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出去,她馬上出國,她得先保命。
國內,短時間內絕對不能回來了,至少在夏安瀾卸任之前她不能回來。
夏如霜心里想了很多,將前前后后都算計了一遍。
她所有的賭注都是游弋了,希望老天這次依然能站在她這邊,能幫她,她堅信自己不會那么輕易的就死。
游弋跟游家不可能沒有矛盾,他一直都處在被打壓的位置,絕不會甘心,她要抓住這個矛盾,挑撥他跟游家的關系,將他拉攏過來、
至于游騫,他竟然要對她動手,這世上果然根本就不該相信任何人。
就在夏如霜想著如何能將游弋拉攏到他這邊的時候,游弋正在跟文若曦說話。
文若曦皺眉道:“涅槃集團?我讓舅舅先幫我去查,看看是個什么來路。”
“好……”
文若曦問:“等查出來,怎么辦?”
游弋道:“到時候……你聽我安排、”
“那您打斷下次什么時候再來見她。”
游弋換換道:“不急,再讓她多受幾天,折磨……一個人,肉體疼痛不重要,關鍵是要讓她的心里防線潰敗,等到她心里什么都不想,只想活命,而她唯一的活命機會是我的時候,我想知道任何事,都不在是問題。”
游弋現在就是先給游夫人一點點希望,讓她覺得自己至少是真的絕望。
可在她有希望的同時,文若曦這邊始終給她堅持不懈的折磨,從肉體上的疼痛擊潰她的內心。
讓她根本沒有時間再去思考,這個時候,游弋就是她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她死都不會松開。
游弋摸摸文若曦的頭頂:“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吧。”
文若曦點頭:“恩。”
游弋轉身離去,頎長的身影高大孤寂。
文若曦站了好一會,直到她的手被傅晟握住,她才回過神。
傅晟牽著文若曦的手,下樓:“在想什么?”
“想……算了……沒什么。”
文若曦想想覺得有點可笑,她搖搖頭,沒說。
來到樓下,撲面一陣涼風吹來,最近的天時冷時熱,傅晟脫下外套將文若曦裹住:“天,真的冷了呀、”
文若曦點頭:“是啊,真的冷了。”
……
游弋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行駛。
凌晨的蓉城,寬闊的馬路車輛很少,路燈很亮,兩側高樓如林,天上夜空漆黑。
游弋的眼睛是放空的,前面的路好像永遠開不到頭。
他心里很空,就像個黑洞,吞噬多少東西,都填不滿。
這世界這么大,卻再也沒有你。
游弋開著車在穿過了大半個蓉城,最后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打開門他就感覺到房間里有人,啪,打開燈看見游騫坐在那。
游弋臉上很冷:“出去。”
他跟游家所有人都不親近,也說不上感情多好。
游騫沒有動,冷聲問:“你去哪兒了?”
游弋將車鑰匙丟下,脫掉外套,“跟你沒關系。”
游騫嘴角抽搐:“游弋,你跟我說,你一天一天的到底在忙什么?”
游騫覺得不夠有補了一句:“家里出了這樣大的事,你竟然還整天好像跟你沒無關一樣,別忘了你也是游家人。”
游弋譏笑一聲,脫掉鞋,換上酒店拖鞋。
“有時間管我,還是多想想,夏如霜的事吧,游家前幾天走私的一批汽車,被海關查封扣留,這才是剛剛開始,以后……這種事只會越來越多。”
游家有參與走私,這已經是很多年的事了。
因為夏家的關系,海市的歷任領導都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就在這兩日,突然查了游家的走私貨,并且不管說什么都沒用,海關和市里的領導甚至都不見游家的人。
這說明什么一目了然了吧,人家……要整你了。
游騫為此事已經急的頭發都白了很多,他當然知道夏家因為夏如霜的事開始整他們了,可那能怎么辦?
對上夏家,找誰都沒用,你只能挨整。
所以本來是準備回海市的,他也不回了,畢竟夏安瀾在蓉城,夏家在蓉城,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有從夏家入手人家才肯放了他們。
到現在,游騫才真的明白,什么叫民不與官斗,你再有錢都沒用。
可是,游騫這些天一直想見夏安瀾,見兩位老人,都沒有用,人家根本就不見你。
游騫想到此,便覺得頭疼,他氣惱道:“你還知道說,游家現在水深火熱,你身為家里的一份子也該為家做點事了。”
游弋譏笑:“方才我話沒說完,游家的所有生意,我都沒參與,游家的公司,我也沒參股,不管發生什么事,的確……都跟我無關。”
游騫氣的差點沒吐血:“你……”
游弋:“出去,我要休息。”
“我是你大哥,你怎么跟我說話的。”
“出去。”游弋的聲音突然提高,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冰冷兇狠。
游騫嚇得抖了一下。
他們兄弟,從小到大相處時間很少,這個弟弟,跟他們都不親近,家里誰都管不住他。
游弋冷冷看著他:“別讓我說第三次。”
游騫覺得臉上沒面子,可又膽怯,“你……游家這么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明天讓父親自己跟你說。”
游弋不說話冷冷看著他,游騫咬牙,轉身出去。
游弋慢悠悠道:“游家想要渡過這一劫,唯一的辦法是夏如霜死,你們摘凈和她的關系,證明她做的所有事,都和你們沒有任何關系,否則……誰都逃不掉。”
游騫心頭一顫:“你……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狠嗎?我和如霜三十多年夫妻感情,我們……”
游弋譏笑:“你不用在我面前一再重復你們倆感情多好,至于真的是否好,你們自己知道,反正我是無所謂,左右游家興盛和衰敗,都跟我沒任何關系。”
游騫咬牙,甩手離開。
砰地一聲巨響,房門關上。
游弋走到房間的小吧臺,拿出一瓶伏特加,擰開瓶蓋,拿出酒杯倒了滿滿一杯。
他現在的睡眠時間非常少,徹夜徹夜的失眠。