zhí)意是要住酒店的,可是,夏安瀾只說了四個字:那天早上……
傅夫人臉一變,立刻同意住進來。
不過她不能跟文若曦住一間了,老太太也是好玩,就讓人將她的房間安排在了夏安瀾隔壁,對,就是隔壁!
文若曦?fù)]揮手離開,來到書房,敲門進去。
“舅舅。”
夏安瀾知道文若曦找她是做什么的,將一個文件夾遞給她:“這是涅槃集團的資料。”
文若曦接過打開,飛快掃過。
從資料上看起來很正常,只是,似乎跟夏如霜完全沒有任何關(guān)系,甚至跟游家都沒關(guān)系。
文若曦看了兩頁,問:“舅舅,這資料看著似乎挺正常的啊。”
夏安瀾指指椅子讓文若曦坐下,道:“你繼續(xù)往下看,涅槃集團的法人代表林正飛,是一個虛構(gòu)出來的人,根本不存在,這個集團對很多領(lǐng)域都有涉足,你也看了五花八門什么都有,房產(chǎn),汽車,電商,娛樂,化妝品很多。”
文若曦一看還真是,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她點頭:“是很多,好像……分不出什么主業(yè)和副業(yè)?資料上看,這個集團很龐大。”
夏安瀾淡淡一笑:“涉足產(chǎn)業(yè)多,賬面容易混亂,同樣,賬面也更容易作假。”
文若曦這才明白其中關(guān)鍵:“您是說,他們的賬有問題?”
“表面上看,似乎是年年都在盈利,年年利潤都很高,但……這些都是假象,這個公司,只是拿這些做掩護,背地里卻是要借助賬目混亂容易造假的便利洗錢。”
文若曦心里一驚:“洗……黑錢?”
夏安瀾點頭:“沒錯,差不多就是個洗黑錢的公司,外人看見的,也只是一個紙糊的架子。”
“那是給誰洗黑錢?”
“游家。”
文若曦感覺自己好像理順了,但又有很多疑惑:“您繼續(xù)說吧,我現(xiàn)在腦子里有一些地方?jīng)]想通。”
夏安瀾繼續(xù)道:“游家其實很多年就已經(jīng)涉足走私,而且是非常數(shù)額龐大的走私,而走私獲得的巨額利潤肯定是不能進入公司賬目的,”
文若曦點了兩下文件夾:“那您的意思是,這個涅槃其實就是幫游家洗錢的公司。”
“倒也不是說幫游家,確切說這就是幫夏如霜洗錢的,她嫁到游家之后,游家大概是想借助她的身份,所以拉她下水,她很快涉足了游家的走私,不過,她估計不滿足只幫游家,所以死她利用游家多年經(jīng)營的走私航線,背著游家自己也在做走私,獲得的利潤,通過涅槃洗錢。”
文若曦忽然覺得有點嘆為觀止,她搖搖頭:“……這個女人,還真是……讓我重新認(rèn)識了她。”
她真是沒想到,夏如霜竟然還有這樣膽量和魄力,搞起了走私。
文若曦問:“但……她是自己干嗎?”
夏安瀾道:“或許,他們夫婦倆都有參與。”
夏如霜能私下利用游家的走私航線給只謀財,游家不可能沒人知道,除非是有人刻意隱瞞。
而游騫很早就開始做游家的掌權(quán)人,所以只能是他將這事隱瞞下去。
文若曦感慨道:“我還真是沒想到……她這么有手段,這種經(jīng)濟犯罪應(yīng)該讓傅晟來聽聽,我不開公司,根本搞不明白這些,那現(xiàn)在,這個公司其實應(yīng)該很有錢了?”
夏安瀾耐心道:“這個公司只是一個洗錢的工具,這個公司你也看了有30年的歷史了,有一定的基礎(chǔ)積累,前些年倒是還可以,尤其是抓住了90年代房地產(chǎn)的機遇發(fā)了一筆,不過政府這些年對市場調(diào)控,加上他們經(jīng)營不利,明面上的生意一直都在
虧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